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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徹底撲街的小隊長,諾諾收回了手上的沖鋒槍,在她身體周圍躺著的都是撲街的學生會成員。
敵人在圍獵零的時候并沒有預料到會被人偷襲后方,她很輕松就通過掃射將剩余的小分隊成員干掉了。
收回槍支后,諾諾無語回頭,看向正如觀光一般緩步走過來的夏彌與繪梨衣。
“明明是你邀請我過來玩的,為什么出力的只有我啊,你們甚至連槍都沒帶,難道你叫我過來,就是給你們當苦力的嗎?”
繪梨衣還沒什么,小孩子不能摸刀動槍。
可夏彌這家伙什么都不干,是不是有點太偷懶了?
聽到她這么說,黑發黑瞳的少女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手槍。
“我帶了槍呀,只是沒有必要用出來而已!”
說著,她將視線看向腳下不遠處花園的方向。
“而且,這次真正出力的也不止你一人哦!”
話音落地,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腳下的墻壁上一躍而出,站在了她們面前。
看到零之后,諾諾倒是沒什么話好說,要說戰績,零比她強太多了,她只是撿了一個漏而已。
而看著面前的零,夏彌趁她不注意,一把穿過零的腋下將她舉起來。
“零媽媽好厲害!”
她用托舉起貓咪的姿勢進行贊嘆。
一旁的繪梨衣露出羨慕的眼神,也跟著附和。
“零媽媽好厲害!”
諾諾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這么復讀好像不太好。
零頓時對她投以贊許的眼神,然后用無言的威壓看了一眼繪梨衣,最后用無奈的眼神瞪向夏彌。
被威壓到的繪梨衣立即露出慌亂的表情,可夏彌卻對零的眼神完全免疫。
看著眼前這只厚臉皮的龍王還不肯放自己下來,零突然開始有些懷念蘇墨了。
好歹蘇墨在的時候,有人能夠制得住這頭母龍。
好在夏彌也不是那么不講人情,雖然經常欺負零,但她的確是很喜歡這孩子,所以她很快還是將零放了下來。
看了一眼狼藉的幾乎團滅的戰場,夏彌摸了摸下巴感慨道。
“看樣子,以零媽媽現在的身手,想要一人單挑一整個社團,還是有點難度啊!”
剛才的處境對于零來說并非是致命的危機,即使失去了花園這個掩體,她也能夠及時轉移陣地。
不過,選擇花園這個并沒有防護機能的掩體本身,就代表了零判斷必須要行險才能獲得最大戰果,無傷通關可能性很小。
聽到夏彌的判斷,零也并不否認。
“言靈被壓制的情況下,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單純論身體素質,她并不比尋常的A級混血種強多少。
在力量方面,她過于嬌小的身體本來應該處于劣勢,哪怕通過極致的鍛煉和體術練習也只能彌補這一劣勢,無法使其成為長項。
當然,若是能使用言靈就不一樣了,言靈的力量很多時候能夠直接逆轉人數的差距。
聽到兩人的對話,諾諾有些瞠目結舌。
獨自一人毫發無傷的干掉了學生會主力,甚至幾乎能夠將其全滅,這樣級別的實力在你們看來還不滿意?
若是別人說這話,肯定是在裝逼,可作為屠龍者的夏彌這么說,那還真是認真的。
這時,夏彌突發奇想。
“那你要不要學習我的獨門武術?這樣能變強很多哦!”
她眨了眨左眼,對零暗示道。
要說到夏彌掌握的獨門武術,不知情這大概會以為是她之前展露出來的武藝,知情者卻能迅速明白她的指代——大地與山之王一脈秘傳,古拳法。
這是大地與山之王一脈才能掌握的奧秘,迄今為止除了龍王之外,似乎也就蘇墨一人掌握,沒想到夏彌居然要把這一奧秘教給自己。
吃驚之余,零最先產生的不是驚喜,反而是警惕。
“你要干什么?”
