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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想的不一樣？哪些地方？”
蘇墨問道。
“朋友不一樣！”
繪梨衣抓著蘇墨衣角的手微微攥緊。
“現在認識的朋友，和蘇墨哥哥、零姐姐都不一樣，雖然認識的人很多，但沒有蘇墨哥哥和零姐姐這樣的朋友。”
哪怕是繪梨衣，在這段時間的交往中，也察覺到了朋友與朋友之間的差距，也略微感受到了什么是遠近親疏。
因為接觸的第一、二個朋友就是蘇墨和零的關系，她對朋友的理解和尋常人不同。
面對夏彌的時候還好，諾諾和蘇茜的距離感也不算強，但在這之外的朋友，就完全不是繪梨衣想要的那種了。
所以她身上禮物的標簽才會不同。
只有和蘇墨、零一起的禮物，才是他們共有的東西，其他人則只是贈送。
“正常，他們喜歡的是斬殺怪獸的奧特曼，至于奧特曼是誰他們未必在乎，不過奧特曼的處境本來就是這樣，你要習慣。”
這一點源稚生也是一樣。
在繪梨衣眼中，源稚生也是正義的奧特曼，可源稚生的處境也和這差不多。
蛇岐八家的屬下們因為天照命的命格愿意為源稚生赴死，可真正了解源稚生的人卻屈指可數。
公義的喜歡和個人的喜歡本就不同，奧特曼走的是前路。
聽到這話，繪梨衣仰起頭看著蘇墨。
“一定要殺死怪獸才能成為奧特曼么？”
“不一定是要殺死，用消滅更恰當，當然，在這個世界大概率只能殺死。”
蘇墨搖搖頭。
這個世界屠龍者和龍類之間的仇恨太過深遠，并不是輕易能化解的東西，不然也不會催生昂熱這樣的屠龍者。
而想要成為被世人贊頌的奧特曼，打怪獸是最簡單的做法，實際上無論是在蛇岐八家，還是在卡塞爾學院，繪梨衣兩次獲得聲望的方法都是通過打怪獸——死侍群與康斯坦丁。
“可我不想這么做。”
繪梨衣垂下腦袋。
“他們都讓我打怪獸，但我不想這樣。”
這是她覺得第二點和自己想的不一樣的地方，以前的繪梨衣只看到奧特曼受到很多人歡迎，被世界簇擁到一起所以很羨慕，和孤零零的自己不一樣。
可實際成為奧特曼后，她才察覺到問題，奧特曼未必距離世界很近，打怪獸也未必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因為其他人都在說想讓你戰勝四大君主，成為終結龍類時代的英雄？”
蘇墨問道。
“嗯。”
繪梨衣點點頭。
她的確是受到了這個影響。
“這本身倒是正常的訴求，你不愿意打怪獸是因為什么，夏彌么？”
蘇墨對于卡塞爾學院學生們的話倒并不覺得有什么，這是一所屠龍學校，繪梨衣又是最強屠龍者，會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也很正常。
不過，關于繪梨衣為什么會抵觸這個要求，就值得深挖了。
“我不想和夏彌姐姐戰斗。”
繪梨衣抬頭看向蘇墨。
之前的對手是死侍群、康斯坦丁的時候，她都沒有特別思考，一直都是聽從蘇墨的命令行事。
可直到意識到自己的對手可能是夏彌后，繪梨衣這才產生了自己的想法，產生抵觸之后，她想到了更深遠的東西。
“我也不想和蘇墨哥哥戰斗。”
“為什么會扯到我？”
蘇墨有些奇怪道。
“因為邪惡奧特曼也是奧特曼的敵人。”
繪梨衣老實回答道，看向蘇墨眼神有些擔憂。
想來這才是她真正抵觸的原因。
那些人這次想讓她殺夏彌姐姐，下次有沒有可能想讓她斬殺蘇墨？
蘇墨是好哥哥，但不是好人，這一點繪梨衣還是知道的。
所有的怪獸，都會被正義的奧特曼殺死。
如今繪梨衣已經成為了奧特曼，那她豈不是要去殺死那些不正義的怪獸？
或許繪梨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糾結的一部分原因在于她自己本身就曾是怪獸。
想成長為奧特曼的代價，是殺死過去的自己。
對于這種事情，可能有人會接受，但繪梨衣做不到，她還有蘇墨、還有零。
“你居然在擔心我？”
聽到這話，蘇墨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對于繪梨衣的迷茫，他其實早有猜測，也早有預料。
在最初讓繪梨衣斬殺死侍群成為蛇岐八家救世主的時候，蘇墨就知道這條路繪梨衣未必走得下去。
原因很簡單，繪梨衣并沒有斬殺怪獸的覺悟，也不了解奧特曼的真實處境，只是單純羨慕奧特曼能被世界接納而已。
