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談到這種程度，蘇墨基本上已經搞清楚了路鳴澤的目的，也搞清楚了夏彌和原著中經歷不同的原因。
這些全部都是因為路鳴澤預知到自己的出現，從而引發的諸多連鎖反應。
而理解這一點后，蘇墨下意識有些疑惑的問道。
“說起來，如果是想借助我來掙脫命運的牢籠，為什么不干脆直接招攬我呢？”
說實話，如果最開始兩方都不熟的時候讓他選。
是跟著夏彌小姐一起當臥底吃土，還是和奶媽團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還背靠路鳴澤這個黑惡勢力，蘇墨二話不說肯定選路鳴澤這邊的奶媽團。
夏彌小姐雖然好看，奶媽團三人卻也都是十分漂亮的美人，并不差多少，而且還風格各異，都十分養眼。
而最重要的是，奶媽團有錢有閑有靠山，而夏彌小姐除了好看之外只有那一張平板。
跟著夏彌混，雖然沒有三天餓九頓，但蘇墨基本也都是提心吊膽的，一直在規劃該怎么升級打怪。
若是在路鳴澤手下，便不用這么辛苦了，直接躺平慢慢升級即可。
即使是這次單刀赴會，蘇墨也是考慮過投降等選項的，只要人還在，一切就都回得來，大不了等發育完成之后再造反，蘇墨對于下克上并沒有太大心理壓力。
當然，若是現在的蘇墨，二者之間自然只會選擇夏彌。
倒不是因為有什么奇怪感情因素，單純只是因為夏彌小姐太不靠譜，沒法放著不管。
聽到蘇墨這么問，路鳴澤搖搖頭。
“當時，我除了想確認你的能力之外，也想觀察一下你的性格。可你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這邊并不適合進行觀察。”
路鳴澤說的十分委婉，蘇墨卻立即明白了他的顧慮。
被蘇墨染上墨色的命運之書，的確是脫離了原本的枷鎖沒錯，可是也沒人保證脫離之后的命運就比之前要好。
如果蘇墨真是什么天生惡黨，或者說是會給周圍帶來不幸的存在的話，那放任他將奶媽團染上自己的顏色，對于路鳴澤來說也是下下簽。
奶媽團或許對他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可若是路明非也被卷入就不行了。
自由也意味著失控。
所以，他才想要將幾乎孤家寡人的夏彌推給蘇墨，想通過觀察蘇墨反應，以此來確認蘇墨到底是不是值得信任的盟友。
若是讓蘇墨加入奶媽團，路鳴澤的存在還是會干涉到蘇墨的選擇，那樣就看不清楚他的本心了。
明白這一點后，蘇墨不由得為夏彌小姐默哀。
夏彌小姐真是太慘了，完全被捉弄的團團轉。
好在有自己當眷屬，她以后不會被其他人捉弄了。
這么看的話，夏彌小姐應該好好感謝一番自己才對。
“而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見到蘇墨的表情，大概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路鳴澤再度開口道。
“就算伱能擾亂命運，卻也不代表你什么都不做，就能打碎這命運的牢籠。”
“實際上我有做過推算，如果真的讓你加入我這邊的話，你的成長速度會比現在慢很多，到最后極有可能還沒來得及成長到能擊碎命運的程度，就遇到最終審判，最后一切仍歸于虛無。”
聽到這話，蘇墨微微一滯，還真沒法反駁。
若是在路鳴澤這邊做事，他的確不會有什么危機感。
畢竟小惡魔都在自己這邊，天底下還有多少值得擔憂的事情？
有路鳴澤在一旁頂著，他享受享受怎么了！
這種情況下，自己成長速度或許的確會慢不少。
而龍族世界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世界末日的降臨就在眼前，預言中的末日也在一秒一秒的逼近。
不過——
“也不能完全這么說吧？有你在的話，升級不是會更容易一點么？”
蘇墨提出另一個可能。
若是讓路鳴澤幫自己做后勤，他完全可以從青銅與火之王吃起，夏彌小姐和芬里厄先放到一邊，吞噬掉白王應該是沒問題的，這種升級速度不是會更快么？
然而，聽到這話的路鳴澤卻搖了搖頭。
“單純僅靠龍類的力量，不足以對抗那位至尊，這一點你應該知道才對。”
若是靠這些龍骨十字有用的話，他也不會將其留給奧丁。
“也對，所以破局的關鍵，果然還是在開掛啊！”
