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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次日清晨，蘇墨的門口再度響起敲門聲。
輕敲兩下后，一個嬌小的身影直接滑動房卡走了進來。
對于擁有催人起床任務的零來說，蘇墨、夏彌、繪梨衣三人的房間是對她不設防的，她同時擁有他們幾個的房卡，隨時都能進去。
當然，如非必要，她不會亂進三人房間。
“早上好！”
剛洗漱完畢的蘇墨走出衛生間，和三無少女打了一個招呼。
“早安。”
零一板一眼面無表情的回應了一句，而后將視線投向了蘇墨床上那鼓鼓囊囊的被子。
很顯然，里面還窩著一個人。
看被子的平坦程度，首先排除繪梨衣。
判斷出這一點，她那冰雪一般的小臉面無表情，沒有半點驚訝。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最好在五分鐘內下樓。”
這么說著，她沒有離開，反而徑直走到了床邊，看到了還在賴床的夏彌。
似乎是察覺到了蘇墨之外的熟悉視線，夏彌小姐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少女。
“零媽媽么，再讓我睡五分鐘……誒，不對，之前不是說今天不用叫我起床么？哦對了，這是蘇墨的房間！”
反應過來自己還在蘇墨房間后，夏彌頓時清醒過來。
在最開始第一次被人發現自己出現在蘇墨房間的時候，她還會心虛和不好意思，可現在她的臉皮厚度似乎又有長進。
再加上站在她面前的是零，對于夏彌來說并不是需要設防的對象，所以在驚訝過后，她又很快恢復了懶散的姿態。
看到夏彌鉆到被子里似乎還想賴床的樣子，零搖了搖頭，精致的瓊鼻微微一嗅，并未聞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或者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她微微一愣。
“怎么了？”
看到零對著被子發呆，蘇墨走了過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
零面無表情地搖頭，然后回頭看向蘇墨，語氣毫無波動地問道。
“我只是想詢問一下，今天是不是需要洗床單？”
“洗床單？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蘇墨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聽到這個回答，零也歪了歪頭，目光與蘇墨對視。
“難道說你是喜歡把床單保存下來紀念的類型？或者說昨天你們用的是毛巾？”
她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了不得的話。
聽到前面蘇墨還沒反應過來，聽到后面他立即無語了。
比他反應更大的是夏彌。
她直接從被子里鉆了出來，然后面紅耳赤的對零喊道。
“零媽媽你不要胡思亂想啊，我們又沒有做那種事情，為什么你思想不能健康一點啊！”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輪到夏彌對其他人說這句話，而且自己居然會覺得沒什么問題，蘇墨不由得十分感慨。
“零，你這是被誰給帶壞了，腦子里面都在想寫什么？”
他直接伸出手蓋在三無蘿莉頭上，將她淡金色的頭發直接揉亂。
而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忍不住看向了夏彌。
零會被帶壞到這種程度，很難說不是“色欲”小姐的鍋。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帶壞的！”
注意到蘇墨的視線，夏彌小姐氣鼓鼓的說道，她直接掀開被子，露出雖有褶皺但依舊干凈如新的潔白床單。
“你看嘛！什么都沒有！”
昨天雖然是夏彌主動采取的物理沉默方式，但在關鍵時刻她突然又慫了，最后在誰先告白這一點上雙方發生了分歧，也就并未進行煉金王國中的生命締造活動。
零十分安靜地站在原地，盡管正在被蘇墨按住腦袋揉亂發型，她卻依舊沒有絲毫反抗或阻止的意思，沒有表現出開心，似乎也沒有覺得不悅。
而等夏彌掀開被子，看到潔白的床單，確認空氣中完全沒有任何古怪的味道，零目光閃動，古怪的看了一臉得意的夏彌一眼，然后搖了搖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要嘆氣啊！”
夏彌一懵，旋即有些抓狂。