在這個基礎下，蘇墨仍支持繪梨衣嘗試成為光，主要是為了讓她親自體驗，并在體驗中成長，這條路能不能走到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繪梨衣能逐漸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
事實證明，繪梨衣的成長比蘇墨想得快得多，很快就發現了以前那稚嫩想法和現實之間的差距，這份迷茫正是她成長的證明。
只不過，蘇墨沒料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繪梨衣擔心。
突然有一種女兒長大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既然是邪惡的奧特曼，肯定會偽裝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有朝一日需要對我動手！”
蘇墨摸了摸繪梨衣的腦袋，自信滿滿地說道。
有路鳴澤和昂熱的支持，卡塞爾學院他完全能一手遮天，就連校董會也有一半的投票能夠被蘇墨控制，秘黨幾乎成為了他的后花園。
在這種情況下，蘇墨臥底的身份怎么可能曝光？
飛龍騎臉怎么輸？
聽到蘇墨這么說，繪梨衣還是搖頭，眼神安靜。
“蘇墨哥哥是很厲害，但我不想和蘇墨哥哥戰斗。”
打不打得贏不重要，重要的是繪梨衣無法接受與蘇墨敵對的立場。
“這樣么……”
聽懂繪梨衣的意思，蘇墨沉吟數秒后，問道。
“那繪梨衣想怎么辦？”
“我不知道。”
繪梨衣搖搖頭。
她迷茫的點就在這里，她想要成為奧特曼，卻無法對怪獸下手，以至于她開始懷疑起自己最開始的本愿來。
看到她這樣子，蘇墨微微一笑。
“想不明白就慢慢想，等到哪一天繪梨衣你能夠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想成為奧特曼還是怪獸的時候，就是你真正長大的時候了。”
雖然旁觀者清，但蘇墨并不打算替繪梨衣做決定。
繪梨衣現在的迷茫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真正長大的時候？！”
聽到這話，繪梨衣眼神閃亮。
“蘇墨哥哥，真的么？！想明白這個問題我就能長大了？”
她想起之前櫻姐姐和哥哥接吻的時候，她曾詢問過怎么樣才能這么親密，蘇墨之前給出來的回答是她長大以后就明白了。
之前看到夏彌姐姐和蘇墨哥哥見面就親在一起的樣子，她就十分羨慕兩人的親密。
這要是自己想明白這個問題，長大了的話，豈不是說——？！
“當然，那時候繪梨衣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看著異常激動的繪梨衣，蘇墨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繪梨衣能把他說過的話全記住，他自己可做不到，所以他不知道繪梨衣在激動什么，還以為單純只是孩子想要快快長大。
“嗯，我要很快長大！”
繪梨衣將拳頭放在胸口，眼中星光閃閃的說道。
“加油！”
蘇墨鼓勵一聲，然后補充道。
“在你想清楚之前，不必太在意其他人的話，群體的喜愛和厭惡是同等脆弱的東西，你只需要不做會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就可以了。”
“哦！”
繪梨衣乖巧點頭，雖然沒聽太明白，但蘇墨哥哥的話肯定不會錯。
“下次碰到難以抉擇的事情也可以找我或者零商量，繪梨衣今天就做得很不錯，看到你主動來找我我很開心，今天的行動，滿分一百的話，我給你打九十分，！”
說著，蘇墨表揚了一下繪梨衣。
繪梨衣知道主動求助，這可比蘇墨前去詢問繪梨衣要好得多。
“為什么是九十分？”
聽到蘇墨的表揚，繪梨衣十分開心，開心之余又有些疑惑。
自己還有哪些地方扣分了么？
“扣十分是因為你前兩天就該找我了，下次記得不要猶豫，有疑問不要藏在心里。”
蘇墨彈了彈繪梨衣的額頭，最后激勵到。
“做得到的話，繪梨衣在我心中好感度能提升五點！”
“五點！”
聽到這話，繪梨衣捂著略微泛紅的額頭，立即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雖然不知道這是多還是少，但這可是蘇墨哥哥的好感度，付出再大代價也值得。
