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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話音未落，槍聲便已經暴起。
高危的煉金子彈以及賢者之石子彈不停的向著最終圣所底部噴涌而出，所有人都將地面之下的蘇墨等人當做了最大的敵人對待，甚至不惜波及里面的路麟城和喬薇尼。
“叮！叮！噹！”
金屬碰撞的雜亂聲音響起，大部分煉金子彈都被無形的空氣屏障所阻擋。
在無塵之地的防御下，只有賢者之石的子彈能夠輕易穿過領域的屏障。
然而，當賢者之石子彈穿過無塵之地后，卻立即迎面撞上了金屬質地的鋼鐵堡壘，深紅色的晶體被漆黑的鋼鐵堡壘擋下，撞成粉碎。
言靈·無塵之地。
言靈·天地為爐。
“我記得，蘇墨當初好像是這么做的……”
兩位龍王都沒有動手，只有零輕描淡寫的上前一步，輕輕一抬手，便擋住了各個方向來襲的槍炮。
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她冰藍色的眼瞳中沒有半點憐憫。
雖然是熟人，但她本來就和這些孩子關系不好，沒什么朋友之誼，更不要說這些人還在對蘇墨夏彌他們動手，沒有留守的必要。
更不要說，眼前這些人也不是她認識的那一批人了。
所以——
“砰！”
言靈·因陀羅！
金屬碎屑和金屬子彈在電磁力的雙重推動下，直接以頭頂地面邊緣的區域為目標激射出去，扇形的彈幕瞬間籠罩了整片空間。
蘇墨在日本使用過的技巧被零再現出來，金屬風暴瞬間席卷一切。
對于這些混血種來說，他們需要依賴煉金子彈作為掩護，依靠賢者之石作為絕殺，才有可能傷到下方的目標龍王，可對于零來說，這些混血種卻脆弱得連一縷風刃都扛不住。
鋪天的彈幕輻射而出，速度比他們射出時候還快，瞬間命中了七成以上的襲擊者，讓他們當場殞命。
剩下的人也大大小小受了不同的傷勢。
“居然能這么輕易地使用復數言靈，尼伯龍根計劃效果這么強么？！”
看到零輕易碾壓這些混血種的場面，路麟城和喬薇尼兩人都呆住了。
在這個尼伯龍根里面，同樣分布著戒律的領域，別說普通混血種，就算是他們這些S級也無法釋放言靈，只能依靠槍炮的便利進行攻防。
可如今，零卻完全無視了這一限制，不僅能用言靈，還可以使用復數言靈，幾乎瞬間就擊垮了他們的警備力量。
兩人第一次切身的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版本已經改變，尋常的S級已經不配登上舞臺。
正在他們震撼之時，路麟城的耳機中傳來委員會的命令。
“路麟城、喬薇尼！該你們動手了，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阻止對方解放龍王澤！”
耳機里面的聲音極小，但零仍悄無聲息的看了他們一眼。
路麟城沉默了。
若是以往，聽到這樣的命令，哪怕有生命危險，他也會立即執行命令。
就像當年，他明知是赴死卻仍然敢于前往戰場封印路鳴澤一般。
然而這次，他動搖了。
感受到這難言的沉默，委員會那邊的聲音低沉且嚴厲了起來。
“路麟城，難道你要背叛我們的理想，背叛你親自建立的地方么？”
這里是路麟城花費人生最好的時光建立起來的城市，如果背棄這里，那將相當于背棄自己十年來的所有時光。
然而——
“在下達命令之前，伱們是否能先解釋一下，他們是什么東西？”
路麟城深吸一口氣，仰起頭看著面前的場面，聲音低沉的質問道。
在他的視野之中，地面豁口邊緣處，那樣剛才被零一波擊殺了的數十名尸體，此刻全數被人拉走，取而代之的是全副武裝的新的一輪熟悉面孔。
新的安東、新的霍爾金娜、新的娜塔莎……