蘇墨了然地點點頭，他也曾經有過相同的論斷，僅僅只是站在龍類的體系之中，是無法勝過黑王的，必須要超越他才行。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路鳴澤心中一動，有些暗喜。
這說明，蘇墨的確明白自己擾亂命運的力量來自何方。
蘇墨自己有方向的話，想要讓他進一步變強就很簡單了，只需要配合他的需求即可。
“總之，想要跨越末日審判，需要你最大限度發揮出潛力，所以必須是能讓你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忙擊破命運的牢籠、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才行。因此，你并不適合像麻衣她們一樣為別人打工。”
路鳴澤如此總結道。
他之所以沒有將蘇墨當做工具人，而是十分鄭重地將其作為盟友對待的最大原因就在這里。
想要讓蘇墨協助自己擊破命運的牢籠，必須要蘇墨本人的全力配合才行，不然的話，他哪怕擺爛一點都說不定有可能導致最終的失敗。
一般的威脅恐嚇又根本用不到蘇墨這個穿越者身上，他孑然一身，所以無所畏懼。
“而且，你的存在十分特殊，沒辦法和其他人一樣回檔，因此，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
因為機會只有一次，所以沒有試探、討價還價的余地。
如果蘇墨不全力以赴，路鳴澤就無法達成目的，所以他才會對蘇墨無所隱瞞。
不然的話，若是他做出什么讓蘇墨厭惡的事，蘇墨只需要稍微擺爛一點，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會完全落空。
對于路鳴澤而言，蘇墨的存在大概相當于一個十分精密的劃時代的脆弱儀器，稍有不慎就可能停擺，所以必須要用最為謹慎、溫和的態度對待他的要求，不可有絲毫僥幸。
聽到路鳴澤的描述后，蘇墨立即明白了對方如此坦誠的原因。
不坦誠的話幾乎注定要失敗，所以路鳴澤沒有選擇的余地。
嗯，這個應該算是路鳴澤的軟肋之一，姑且記下來，以后說不定用的上。
“可就算你這么說，我在夏彌這里不也是在打工么！”
他隨口吐槽道。
聽到這話，路鳴澤對他投以極度無語的眼神。
“難道說，不是耶夢加得在為你打工么？”
夏彌忙活了這么一大圈，升級可是都升到蘇墨身上了。
誰為誰打工，你心里沒點B數么？
他可不是耶夢加得那種憨憨，會被蘇墨用話術欺負得暈頭轉向。
“咳咳！你不要挑撥我和我家君主的信賴關系！”
蘇墨清了清嗓子，決定略過這個話題不談。
“你的目的是想讓我幫忙打破命運，又沒辦法對我用強，所以只能誘導我真心實意這么做——這么說起來，你特意把夏彌拉過來，除了測試的理由之外，應該也有美人計的要素吧？你們龍王怎么都喜歡玩這一套？”
說到這里，他有些無語，夏彌也好路鳴澤也好，怎么一個個都喜歡玩這一招？
你們腦子里都只有美人計么？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性本淫？
雖說他也不是不吃這一套就是了。
“雖然沒法否認我有這方面的心思啦！但在這方面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雖然能夠略微引導龍王的行動，卻無法干涉他們的思想。”
路鳴澤攤了攤手，無奈道。
“所以，除了引導你們見面外，其它事情我都沒法干涉，耶夢加得會這么做都是她自己的意思，和我沒什么關系。”
夏彌就這個性格，他能有什么辦法？
如果可以的話，路鳴澤也希望夏彌能更聰明一點，并且更強一點，這樣他也可以當甩手掌柜，不至于還得兼職保姆。
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遺憾到。
“可惜，這次你居然只是一個人前來的，如果你們是兩個人一起來的話，說明你們的進展抵達了完全信賴生死相依的程度。那樣的話，即使我不多說，你也會想要滿足她的愿望吧！”
為了保護對方而單刀赴會，和結伴而行同生共死，二者之間哪一個代表的感情更深呢？
路鳴澤顯然期待的是后者。
若是那樣的話，以兩人之間的關系，即使是為了夏彌，蘇墨也會想要主動掙脫命運牢籠，破壞掉注定的末日審判，這樣蘇墨的目的就天然和他一致了。
