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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同時發起的兩場戰爭,朱瞻基所率領的朝廷軍已經率先一步解決了問題,而朱瞻壑這邊還遙遙無期。
倒不是說朱瞻壑的能力就不及朱瞻基,而是他們兩人所面對的敵人實在是相差甚遠。
至于世人會怎么去評價這兩場同時發起的戰爭,朱瞻壑并不關心,因為他雖然還未做到能夠將世人的一切眼光都置之不理的地步,但這種程度的議論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大用了。
況且,現在他也沒心思去想那么多。
羅馬。
在攻陷羅馬之后,朱瞻壑第一時間就將超過一半的船隊給調到了陸地上,他要推平阿爾卑斯山以南、那不勒斯王國以北的區域。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一個新的根據地。
君士坦丁堡的話,之前還可以,畢竟之前他的主要目光都是放在了巴爾干半島上,最遠也只打到了多瑙河附近。
從去年的戰況以及后勤補給的運輸來看,君士坦丁堡是最好的中轉站,所以他才將那里作為了他挺進歐洲的橋頭堡。
但是,隨著戰線的持續北推,甚至已經逼近了匈牙利帝國的家門口,君士坦丁堡就已經不再適合繼續做朱瞻壑挺進歐洲的橋頭堡了。
相比之下,北方有阿爾卑斯山脈的阻隔、其他三個方向全都是大海的亞平寧半島,再配合上大明強橫的海上實力,最后這里距離那些朱瞻壑尚未攻下的地方也很近。
毫無疑問,這里是未來一段時間內比君士坦丁堡更好的橋頭堡。
唯一的變數就是在羅馬背后的那不勒斯王國,但朱瞻壑也并不擔心。
背刺這種事情,也就只有教宗國這種特殊的神權國家才會犯這種錯誤,至于他朱瞻壑……
就算是他犯了這個錯誤,放松了對那不勒斯王國的警惕,那不勒斯王國就能成功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雙方的實力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朱瞻壑可不是馬丁五世,大明也不是教宗國。
所以,在占領羅馬之后,陸地上的力量來不及抽調,他索性就直接抽調了一半的水軍。
雖然僅有一半,但目前明軍在海上也只有威尼斯公國一個敵人,而且還是實力被摧毀了三分之一的威尼斯公國。
至于抽調水軍來陸地上作戰會不會影響戰斗力的問題……
現在的教宗國是真的屬于臭魚爛蝦級別的,一來是因為十字軍早在當初的東征之后就已經徹底腐朽了,戰斗力什么的不用說,就連生活作風都有問題,嚴重違背了天主教的教義。
這二來……
之前明軍對多瑙河流域的索非亞、尼科堡等地所發起的進攻就已經讓教廷和神圣羅馬帝國很是頭疼了,他們早就陷入了人手不足的問題。
先不說教宗國的十字軍早在戰爭初期就被調往了多瑙河流域,就算是沒有,現在也被調走了,不然的話西吉斯蒙德根本就無法面對仍舊駐扎在多瑙河流域的簡笑。
所以,清掃教宗國的事情很是順利,甚至是順利到了讓朱瞻壑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原因無他,教宗國實在是太爛了,爛到了連阿三都能在沒有火器等裝備,甚至沒有烏斯藏都司軍和朱瞻壑世子護衛的幫助他們都能橫掃教宗國的殘余部眾。
只不過,在這個看似一片大好的形勢中,朱瞻壑卻并不是很開心。
因為他收到了一封戰報,而這封戰報是從直布羅陀海峽傳來的。
“所以,他們實際上是另有打算?”
簡笑捧著那封戰報,緊皺的眉頭也無法掩蓋他臉上的風塵仆仆。
雖然不能及時抽調陸地上的將士來馳援羅馬這邊,但朱瞻壑卻把簡笑給叫過來了,至于尼科堡那邊則是由昆扎西負責。
“另有打算肯定是真的,而且他們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朱瞻壑很是愜意地靠在了椅背上,臉上雖然有幾分不愉,但更多的還是放松。
“無論是阿拉貢王國還是卡斯蒂利亞王國,他們都是歐洲這邊一等一的海上強國。”
“最開始咱們剛剛占據君堡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咱們的海上實力比他們更強,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而他們之所以還要和我們合作,無非就是為了法蘭西王國那廣闊的疆域罷了。”
“等咱們成功的堵截了英吉利海峽,甚至是將英格蘭人趕回了英格蘭島上,那時候就是他們翻臉的時候。”
“在咱們看來,咱們會是趕走英格蘭人最大的功臣,因為如果不堵住英吉利海峽,英格蘭人的支援就會是源源不斷的。”
“但在他們看來,他們距離法蘭西王國更近,比起咱們來說他們更容易接管和統治那片被戰爭這個巨獸肆虐之后的土地。”
“當利益的矛盾無法調和的時候,就是咱們和他們翻臉的時候。”
“而且,我跟你說……”說到這里,朱瞻壑直起了身子,一臉嚴肅地看著簡笑,似是在分析,但卻又好像是在囑咐。
“阿拉貢的約蘭達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輩,那個娘們的野心大得很,恐怕一個法蘭西王國都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這……”簡笑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捫心自問,如果是說句心里話,簡笑不覺得約蘭達敢翻臉,因為雙方的實力壓根兒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海上力量自是不必多說,別說是阿拉貢王國和卡斯蒂利亞王國聯合了,就算是整個世界都聯合起來也不一定能在海上力量這方面超過大明。
至于陸地上的力量……
簡笑甚至連想都沒有去想,因為他認為一個白磷蛋就能夠解決所有陸地上的問題!