這些往日他熟悉的同事或者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們，此刻如同地里冒出來的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長出一茬，齊刷刷的站在陽光之下，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想來他們就是依靠這種無限復活的能力，加上喬薇尼剛才的助攻，才能這么快穩住局勢，將自己豢養的地獄犬處理干凈。
而此刻，他們似乎都聽到了路麟城的質疑，微微閃爍的黃金瞳對準了這個老朋友，熟悉的臉上浮現出無比陌生的表情，兇戾的目光仿佛惡鬼一般可怖。
“嗒！”
委員會沒有回答路麟城的問題，直接關掉了無線電通訊。
似乎是判斷路麟城、喬薇尼已經不值得信任，他們直接對在場所有人下令，新一輪的攻勢再啟。
這一次，鋪天蓋地的彈幕再次涌向地下，路麟城敏銳的發現，和之前只是被彈幕余波波及不同，這次他也成為了主要針對的目標之一，零的仇恨度似乎都沒他高。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新一茬的娜塔莎等人看向他的眼神帶著無比的憎惡，似乎是對于他剛才否認他們的存在感到極度的憤怒。
槍炮聲轟鳴的同時，老式戰車的聲音也響起，似乎是意識到這種攻勢還不足以突破零的防御，他們調來了重火力武裝，試圖用絕對的火力將零擊潰。
意識到這一點后，零當機立斷，直接踩踏著極高坡度的廢墟，眨眼間便從地底深處的位置沖到了地面之上。
雖說重武器對她來說也不是威脅，但放任他們這么做難免會影響到蘇墨和夏彌。
與其見招拆招，不如直接主動解決問題。
看著嬌小的少女凌空一躍，突破深淵抵達了半空之中，眾人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將武器對準了空中的零，不放過這個滯空的好機會。
然而，在煉金子彈和賢者之石子彈射出之前，天地異象一般的景象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慌了神。
下一秒，無形的領域瞬間張開，死神君臨。
言靈·審判！
這是習自繪梨衣的言靈，在繪梨衣晉升白王后，零又得到了繪梨衣給予的白王胎血補正，實力更進一步，此刻審判降臨，瞬間就秒殺了全境。
僅僅一擊，方圓幾十米內的所有人都邁向了煉獄。
看到女孩如此威勢，全場一片寂靜。龍王尚未出手，僅僅是人類混血種便已經能夠將他們團滅。
零自己倒沒覺得有什么，得到了蘇墨、繪梨衣他們屢次幫助，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也未免太菜了。
而當她輕輕落地的時候，從遠處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十幾秒后，穿著各式裝甲，帶著各種武器的老面孔再次圍了上來，仿佛喪尸一般無窮無盡。
零不由得微微皺眉，聯想到了曾經應對過的死侍軍團。
眼前這些人的實力遠不如死侍軍團，對零來說自然更算不上什么阻礙，可這種打不死的小強應對起來也很麻煩。
“嗡”
盤旋在她身體周圍的空氣無風自動。
凌亂的空氣化為利刃，以鐮鼬為形式席卷而出。
言靈·吸血鐮！
“嗤！”
無形的風刃悄無聲息地席卷四周，領域范圍足足達到教科書認為不可能的百米以上。
這些來自黑天鵝港的亡靈們毫無所覺，身體上就布滿了紅色的裂口，戰術背心和頭盔終究護不住喉嚨和手腳，他們還沒能接近戰場，便被零當場鎮壓。
搞定這一波敵人之后，零的表情并未放松。
因為沒過幾十秒，下一批敵人又涌上來了。
這次，零的目光沒有放在這些雜魚身上，而是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建筑，這些亡靈們就是從這個建筑中涌出的。
不斷復活的亡靈必然是生命締造的把戲。
龍王奧丁已經死亡，他不可能作為維持生命締造的核心，也就是說，核心另有它物。
正在零想著，要不要前去將核心建筑直接摧毀的時候，在她腦海中，突然響起蘇墨的聲音。