“知道了，我以后不會拖延了！”
花了半個下午，解決完繪梨衣的問題后，蘇墨并沒有再次回到煉金室。
不是因為不需要肝等級，而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托勤儉持家的夏彌小姐的福，他們手上擁有一個次代種級別龍侍的尸骨，用來做意識權柄分離實驗是最合適不過。
至于實驗的對象，諾頓其實比康斯坦丁更合適。
一旦實驗出了問題，憑借康斯坦丁的力量很容易就能鎮壓諾頓，反過來卻不行。
除此之外，也要考慮到昂熱那邊的計劃，不能拖延太久。
所以，針對龍王諾頓的討伐，也應該提上議程了。
正在蘇墨這么計劃的時候，不知道該說是巧合還是心有靈犀，結束訓練的夏彌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大廳中坐在沙發上的蘇墨后，少女黑著臉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雙手撐住蘇墨肩膀，將他按在沙發背上之后，夏彌直接就坐在了蘇墨腿上，并虎視眈眈居高臨下的瞪著他。
“蘇墨，什么時候能討伐龍王諾頓！我要屠龍！”
龍王少女熱情高漲的表達了自己的屠龍意愿。
夏彌的想法和蘇墨目前的計劃的確相同，不過，對于她這突然高漲的情緒，蘇墨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么回事，諾頓惹到你了？”
他疑惑道。
雖然夏彌和諾頓關系并不好，但也沒有劍拔弩張到這種程度吧？
就算要殺，也要等他們完成實驗再說啊！
“沒有！但別人惹到我了！”
夏彌不滿地說到。
“有誰惹到你不是應該去找對方麻煩么，為什么要諾頓背鍋？”
蘇墨有些無語問道。
雖然夏彌小姐平時也不太講理，但好像還沒不講理到這種程度。
“找別人麻煩？”
聽到這話，夏彌瞪了蘇墨一眼，伸手捏住這個家伙的臉，沒好氣地搓了搓。
“不找諾頓麻煩，你的意思是讓我找你麻煩？”
蘇墨腦袋上頓時冒出一個大大地問號。
“我怎么你了？”
他疑惑地偏過頭，看向跟在身后的零。
“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么？”
該說果然還是零靠譜么？聽到蘇墨詢問后，她立即打開手機，將論壇中的熱帖展示給蘇墨看。
看到這個標題，蘇墨眼角一抽，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點開一看，果然，論壇配圖是蘇墨和繪梨衣下午出門時候的照片。
繪梨衣人氣極高，所以關于她的謠言熱度也很高。
明明是剛發生的事情，討論度卻直接吊打其他帖子。
因為繪梨衣的人氣帶動，已經過氣的夏彌都罕見的重新回到了熱榜，第二條的標題就和她有關。
第二個標題配圖和第一個一模一樣，圖上只有蘇墨和繪梨衣，沒有夏彌。
往下看的話，之后的標題一個比一個挑動人的神經。
這個標題單純只是在調侃夏彌過氣，只是用了夸張化的手法而已。
就算是過氣，作為擁有屠殺次代種戰績的夏彌，在學校的知名度還是挺高的。
雖然現在被繪梨衣碾壓過去就是了。
這個帖子則干脆是在辱彌之身材，一看就是小黑子發言。
看到這些帖子，蘇墨這才知道為什么夏彌會不開心。
雖說他要找繪梨衣談心的事情，夏彌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可她大概也沒想到這種小事能發酵成熱門話題。
還沒等蘇墨說什么，就聽到夏彌咬牙切齒的聲音。
“造謠也就算了，憑什么說我過氣了！明明我才是屠龍者！”
“一個兩個的這么膚淺，胸大就這么吸引人么！”
對于自己過氣的事情，夏彌其實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再怎么說，看到自己一夜之間，在論壇上變得這么慘，不僅男人丟了，連屠龍者的稱號都丟了，這怎么能讓她不氣？
就算是假的，夏彌小姐也受不了這氣！
所以——
“我也要屠龍！凡是我丟掉的稱號，我要一個一個奪回來！”
“我夏彌一生，不弱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