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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里是·····什么地方？”
行進的馬車內部，墨鴉艱難睜開雙眼，看見眼前的景象后，頓時一臉茫然。
“你醒了。”
正當這時，馬車外傳來一道聲音：“你的運氣不錯，以你受到的傷勢，如果不是遇見我的話，現在大概已經變成一具真正的尸體了。”
聽到馬車外的說話聲，墨鴉依舊一臉茫然，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嗯？”
聽聞此言，馬車簾陡然被拉開，隨后就見墨君探進來一個腦袋，詫異的看著墨鴉道：“失憶了？不會吧！”
墨君仔細的打量了對方，看著墨鴉那茫然無措的眼神，一時間他還真無法確定這家伙到底是真失憶，還是裝出來的。
靈魂與記憶本就是極其復雜的東西。
正常情況下。
像是墨鴉這種幾乎已經‘腦死亡’的人，如果能夠被重新救回來，缺失一部分記憶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冒險家的靈魂中蘊含的靈魂能量，可以幫助大腦找回‘遺忘的記憶’，但如果這部分記憶本身已經‘丟失了’，那么就算是墨君也無能為力。
想了一會兒。
墨君便搖了搖頭，懶得繼續思考下去，開口道：“算了，無論你現在是真的失憶，還是裝出來的。看樣子你大概也是想要忘記曾經的那段人生。”
“以后你就跟著我吧！給你取一個新的名字“黑羽”，就當為你的過往做一個告別。”
失憶擁有‘主動失憶’和‘被動失憶’之分。
而從墨鴉的情況來看，他極大概率屬于第一種。
所以無論現在對方是真的失憶，還是裝作失憶，都說明他的潛意識已經不想回到曾經作為‘墨鴉’時的日子。
既然如此，墨君也就干脆成全他。
“現在距離秦國大概還有半天路程，你可以現在馬車里運功療傷，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武功吧！”
墨君坐在車轅上開口道。
之前墨君故意減少了生命結晶與冒險家的靈魂的份量，就是為了不讓墨鴉······不對，現在應該是黑羽的傷勢完全恢復。
畢竟這家伙曾經是個殺手，雖說其性格不像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至少對墨君而言，一個傷勢未愈的殺手，遠比完全恢復的殺手好對付太多了。
聽到墨君的話，馬車內的黑羽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后身體下意識盤坐起來，開始運轉內功療傷。
半日后。
墨君的馬車進入安城軍營。
墨君讓人將馬車，以及里面的黑羽送到自己的營帳，并且特意派了一個人過去照顧他。
當然。
名為照顧，實際上盯梢的意義更大一點。
畢竟這里是軍營，萬一真出了事，那墨君的罪過可就大了。
兩刻鐘后。
中央軍帳內。
墨君站在沙盤前，王翦站在沙盤后，兩人就這么隔盤對望已經足足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了。
終于，只聽見王翦深深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翦問的自然是那兩萬五千斛糧食的事情。
雖然兩萬五千斛糧食對于如今的墨君而言，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但可不代表這些糧食就是一個小數目了。
兩萬五千斛糧食，按照秦國的換算，就是五萬石糧食。
這些糧食如果配備給一支十萬步兵的大軍，省著點用的話，勉強都能支撐二十日。就算是在激戰中，也能夠支撐十日之久。
而在一場戰爭中，多出十天時間，足以改變一場大戰的走勢。
其實占領巴蜀之地后，如今秦國每年的總糧食產量在七國中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
但別忘了。
這些糧食可是墨君一個人弄回來的啊！
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墨君空著手去了韓國不到一個月，就莫名其妙搞回來五萬石糧食，這效率，簡直比他王翦攻城劫掠的速度還要恐怖。
畢竟王翦每攻下一座城，雖然也能獲取不少資源，但他打仗的消耗也不少啊！
而墨君這完全就是無本買賣。
鬼知道當時自己派出去的親兵隊，將這兩萬五千斛糧食拉回來的時候，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對了。
差點忘了。
這小子好像在韓國還賣了一萬五千斛糧食，聽說還因此大賺了一筆。
這特么哪里冒出來的商業鬼才？
面對王翦的詢問，墨君倒是顯得既誠實又謙虛，笑著回道：“都是運氣罷了！我到韓國的時候，新鄭的局勢剛好挺混亂的，我就抓住機會，稍微弄了一點零花錢而已。”
王翦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聽著小子繼續在自己面前顯擺下去，便直接道：“好了，你小子的想法老夫大概也知道了。所以這筆軍功，老夫已經幫你秘密上報給了王上，雖然短時間內王上給不了你賞賜，但這筆功勞已經在王上那里記下了。”
聽到這里，墨君表情也嚴肅起來，認真朝著王翦行了一禮，道：“墨君多謝王將軍提攜。”
王翦不在意的揮揮手，道：“跟老夫就不用擺這一套了，老夫從來不看重這些俗禮，你要是以后還能一直這么幫助秦國變得更強大，老夫自然會一直幫下去。”
王翦如今愿意提攜墨君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這里，自始至終，墨君的站隊都很鮮明。
哪怕如今朝堂之上呂不韋一脈勢大，然而自始至終墨君都沒有絲毫投靠呂不韋的意思，始終堅定的站在秦王和王室一方。
王翦自然以為這是墨君對于秦王的忠誠，然而事實卻是，這是墨君在早已知道結果的前提下，下的一筆回報豐厚的投資。
“對了！”
說到這里，王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低聲提醒道：“這筆功勞雖然暫時被王上壓下，但你另外一筆大功如今已經掩蓋不住。”
“而此次呂不韋主動上表為你請功，看似是件好事，但老夫總覺得情況不對。所以你此行返回咸陽，一定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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