明明自己都證明了自己，為什么感覺自己輸了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為什么她覺得零媽媽的目光似乎有一抹難以察覺的輕蔑，好像是平常自己看鐮鼬女王的那種看廢物的眼神？
怎么了，她就不能慫么！
這這這、這難道不能作為自己不是“色欲”的證據么？
不知道有句話叫作有色心沒色膽的夏彌小姐，頓時有些憤憤不平。
而在她想要說些什么，來追回自己主導權的時候，零再度開口了。
“諾諾她們已經起床了，正在樓下等你們，三分鐘之內你還沒洗漱完畢的話，繪梨衣她們有可能會上來找你！”
聽到這話，夏彌小姐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這要是被她們發現自己在蘇墨的房間，被繪梨衣看到的話還好，只是有點尷尬而已，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沒什么。
可要是被諾諾和蘇茜看到，她感覺自己要被這兩家伙逼問一個月，大概率什么細節都要問。
“那我現在就撤，零媽媽記得幫我保密！”
夏彌小姐一個咸魚翻身，從床上蹦起來，然后慌忙準備離開。
這幅樣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捉奸在床？
這么簡單的要求，夏彌原以為零會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意見。
然而這次，零不僅沒有像以前一樣順從地點頭，反而還施施然攤開了一只嬌小的手掌，攔在她的面前。
“什么意思？”
夏彌微微一愣，將手伸了過去，握住零的纖細手掌，搖了搖。
這是要和自己握手？
零頓時露出無語的眼神，無奈提示道。
“報酬！”
看夏彌懵懂的眼神，她又補充道。
“保密的報酬。”
聽到這話，夏彌立即閃電一般的收回了手，雙手抱胸警惕道。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想要從夏彌小姐手上摳出錢，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
“零媽媽，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也是這種死要錢的人！你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屈服于你的！”
看到夏彌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反應，零頓時沉默了。
適時，蘇墨在一旁提醒道。
“你誤會了，她要的應該不是錢，是‘零媽媽拒絕券’。”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夏彌、蘇恩曦一樣死要錢，至少零不屬于這種類型。
聽到這話，夏彌這才松了口氣，不要錢就好說。
至于“零媽媽拒絕券”——
“給你一張，幫我保密！”
思索了一下，還是在閨蜜們面前被曝光比較難受，反正也沒什么成本，所以她立即選擇了認慫，完全忘記了自己剛說過絕不會妥協。
然而，這次零可沒那么好說話。
“三張！”
她面無表情的加價，語氣十分篤定。
“抗議，你這是趁火打劫！”
夏彌小姐發出不滿的控訴。
就算這個券沒什么成本，那也不能就這么答應。
白花花的拒絕券要是就這么輕易給了零媽媽，那不是造孽么！
“三張！你現在的時間只有兩分鐘了！”
零的語氣依舊鎮定，但時間限制卻在無形中讓夏彌變得焦急起來。
要是繼續耗下去，被發現的話，自己豈不是就成了會夜襲蘇墨的色女？她才不要這種名聲！
“兩張！最多給你兩張！”
該說不愧是夏彌小姐么，即使要沒時間了，她摳門的本性也不愿意妥協，還是打算討價還價。
好在零這次沒打算逼她太狠，點點頭答應了這個條件。
看到零僅僅使用三言兩語，就讓夏彌小姐落荒而逃，還留下了兩張券，蘇墨不由得對零媽媽的進化程度感到嘆為觀止。
難道說，鏡瞳不僅能學習普通技能，連欺負人的技能也能一并學習成長？
夏彌離開后，房間里只剩蘇墨和零。
面對蘇墨驚嘆的目光，三無少女臉色不變，仿佛不覺得反殺夏彌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也是，夏彌小姐身上的破綻多得不像話，以前能隨意欺負零純粹是因為她喜歡耍無賴，一旦零磨練出了對夏彌抗性，勝負就未可知了。
“對了，蘇墨，還有一件事要向你報告。”
夏彌離開后，零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開口道。
“什么事？”
蘇墨疑惑道。
“是來自正統那邊的聯絡，他們詢問你要什么時候正式開展屠龍計劃，看他們的意見似乎是越快越好。”