聽到路鳴澤的話，蘇墨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你這么想未免太過簡單。我們僅僅只是相遇一個月而已，就算不談這個，我也不可能讓她真的過來，畢竟她還有芬里厄要照顧，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要做的事情。”
蘇墨則不同，他在這個世界并沒有太多羈絆，接觸最多的是夏彌和芬里厄，可正是因為如此，反而更不能讓他們卷入進來。
所以他才會做出獨自赴宴的選擇。
“可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路鳴澤嘆了一口氣。
他恨不得當場把兩人撮合在一起，最好生下十個八個龍崽子，這樣蘇墨也能對這世界上點心，大家也能一起對抗那個怪物。
而不是讓蘇墨依舊一副“我是來旅游的”、“聽起來很有意思，你接著說”的樣子。
看到他苦惱的樣子，蘇墨不由得有些好笑。
“看樣子，你的美人計失敗了？”
他倒是不介意路鳴澤繼續加大攻勢。
繪梨衣他還沒見過呢。
“失敗？現在還談不上。”
路鳴澤搖了搖頭。
而后，似乎是看到或者猜到了什么，他微微一怔，嘴角逐漸勾起略帶愉悅的弧度。
“而且，雖然我也不太了解，但女人可不是常理能夠概括的存在，她們為了戀愛甚至能毀滅世界……單純時間的長短可沒法衡量感情因素，你可不要太大意了哦！”
“什么意思？”
蘇墨疑惑地看了路鳴澤一眼。
謎語人給我滾出哥譚市。
“沒什么。”
路鳴澤搖搖頭，而后轉移話題道。
“所以，你還有什么想問的沒有？”
蘇墨看出他是在轉移話題，但他也的確沒打算繼續和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孩子討論女人是什么生物之類的話題。
聽到他這么說后，他立即點頭，并單刀直入的問道。
“有，你的身份問題！”
他直勾勾的盯著路鳴澤，問道。
“你，或者你哥哥路明非，到底是什么東西？”
如今，關于自己的問題蘇墨基本都已經搞清楚了。
無論是和夏彌的相遇，還是路鳴澤找上自己的理由，他都已經明白。
但路鳴澤身上還有諸多謎團沒有解釋。
首當其沖的，便是他的身份問題。
一邊說著“我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死去”，一邊又說黑王尼德霍格是他最大的敵人。
如此矛盾的兩面，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什么叫什么東西，就沒有更禮貌一點的說法么？”
聽到蘇墨的問題，路鳴澤并不意外，只是對他的問法頗有微詞，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自己該回答自己是東西，還是不是東西？
“抱歉，你換成存在也可以，你和你哥哥到底是什么存在？”
蘇墨立即改口，并再次發問，不給路鳴澤蒙混過關的機會。
路鳴澤也的確沒有打算完全蒙混過關，既然要開誠布公，對方會問到這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覺得呢？”
說完，為了防止蘇墨刨根究底，他緊接著開口道。
“雖然我不介意展露誠意，但也沒有無條件單方面展示誠意的理由。我可以透露關于我的部分情報，但如果你已經有所猜想的話，我可以加一點點的補充，順便贈送一些其他必要的情報。”
路鳴澤并不是夏彌，不是隨便PU……咳咳，忽悠一下就會放下所有戒心的人。
他固然會充分展現自己的誠意，卻也不會無條件答應蘇墨的要求。
以他的性格，或許不介意魚死網破。
“好吧！”
蘇墨點點頭，倒也能接受這一點。
如果路鳴澤真的什么要求都愿意答應自己，他反而會擔心。
以他的性格如此忍辱負重，大概率心中已經想著怎么背刺了，不如大家都亮出條件來得爽快。
就和最開始，夏彌和他的談判一樣。
雙方若是不亮出自己紅線，必然有一人會逾越底線，從而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想這么做的話，就必須要在最開始商量好，忍無可忍之后的爆發只會是兩敗俱傷。
除此之外，回想起之前在楚天驕小屋看到的景象，結合兩人之前的談話，對于路鳴澤的身份，蘇墨的確有所猜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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