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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的確是種方法。”
蘇墨點點頭，不得不承認物理消滅是最好的辦法，簡單粗暴且有效。
在己方處于劣勢的時候或許不能這么做，但現在整個混血種社會最強的組織——混血種聯盟是蘇墨的人在掌握，大勢在手，什么樣的手段都能使用。
“蘇墨大人您看，這就是我破解得到的具體位置。”
看到蘇墨滿意的表情，芬格爾忙不迭遞上了一個小地圖，上面標注著他得到的經緯度坐標，還有在地球上的具體位置。
“果然是這里！”
看到目標地點在北冰洋之中，蘇墨心中一動。
路鳴澤說過，圣宮醫學會現在躲在尼伯龍根里，而且還是連他都無法感知的高級尼伯龍根。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都無法滲透的尼伯龍根，只有一種可能，而根據蘇墨對原著中的了解，也的確有一個神秘的尼伯龍根至今還沒有現世。
那就是——阿瓦隆。
龍四中，楚子航便是在這個尼伯龍根遇到了歸來的奧丁，從此被全世界遺忘，至于這個尼伯龍根的具體用處，并沒有提到。
起先蘇墨以為這個尼伯龍根是奧丁的尼伯龍根，現在看來應該不是，畢竟奧丁本人都已經沒了，尼伯龍根也必然會隨之崩塌，不可能繼續存在。
原著中沒提到阿瓦隆的具體地點，但如今芬格爾給出的坐標不僅地理位置相似，而且同樣容易看到極光，二者應該是同一位置。
果然，呈現地圖之后，芬格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過，蘇墨大人，我得到的結果有一點問題還沒解決。按照我的多次驗算，他們的坐標的確是在這里沒錯。可我讓軍事衛星調查后發現，這里是一片海域，連一艘船都沒有，更沒有島嶼什么的，壓根不應該有信號出現，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那群人在浮冰里面建設了一個信號基站？”
以軍事衛星的精度，如果有什么中大型目標，他應該一眼就可以發現，可他就是沒找到那群人具體躲藏的地方。
為此他甚至雇傭了軍艦前去查探，只是時間尚短，軍艦還沒過去，所以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為了避免圣宮醫學會的人因為衛星被摧毀而警覺逃跑，他只能拿著半成品的成果前來向蘇墨匯報。
看到芬格爾一臉不好意思地蒼蠅搓手，蘇墨微微一笑。
“不必懷疑，你找到的應該就是正確答案，至于信號基站的問題，有些東西即使存在，你也未必看得到。”
“您是說……尼伯龍根？！”
芬格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其實他未必沒想到這一可能性，只是無法確認，并順便拍一下蘇墨馬屁，體現一下對領導智慧的敬仰而已。
“海域里面也會有尼伯龍根么？難道是海底城市？”
迄今為止所遇到的尼伯龍根大多是基于現實空間的二次改造產物，芬格爾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青銅城這種意外沉到水下的類型。
“不！若是足夠高等的尼伯龍根，對現實的依賴也會降到最低，有時候甚至一幅畫，一片光影就能作為尼伯龍根存在的依托。”
蘇墨搖搖頭。
尼伯龍根這種東西越高級越抽象，甚至能制造一個完整的架空世界，當然，想要做到這一點對于龍王的實力要求也很高就是了。
“從原理上來講，只要有一扇能夠被認為門的界限，就能進入尼伯龍根，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才對。”
格陵蘭冰海事件，那些學員們就是看到了門，而后遭遇了不幸。
“……果然是他們啊！”
芬格爾頓時攥緊了拳頭。
雖然EVA和他的那些朋友們都被蘇墨復蘇了，可仇恨仍在，不然他也不會這么積極調查，確認了雙方的關聯性后，他的斗志自然更加旺盛。