提到正事，零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作為保鏢兼秘書，這方面的事情也全部都由她來管理。
正式確認了大地與山之王的存在，以及芬里厄是擁有龍軀的龍王之后，全世界最為緊張的恐怕就是正統了。
這種狀態的芬里厄可是能夠直接釋放滅世級別言靈濕婆業舞的，而且還不會像人形態一樣放完就自滅。
而誰也不能保證這只龍王不會突然發神經，釋放滅世言靈。
所以正統方面的訴求十分簡單，要以最快速度、最穩妥的方式、付出最小的代價來討伐這只龍王。
“為此，他們啟動了高危級別的精煉硫磺炸彈和煉金集束炸彈。”
說到這里，零語氣頓了頓。
“而根據正統的暗示，在必要時候他們甚至能提供溫壓彈以及戰術核武器。”
不得不說，正統屠龍的決心真的很強。
蘇墨接過零遞過來的手機，認真看了一遍正統發來的信息。
原來在之前偵查小隊執行任務的時候，正統就已經檢測過，尼伯龍根能夠完全隔絕戰術核武器的輻射，所以啟動這一武器并不會造成核污染。
當然，誰也不知道龍王死去，尼伯龍根崩塌后會發生什么，所以如無必要，正統還是想用常規武器解決。
而正統如今提供的這些炸彈，基本都是威力遠超風暴魚雷級別的殺器，哪怕是面對龍王級別的目標，想必也能發揮出足夠的效果。
而以正統提供的數量以及當量，大概是奔著把尼伯龍根化為一片廢墟去的。
芬里厄是大地與山之王，不是青銅與火之王，不能無視爆炸和燃燒的傷害，如果蘇墨沒有取得屠龍行動的主導權，放任正統和芬里厄接觸，最后必然會兩敗俱傷。
“告訴他們，這次行動帶精煉硫磺炸彈和煉金集束炸彈就可以了，另外兩個可以留在外面備用，但不能直接進去。”
思索數秒后，蘇墨作出決定。
“至于討伐的時間，正統需要一天時間整理檢查裝備，那我們就定在兩天后，一起進入尼伯龍根屠龍！”
所有舞臺已經搭建好，就剩最后的終幕，蘇墨不打算拖太久。
不然，以正統的決心，不知道能搞出多少火力。
如果不是物理上不可能，蘇墨估計他們有直接連同尼伯龍根一起炸掉的想法。
“好，那我這就回復他們。”
聽到蘇墨的話，零立即乖巧領命。
看到這一幕，蘇墨欣慰的點點頭。
這只零媽媽雖然對夏彌腦后有反骨，但對自己還是沒什么以下犯上心思的，大概是因為他最近很少用“零媽媽”稱呼來欺負她。
解決完正統的事情后，時間過去了大約三分鐘。
蘇墨正要起身離開房間，突然卻想起了什么。
“對了，你不是說兩分鐘我們要是沒下去，繪梨衣她們會上來找么？怎么現在還沒聽到動靜？”
聽到蘇墨這話，零那冰雪一般的眸子十分坦然地和蘇墨對視。
“我突然想起來，我之前有和繪梨衣說過，如果我們沒下來，可以不用等我們直接先吃。”
她的語氣十分平淡，完全聽不出來是“突然”想起來，反而有一種借口的味道。
盡管她視線無比坦然，可蘇墨知道，作為小蕾娜塔的她可是從小就有著睜眼說瞎話的頂級技能。
“所以說，你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威脅從夏彌身上騙到了兩張拒絕券？”
蘇墨語氣古怪道。
這么看夏彌小姐輸得更慘了。
而聽到蘇墨這么說，零搖了搖頭，理直氣壯道。
“更正說法，我并沒有欺騙夏彌，我之前只是說繪梨衣可能上來查看，并沒有說一定。”
就算她提前囑咐過繪梨衣不用上來，可就算繪梨衣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概率聽話，難道就沒有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不聽話么？
所以她并沒有欺騙夏彌，只是沒有說出全部事實罷了。
“好家伙，文字游戲被你學會了。”
蘇墨有些目瞪口呆。
這種級別的話術對他來說不算高明，但欺負欺負夏彌小姐還是綽綽有余。
畢竟，這種話術其實有一部分是利用了夏彌對她的信任。
所以——
“你不擔心夏彌回過頭來找你麻煩？”
蘇墨好奇問道。
“按照道理，我并沒有給出虛假情報，她沒有報復我的理由。”
零搖搖頭，神色十分鎮定。
然而——
“你什么時候見過夏彌講道理？”
蘇墨如此問道。
仿佛是配合蘇墨的問話，又有可能是已經在門外偷聽到了兩人說話的內容，在蘇墨話音剛落的時候，他背后的房門直接被推開，夏彌小姐獰笑著看著眼前的三無少女。
“是呀，零媽媽，沒想到你居然敢把我當笨蛋！你猜我會不會和你講道理？”
心里“咯噔”一聲，零的表情頓時僵硬了。
她悄無聲息的挪到了蘇墨身后，似乎是要借此躲避夏彌的視線。
等夏彌撲過來后，她直接開啟時間零，拔腿就跑！
“可惡，站住！零媽媽你別想跑！”
夏彌自然不會放過她，立即追了上去。
今天的勝負，是零媽媽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