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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那東西?”
除夕夜的晚上,漢王一家人難得的聚在一起吃飯,朱高煦在看到兒子送給他母親的禮物時開口問道。
“嗯,怎么樣,還不錯吧?”朱瞻壑托著母親的手朝著父親笑道。
“的確是很不錯……”朱高煦忍不住大量自己妻子手腕上的鐲子,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這東西有多少?”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朱瞻壑笑著拿起了筷子。
“多不是很多,少也不是很少,最起碼夠您的子子孫孫吃上個幾百年的了。”
“不過您也別太過于樂觀,這東西是有區別的,巨大多數是類似琉璃那種無色的,其次是綠色的,這種紫色算是比較少見的。”
“除此之外還有藍色、紅色等很多顏色,不過一樣都很少見。”
“這東西品質好的幾乎是透明的,所以我認為和羊脂白玉一較高下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等進入正軌之后還是能給咱們家賺不少錢的。”
本來漢王妃還沒有多在意,只是認為這不過是個好看的石頭,但聽兒子這么一說,漢王妃立馬把手從丈夫的手里抽了出來。
左看看,右看看,漢王妃是越看越覺得好看,心下生出了一種不舍的情緒。
想了想,她還是摘了下來,放在了兒子之前拿出來的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娘,沒必要……”朱瞻壑看著自己母親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失聲笑道。
“給您的這個雖然是少見的紫色,但畢竟那邊還沒有開始,這只是偶然所得,品質不算是特別高,雕琢的手段也一般。”
“等以后有更好的孩兒再給您找一些,您不用如此小心的。”
“吃飯!”漢王妃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腦袋。
對于她來說,這個手鐲有著特殊的含義,或許,以后再有更好更貴的也沒有辦法和這個相比。
而對于子女來說,這種感情其實很難體會得到,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事。
就好像現在的朱瞻壑,他覺得以后還有更好的,不管是品質還是雕琢程度上都是一樣,所以他并沒有覺得這個手鐲多有價值。
這種感情,只有在為人父母,并且第一次得到女子贈送的禮物時,那種心酸,那種感動,才能夠真正的體會到。
“好好吃飯,別愣神。”朱瞻壑給弟弟朱瞻圻夾了一筷子菜,輕聲安撫道。
朱瞻圻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永樂十年這個年過得很是平靜,但云南卻并不平靜,因為有很多人都沒過上年。
黔寧王府頒布了可以說是相當之豐厚的獎勵,鼓勵百姓們南遷交趾,恢復交趾的建設,讓很多人都趨之若鶩。
但最不平靜的還不是云南。
應天府,皇宮,春和宮。
除夕這一天是全年之外唯一一天可以在天黑之后還可以出入皇宮的,因為一年一度的除夕晚宴上總是有人來,也有人走。…
但春和宮不是。
朱瞻基坐在臺階上,看著天空。
和去年不一樣,今年沒有下雪,也沒有那個人,這讓朱瞻基突然有點兒感覺寂寞。
“太孫殿下,您怎么回來了?”孫若微推開門,看到門口坐著的朱瞻基時不由得大驚失色。
寒冬臘月里,就這么直接坐在臺階上,很容易凍出點兒毛病來。
“沒什么事兒,就回來了。”朱瞻基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抱住了從屋內跑出來的狗子。
去年,他的堂弟送給他的狗已經長大了,只是很可惜,有一只得病死了,現在就剩下兩只了。
“大青……”朱瞻基緊緊地抱著堂弟送給他的青花犬,坐在臺階上呆呆地,望著天空。
今年,不下雪了嗎……
孫若微沒有說話,拿來了一個墊子,很是費力地墊在了朱瞻基的屁股底下,然后就坐在了他的身旁,和他一起呆呆地看著天空。
屋內,太子妃經過,在看到門口的少男少女時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孫若微,長得雖然還行,但心思太重,她覺得不適合做自己兒子的妻子。
自己兒子已經是皇太孫了,納妾還好,正所謂納妾納色,心思怎么樣倒是沒有太大關系,但娶妻就不行了。
封建王朝都是一妻多妾制,妾的地位很低,只能說比侍女這種下人好一點。
像電視劇里那種正妻死了,把妾室扶為正室的情況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就算是要填補正室的空缺,那一半也會再娶,而不是從妾室扶正。
在太子妃看來,孫若微做個妾沒關系,但太孫妃……
想到這里,太子妃微微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云南,漢王府。
朱瞻壑坐在二樓的陽臺上,和應天不一樣,這里哪怕是臘月也并不冷,甚至都不需要穿棉衣。
倚靠在狗子的身上,朱瞻壑仰望著浩瀚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新年是個難得的休息時間,但這種說法對于朱瞻壑來說并不存在,因為他如果想休息的話一整年都可以休息,想忙的話過年也是可以忙的。
大年初一,朱瞻壑起得很早,吃過早飯之后他就出門了。
在云南,他沒有什么熟人,也就黔寧王府了,而他此行也正是為了去那里。
沐家人雖然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義子沐英的后人,但他們鎮守云南,功勞不算小,朱瞻壑自然也不會太過輕視。
哪怕在交趾的問題上,沐晟的表現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拉胯。
“沐二叔,如無意外的話我三月就會出發,家里這邊就拜托您了。”
見面的寒暄過后,朱瞻壑的第一句話就讓沐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很想跟朱瞻壑去倭國,因為在見識到了朱瞻壑對待交趾的態度時,沐晟就知道,只要跟著朱瞻壑,那史書上就一定會有他的名字。
只不過……
人必須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當初在對待交趾問題上他太過于優柔寡斷,哪怕是在朱瞻壑打開局面之后都不敢隨便做決定,這種踟躕的性格讓朱瞻壑對他的評價降低了不少。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挽回的,最起碼可以從現在開始努力。
“好!”沐晟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世子殿下都需要我做什么?除了看家之外……”
“要不要在補給方面入手,世子殿下您之前在草原……”
說到這里,沐晟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一樣停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才說道。
“您要去倭國,而且是為大明出征,補給要走戶部。”
“我擔心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