她一臉戒備的看著夏彌,感覺有鬼。
“欸?怎么這么一副表情?我是那種會欺騙零媽媽的人么?”
夏彌頓時不滿了。
你不是么?
零很想這么反問。
但蘇墨不在身旁,沒人護得住她,所以她只能忍氣吞聲。
“什么條件?”
她問道。
“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你要學習的話,就需要用對待父親的姿態——”
夏彌晃晃腦袋,打算將零媽媽收為女兒。
“不用說了,我拒絕!”
沒等她說完,零就很快的做出了選擇。
且慢、不聽、告辭!
她就知道,夏彌這里哪能有什么免費的午餐。
與其聽她這些不平等條約,不如趕緊完成任務,搞定學生會。
“欸?!等等、條件好商量,當女仆也可以啊!不當抱枕陪床也可以啊!”
沒想到這么快就談崩了,夏彌立即追了上去。
然而她每說出一個條件,零的身體就一抖,跑得更快了。
諾諾略顯無奈的和懵懂的繪梨衣對視了一眼,然后,她拉起這個可能是自己遠房妹妹的紅發女孩,直接追了上去。
諾頓館門前,學生會的大本營。
“敵人是……小學生!”
無線電通訊中傳來最后的訊息,那是他手下的小隊長用“生命”換來的最后情報。
“小學生……”
愷撒沉吟著這個字眼,很快就在腦海內部搜尋到了對應的資料。
畢竟,在卡塞爾學院能和小學生沾邊的人并不多。
而能夠做到團滅學生會主力的,血統等級必然不低于A,在這種基礎上很容易就就能判斷出對手的資料。
“和S級一起入學的那個小女孩么。”
雖然夏彌也屬于年紀稍小的小妹妹程度,但起碼也是高中生,唯一能和小學生掛鉤的只有零。
對于這個零,學校內部了解的情報并不多。
若是在以往,一個A級血統的可愛小女孩入學,必然會引起極大關注。
可在今年,話題度高的學生太多了,兩個S級同時入學本就是破天荒的事情,作為A級實力極強的夏彌也是話題不斷,以至于零這個第四名都有些被忽略了。
哪怕是愷撒,也一直將注意力放在S級以及屠龍者夏彌身上,并未關注之后的學生。
沒想到這些學生里面,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強者,幾乎一人掃滅了學生會一大半的主力。
確認了零的身份后,愷撒不由得搖了搖頭,表情難得的凝重起來。
“不是S級也不是屠龍者,僅僅是一個小女孩,居然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如果是S級或者屠龍者夏彌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愷撒并不會覺得意外。
可如今,存在感極低的零居然能爆發出這樣的戰力,這讓他震撼的同時,心中又產生另一個疑問。
如果A級的小女孩都能做到這個地步,那屠龍者夏彌和S級蘇墨,又該有多么可怕?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另外兩個偵察小隊發來詢問。
“老大!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幫忙協助防守了,大本營現在只有你和最后一個分隊,很難抗住敵人的進攻啊!”
學生會的主力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下駐守大本營的最后一個分隊,以及監視獅心會行動的兩個偵察分隊。
兩個偵察分隊的成員身手雖然不錯,攜帶的卻大多數都是輕型武器,面對敵人未必派得上用場。
聽到兩個分隊主動請纓,愷撒沉思數秒后,搖了搖頭。
“不必如此,她的速度比你們快,你們就算想趕回來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語氣中攜帶有昂揚的戰意。
“不用擔心,我會親自面對她!只要我還沒有敗北,這場游戲就沒有結束!”
愷撒的堅定讓兩個小隊長也平添了不少信心。
正要結束通訊的時候,愷撒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對了,獅心會那邊有沒有動靜?”
“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
兩個小隊長立即匯報,匯報完畢后,他們也產生了不少疑竇。
“奇怪,從自由一日開始到現在,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獅心會成員的蹤影,他們是在干什么,難道是想等我們這邊打完了再撿漏?”