不過，終究是有女朋友的人，他沒有被仇恨淹沒，而是立即壓抑下了怒火。
“對了蘇墨大人，我在查到他們真實地址后，從他們服務器還有加圖索家族遺址里面找出了不少其他情報，雖然大部分都沒有什么用處了，但有些情報我看不太懂，或許要您親自分辨。”
加圖索家族雖然毀滅，但正因為是被突然毀滅，所以他們來不及銷毀資料。
聯網的數據自然被獵人網的人工智能處理掉了，物理介質的存儲卻不會就此失效，雖然大部分資料被毀，可少部分資料還是能通過數據修復挽回。
關于這方面的工作，在加圖索家族覆滅第二天他就催著副校長做了，那時候他想的是依次為籌碼展現價值好讓蘇墨復活EVA，沒想到成果還沒拿出來蘇墨就已經把報酬付了，遇到這么大方的老板，他自然只能將其作為謝禮奉上。
“嗯，我看看。”
蘇墨點點頭，接過芬格爾的資料。
雖然芬格爾知道的事情不是很多，但他的嗅覺比狗仔還要靈敏，或許真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翻查了一會兒，蘇墨發現其中的確大部分已經過時了，里面都是加圖索家族作為隱藏外援幫助赫爾佐格提供物資實行計劃的證據，對于校董會來說十分有用，可以將加圖索家族釘死在恥辱柱上，對蘇墨來說卻沒什么意義。
直到他看到了一則和陳家有關的資料，蘇墨微微一愣，這才停止了翻閱。
“這是……弗里嘉計劃？”
這是一個已經幾乎十年前的資料了，翻開一看，里面并沒有計劃詳細內容的描述，只是陳家單方面的數據信息傳遞。
看來，就算參與到了這個計劃，陳家也只是外圍邊角料，不足以知曉計劃核心，只能作為最外層助手來匯報實驗數據。
而這份數據來源的主人，對蘇墨來說并不陌生。
“這個，不是諾諾的母親么？”
思索數秒后，蘇墨意識到，時隔三四個月，似乎到了自己該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芝加哥市中心，某家私立醫院的至尊貴賓樓。一整層醫護人員都無所事事的在房間內閑聊，這里是專門為超級富豪開設的醫院，他們一整組二十四人全部都為了這層唯一的病人提供服務。
雖然這個病人是植物人，可他們的工作不是將植物人喚醒，而是維持植物人的生理機能，這對他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活計，輕輕松松就能賺到這么多錢，基本是整個醫院羨慕的對象。
若是往常，他們除了觀察監控之外，每隔一刻鐘都會去巡視一下病人，防止這棵發財樹意外枯萎。
不過，今天有所不同，不僅監控被關閉，他們也長達一小時沒去巡查了。
這不是偷懶，而是因為病人的家屬正在探望病人。
年輕的護士們一臉羨慕的談論著那個漂亮的紅發年輕女孩，不是羨慕她的顏值，而是羨慕她年紀輕輕就這么有錢，一年花幾百萬美元在母親的日常護理上，每次來還給他們發獎金，簡直是往外面撒鈔票。
這樣的小富婆，肯定每天生活在燈紅酒綠之中，瀟灑得如同天堂一般吧？
只有年邁的主治醫生搖了搖頭，說肯定不是這樣。
年輕的護士追問理由，這位在去年圣誕節剛失去母親的老太太嘆息一聲。
“如果有他人能夠傾訴，有誰會如此依賴一個昏迷了十年以上，幾乎不可能醒過來的植物人呢？”
人這種生物，越是回味過去的美好，越說明其現實的煎熬。
而人心幽微，有些難以啟齒的小心思，就算有肝膽相照的閨蜜，有值得依靠的前輩，也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
這時候，或許沒有什么比母親更值得依賴，沒有什么比一個植物人更能放心大膽傾訴的對象了。
然而，在病房之內發生的事情，和主治醫生猜想的情況截然相反。
“我和蘇墨前輩、夏彌還有繪梨衣、零他們一起，現在已經打敗了那個壞蛋，讓他品嘗到了代價！”
紅發女孩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拉著婦人的手，笑意嫣然地講述著自己遇到的事情。
說完之后，她臉頰一紅，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重申道。