但是,朱瞻壑所說的這些顛覆了他的三觀,他完全無法想象阿拉貢王國與大明翻臉的場景,因為在他看來那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而現在,朱瞻壑卻說約蘭達的野心遠遠不止于此?
想到這里,簡笑不由得抬頭看向了朱瞻壑。
“記得多看,多學。”朱瞻壑抬起右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簡笑坐下。
“打歐洲也這么長時間了,你應該也發覺了這里和咱們大明最不一樣的地方了吧?”
“嗯……”簡笑帶著幾分猶豫點了點頭,因為他并不是很確定自己所想到的是不是朱瞻壑所說的那些。
“這里的宗教色彩很重,如果以咱們大明來說的,恐怕也就只有烏斯藏都司那邊和這邊有些類似了,其他地方……尤其是中原,和這里的差別很大。”
“沒錯。”朱瞻壑點了點頭。
“烏斯藏都司那里基本上是每個人都信教,若非如此的話當初太祖高皇帝也不會定下僧官制度了。”
“至于在中原,朝廷本就壓制任何教派的野蠻生長,基本上是只要超出了朝廷允許的范圍之內,不論是哪個教派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但在這里不同,天主教可以說是遍布這里的每一寸土地,你可能不知道,在不到百年之前,這里教皇的權利是遠遠大于國王的權利的,因為教皇甚至有權利處死國王。”
簡笑的眼睛慢慢瞪大,不可思議的表情也慢慢的浮現在他的臉上。
對于簡笑來說,神權大于王權……這和天人感應之說有些相似,就是那套君主自稱為天子的理論,但是早在出現并且推行天人感應之說的西漢時期,甚至漢武帝這個一手推行天人感應之說的皇帝都發現了不妥之處。
在那之后,雖然天子的說法一直伴隨著封建王朝持續到了現在,但實際上卻并未出現神權凌駕于王權之上的情況,甚至就算是在漢武帝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
頂多也就是有天災發生的時候皇帝下個罪己詔罷了,但絕不會出現有人能夠直接處死皇帝的情況。
原因很簡單,中原是不可能允許誕生像教皇這樣的職位的,更不許有這樣的人存在。
所以簡笑很難想象,神權凌駕于王權之上會是一副什么樣的景象。
但是同樣的,簡笑也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點。
“您是說……”簡笑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腳下。
“沒錯。”朱瞻壑點了點頭。
“想要攻占這片土地,和教廷產生沖突是永遠都不可避免的,就算是我們沒有攻占這個在天主教徒心中有著特殊含義的羅馬,矛盾也仍舊是存在的,區別只是早一天爆發和晚一天爆發而已。”
“所以,等到了英格蘭人被趕出法蘭西王國的那一天,甚至可能還不到那一天,在戰局已定且不會發生逆轉的時候,約蘭達就會從這方面著手,將我們從勝利之后分蛋糕的晚宴上趕走。”
“那您說約蘭達的野心……”簡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但在他自己的話說了一半都不到的時候,他猛地反應了過來,繼而瞪大了眼睛。
“您該不是想說,她要借著咱們攻打神圣羅馬帝國的時候轉而去聯合弱勢的神圣羅馬帝國,最終……”
“為什么不能呢?”朱瞻壑的嘴角翹了起來。
“所以我讓你想一下這片土地的不同,因為如果是信仰同一個宗教,而且可以說是全民信教的情況下,他們的聯合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那……”簡笑砸了咂嘴,在了解了這可能是約蘭達的想法之后,他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畢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您打算怎么辦呢?阿拉貢王國這次一沒有按照約定在陸地上出兵向葡萄芽王國施壓,二來沒有按照約定支援法蘭西王國,導致王景弘那邊承擔更多的壓力。”
“雖然以咱們大明寶船隊的實力來說并不懼怕這點兒壓力,甚至都不會造成什么影響,但就這么讓約蘭達公然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耍小聰明……”
“哼哼……”朱瞻壑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屑。
“約蘭達那個老娘們想在我面前瞎蹦跶還差點兒,雖然她的年紀更大,但是舊時代的老頑固就應該接受新時代,如果不愿意接受,那就讓她去死好了!”
“傳令下去,和暫停和阿拉貢王國的貿易往來,和卡斯蒂利亞王國的貿易往來不變。”
“同時,讓人傳信給王景弘,讓他撤出英吉利海峽!什么時候阿拉貢王國的支援打到盧瓦河以北了,咱們就什么時候再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