“不可能!獅心會這邊連偵察兵都沒有派出來,怎么可能知道我們這邊的戰況?”
正在兩個小隊長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愷撒卻突然笑了。
“看來,獅心會那邊也遇到了不講理的突襲啊,隨手派出一人就想覆滅一個社團,還真是大手筆!”
聽到愷撒的話,分隊長們都驚呆了。
“老大的意思是,獅心會也被人一口氣端了?”
“什么叫也?現在說被端還為時尚早。”
愷撒搖了搖頭,而后突然豎起耳朵,聽到了零星的槍聲。
即使不用言靈,他的聽力也比一般人好很多。
“好了,你們繼續在那邊鎮守,觀賞著這次的結局吧。我這邊的客人似乎已經到了,希望待會兒,我還能指揮你們攻向獅心會。”
話說完畢,愷撒關掉了無線電頻道,一手抄起黑色獵刀,一手抄起沙漠之鷹,走出了大廳。
敵人的強大遠超他的預料,但他并未因此失去勇氣。
就讓他來看看,那位“小學生女孩”,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而在愷撒掛斷后,兩個偵查隊長看著遠處無比安靜的獅心會總部,心中一陣慶幸之余,又覺得有些可怕和詭異。
慶幸是因為,如果獅心會也被敵人一個人打穿的話,那學生會就算敗北了,也不是很丟臉。
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敵人太可怕
至于可怕與詭異,則是因為,就算真的有誰能夠一個人碾壓整個獅心會,也不至于能夠讓獅心會一槍都發不出來吧?
到底要怎樣的強者,才能在無聲中將獅心會徹底擊潰?
能做到這種事的,真的是人么?
正在愷撒帶著武器,準備迎接敵人的到來的時候。
獅心會的大本營中,一片死寂。
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獅心會成員全部都躺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死,但說一句“尸橫遍野”也不為過。
僅僅這一幕,看起來似乎是和學生會的主戰場沒有區別,但細看之后就會發現巨大的不同。
獅心會這些精英成員們身上,沒有一人身上有弗里嘉子彈命中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們并不是被煉金子彈擊中之后才沉睡的,而是直接被人硬生生擊昏的。
從他們身上的傷勢可以看出來,對方用的是冷兵器,且揮劍的路數都是同一個風格。
獨自一人挑翻一個老牌精英社團,這在以前被認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卻成為了現實。
如今雖然已經是槍炮的時代,可人類在這些金屬鋒刃上凝聚了千年的匠心,也凝聚了千年的殺機,這一殺機綻放的瞬間,即使是槍炮也不及其炫目。
這場宛如舞蹈一般的“殺戮”,持續不過數分鐘,但在親身經歷的人眼中,卻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到最后,整個獅心會能夠站立的只有兩人。
獅心會副會長蘭斯洛特,以及獅心會會長楚子航。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站立,并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有多強,而是因為對方沒對他們出手。
而此刻,哪怕對方并沒有再度出手的意思,看著對方的身影,回想起剛才那綿密且凌厲的殺機,蘭斯洛特依舊忍不住有些戰栗。
“太強了!”
看著面前的S級,他發出感嘆。
如果不是有話要說,他真想上去要個簽名。
而此刻,哪怕不敢前去要簽名,蘭斯洛特依舊忍不住開口道。
“您就是那位S級蘇墨吧,請問您有意愿加入獅心會么?如果您有這個意愿的話,我愿意將會長——”
剛想說將自己的會長之位交給蘇墨,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會長了,他的會長之位已經交給了楚子航。
于是他立即改口道。
“我愿意將副會長的位置交給您!”
面對團滅了一整個獅心會的敵人,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招降。
而對于他這一行為,他身后的獅心會會長卻沒有半點意見。
此刻,這位獅心會會長正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更準確來說,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男人手上的武器,沒有絲毫眨眼,也不敢有絲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