“這次真的不是我在吹牛，雖然我實力很弱，可這次是真的幫上了忙的！雖然沒有我，蘇墨前輩肯定也有別的辦法，但我還是用側寫幫上了忙，找到了奧丁那個狗東西，最后蘇墨前輩和小夏彌成功幫我報仇啦！”
和在卡塞爾學院時候光焰萬丈的紅發巫女不同，和蘇墨面前唯唯諾諾的后輩形象也不一樣，在母親面前，諾諾的表現更加活潑，像是還沒長大的女孩。
“現在加圖索家族和陳家都已經被毀滅了，只要再搞定黑王，這個世界就是我們組織的天下了……雖然說至今為止我都不知道我們組織叫什么名字來著！”
難道說，神秘組織的名字也要保持神秘化么？
小聲嘀咕幾句后，她又語氣歡快、信心滿滿地說道。
“不過媽媽伱不用擔心，有蘇墨前輩在，我們肯定會獲得勝利的，沒有人能擊敗蘇墨前輩，哪怕黑王也是一樣！”
或許主治醫生自己有著遇到難處時候，前往母親墳墓處傾訴的習慣，可諾諾并不要求他們采取任何喚醒植物人手段的情況，讓她誤判了一點。
那就是，在諾諾心中，她并不是在放棄治療，她也并不覺得母親已經死了，相反，她覺得母親肯定能回來。
面對亡者，生者往往更容易敞開心扉，可如果是面對生者就不同了。
正因如此，面對如今的母親，哪怕只是植物人，諾諾也沒有將其作為樹洞發泄自己的情緒，而是以一貫的報喜不報憂的姿態，向母親訴說著各種各樣的好消息。
當聊到蘇墨和夏彌的時候，她的語氣也充滿輕快。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夏彌那妮子這么大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單純，但小夏彌的確可愛、眼光又好，雖然有些時候會犯傻，但她是真的好看，我要是男孩子我也會喜歡她！怪不得就連蘇墨前輩有時候都拿她沒辦法。”
雖然其中有些評價，比如說“單純”什么的有點失真，至少龍王們不會同意，但諾諾帶著閨蜜濾鏡說起來也的確是真心實意。
而提到蘇墨的時候，她眼光中閃過一絲憧憬，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失落。
在大地與山之王事件中，被蘇墨和夏彌前后兩次搭救后，她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雖然心中蠢蠢欲動，卻也發誓過除非兩人決裂否則不會試圖插足。
雖然后來這極小的概率真的被她撞上了，讓她稍微心潮澎湃了一下，可旋即而來的真相讓她知道原來蘇墨和夏彌是演的，自己差點小丑了。
自此之后，看到蘇墨和夏彌終于突破那條界限變得更加親密，她也終于接受了這一事實，并選擇了放棄。
如今的她，已經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自己沒資格加入的事實，甚至還勸阻過零。
沒有期望自然沒有失望，作為一個已經放棄希望的敗犬，她已經能夠十分誠摯的給予祝福了。
如今的她，心中已經別無波瀾。
“媽媽你也不用擔心，反正我還有你，我還有家！”
她臉上露出釋然且充滿期待的微笑。
等到母親蘇醒，她一定要帶著媽媽逛遍世界各地，讓她好好感受一下這個世界，將十幾年來的沉睡一口氣全部滿足！
正在她這么想的時候，似乎是為了回應她的愿望，醫護人員突然來電說有新的客人來訪。
數十秒后，蘇墨和零一起來到了病房之中。
沒等諾諾詢問，蘇墨一開口的話語，就給了她極大的驚喜。
“諾諾，這邊有關于你母親的情報，你看看！”
諾諾無比驚喜地接過情報，看到了十年前關于母親生理特征變化的數據，翻看了十幾分鐘后，她終于察覺到了疑點。
“如果只是想要采集母親的身體數據，為什么記錄上會寫并未出現燙傷、蜷縮反應、肌肉痙攣這種奇怪的數據和檢查？”
照顧植物病人，主要是看生理指標是否異常，沒人會想著突然去檢查病人皮膚是否有燙傷，除非有醫生故意拿高溫物體燙傷病人。
可這種檢查分明出現了，還是來自上層的任務，這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