“不必管這些亡靈，十秒鐘后，將剩下來的活人抓起來！”
“是！”
零立即領命，并耐心等待。
哪怕這些亡靈蜂擁而至，將槍炮對準了她，她也只是做好了防御，沒有絲毫還手的打算。
既然蘇墨說不用管，那就真的不必管。
而在地底深處，最終圣所中。
蘇墨看了一眼被腳下流淌著的煉金矩陣。
雖然煉金矩陣中心的水銀池被夏彌摧毀了，但其余部分還是有些模塊依舊在正常運作，作為煉金術大師，他很快就判斷出這些不斷誕生的亡靈正是煉金矩陣模擬生命締造得到的兵工廠。
能夠將生命締造這一煉金王國，以煉金矩陣的形式固定下來，除了奧丁之外，還真沒有幾個人。
而正好，在場的三位都是其中之一，而比起建設煉金矩陣，破壞往往更加簡單。
“正好，試試這份力量。”
看了一眼身后蔓延的繁復紋路后，蘇墨徑直催動了言靈·王權，并疊加了一個剛獲得不久的新力量。
“轟隆隆！”
莫大的重力突然加持在了地底深處的某一塊區域，在源稚生手上一直沒能發揮出太大作用的王權，在蘇墨手上直接爆發出能讓大地化為深淵的偉力。
頭頂的巖石混凝土在龐大的重力作用下直接被撕扯下來，轟向那一整塊散發著赤紅色光芒的煉金矩陣。
強大的重力直接引發了地裂一般的顫抖，在頭頂的那些建筑碎塊砸下來之前，便已經造成了巨大的塌陷，將原本還能夠發揮作用的煉金矩陣瞬間撕扯到黑漆漆的洞穴之中。
不過數秒不到的時間，這部分圓柱形區域之上的所有物質都被強行撕扯下來，填入地底的深坑。
而哪怕是這樣，原本布置著煉金矩陣的地方也依舊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這個大坑仿佛黑洞一般，將周邊的一切都吞噬下去。
這種級別的威力，哪怕比不上當初地鐵尼伯龍根中，芬里厄所爆發出來的能將整個避風港隨意摧毀級別的毀滅性力量，卻也僅僅只是略遜一籌，甚至比最初夏彌能發揮出來的威力程度還要強不少。
而蘇墨能做到這一點，依靠的并不是目前還只是處于LV5級別的元素論·地，而是一個從大地與山一系的各種言靈中領悟到的全新科學側權柄。
——引力學。
在獲得科學側權柄電磁學，并發現了其用處之后，蘇墨便一直想要得到新的權柄。
可由于權柄本身需要對技能本身得到深度研究，在完成封神之路前蘇墨又不能隨意使用其他言靈，所以才一直沒能實現。
直到蘇墨可以隨意使用任何言靈后，他才有機會以王權為基礎，體悟萬有引力對于言靈的干涉和控制。
抵達龍王領域的他，學習技能在習得多種言靈、煉金術、獲得多方面經驗的積累加持，和身體條件的劇烈改變下，如今也終于晉升到了LV5級別，能夠極大幅度提升他的學習速度。
全方面的加持下，引力學的獲取和晉升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再容易不過。
以前他想要升級煉金術還需要一周以上的勤學苦練，現在卻只需要短短數天時間，就能將引力學提升到初入LV5的地步。
當然，想要將其提升到電磁學的等級還是有點難，畢竟學習技能的強化是全方面的，電磁學的進步速度不比引力學要慢。
如今，在引力學的加持下，王權輕松定點摧毀了一個圓柱范圍內的所有地面和地上建筑。
從零的視角看來，只看到她所注意到的建筑瞬間崩毀，化為一個巨大的深洞，旋即一個未知的領域解除。
在她身邊，那些聚集起來想要對她發動進攻的亡靈們，身形突然一僵，眼瞳中露出極為恐懼的表情。
而沒等他們喊出聲來，就已經如同瞬間風化一般，化為煙塵全部散去。
煉金矩陣停掉之后，他們似乎也失去了維持生命的基礎。
而這次，逝去的他們顯然不會再復活。
蘇墨說不必管他們，他們就真的會死。
對于這種結果，零連一絲一毫的意外都沒有，繼續耐心等待三秒之后，她才將目光看向委員會所在的小樓。
蘇墨說要將剩下來的活人抓起來，而在這里的所有人中，除了路麟城喬薇尼夫婦之外，只有委員會那邊還有生命氣息。
這些家伙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