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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擁堵，跪拜之人越加繁多，戴笙毀了轎子，輕吐了一口氣，命令道。
“回歸。”
驕子前行，無一人敢擋路。
仿佛在這里，戴笙便已經象征著天之法則，是那至高無二的神！
而接下來的一幕幕場景，與此前全然無二。
戴府。
占地千里，面積磅礴，房屋精美，雕梁畫棟，金玉繞梁，服飾萬般，錦帽貂裘。
整個大夫，下人仆從有著上萬，各司其職。
而他們所唯一服務的人選，僅僅只有至高無上的戴笙。
所有人都忠誠如同死士，只要戴笙有所求，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們也必將慨然赴死。
而在此地，戴笙一過，便是三年…
三年之中，曾有野獸圍城，外敵肆虐，擾得此城民不聊生。
遭遇的滅城之危，足足有著十余。
但毫無例外的是，只要戴笙出手，那便是猶如天神。
以一敵萬，破滅千重。
一言而論，法則天誅。
在這里，戴笙便是無所不能的神，整個世界，無人是她的一合之敵…
狐貍洞里，狐媚兒動作輕柔，為眼前的謫仙人上茶。
她賣弄皮肉的生意已經停了，而她自身，倒也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在了這里，準備綢繆一樁正經買賣。
畢竟是走市場的，眼光還是在的。
換了其他大能所在的領地，哪能任她如此的安逸？
西昆侖作為瑤池坐落之地，道義規則，自然遵循于瑤池。
哪怕是在林霄未曾走動之前，也不敢有人所做得太過分，以免引來至高的注意。
故而她那皮肉買賣才能做得下去。
換了其他地方，強者直接把人擄走了，也不敢崩個屁，狐媚兒自然不愿意離開。
恰逢林霄路過，她盛情相邀。
看在此脈先祖的份上，林霄倒也步入進來。
哪怕林霄并未在意，但狐媚兒和巨蟒兩人也不敢與林霄共桌同坐，皆是神色恭敬地站于一旁，隨而服侍。
而在洞穴墻壁之上，有著一層淡淡的光幕。
其中光影變幻，正是戴笙的所見所聞。
幻境之中的時感，與外界是截然不同的。
戴笙分明已經當了那無上天神足有十年，而在林霄這邊，不過只是盞茶。
對方的所作所為，也絲毫不落地映入了三人之眼。
巨蟒看著那畫幕之中的光景，眸底閃過了一絲渴望。
他苦心修煉，不正是為了成為那至高的神嗎？
而在他眼中視為弱小的戴笙，卻能夠先一步做到自己所夢。
狐媚兒看著那畫面之中，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火熱與羨嫉。
憑什么，這個不知趣的豹子能夠有如此機緣？
林霄看出二人所念，手指點動，同樣幻化出了一道入口，聲音平靜。
“你二人若是想去，現在即可。”
巨蟒連連搖頭，跪倒在地。
“小妖只想追隨侍奉大人，不愿沉迷于那虛妄之中。”
虛妄？
狐媚兒心中一驚，連連跪倒，盈盈相拜。
“大人，妾身也不愿意。”
“雖是虛幻，但進入其中，真實性是無所改的，爾等絕不會察覺，當真不想試試嗎？”
林霄饒有興致地慫恿。
這幻境是他以大法力所化，甚至輔以了千人千念。
隨時間流逝，城市自然發展，和現實世界幾乎無二。
而在那里，兩人都可以成為無可否認的世界之主。
對于尋常人而言，哪怕明知這是幻境，也絕對難以割舍進入其中的機會。
不過，兩人都是搖頭拒絕。
他們都已經和瑤池之主搭上了線，就算只是一面之緣，但也沾上了那么一絲因果。
有這層關系在，無異于是為自身貼上了一層保命符。
在現實之中便可以活得極為自在，又何必去到那幻境之中，空虛度日呢？
營造的幻境沒迎接到第二位參客，林霄有點可惜地咂了咂嘴，揮手散去入口，繼續看著戴笙的表現。
幾十上百年之間，戴笙一直抱著初心，既沒有貪婪享受，性情也并無變得暴虐。
吃肉喝酒，這是豹子的天性，無法違背。
但除此以外，戴笙竟然在未享受過任何的特權，也并無對手下進行過任何欺凌。
一日十日，或可演戲。
但幾十上百年之間，卻要一直保留常態，這份定力，已經頗為不易了。
狐媚兒咬著紅唇，自帶媚色的臉上，掛著一絲于心不忍。
“大人，戴笙此人，實為不易，您為何要將它置入幻境之中，空虛度日？”
戴笙所做的事情，其實是萬千女妖想做而又不敢的。
狐媚兒大人難道就真的天性犯銀，真的就喜歡那尖嘴獠牙，黃口惡臭的怪妖在自己的身上馳騁嗎？
當然有那萬中之一的特例，但九成九的女妖，都是無奈生活所迫罷了。
戴笙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眾多女妖心中立了一個標桿。
她們對此人的心思感情都是頗為復雜，既有敬佩，又有恨不得把對方拉下馬來的氣憤。
憑什么就你能夠如此光鮮？
狐媚兒發自本心地不愿意，那個頂天立地，桀驁難馴的母豹，變成他人掌股之間的玩物。
“以后，可莫要再一口一個豹子地叫了，說不得爾等要喚他王母娘娘。”
狐媚兒、巨蟒齊齊投來了錯愕的目光：“啊？”
林霄笑了笑，戴笙的表現合他心意，心情愉悅下，和聲解釋。
“瑤池洞天，只是我隨手施為，不會久滯。”
“我欲遣人代我為主，然人選難測，故而在這昆侖之中考察。”
“此地一片污糟，亂景之下，難得有人可保留本性，實為不易。”
“但同患難易，共富貴難。”
“這千年奢靡，便是我留給戴笙的最后考題。”
當那幻境之中世界之主，權力可要比瑤池王母還要更為自在。
如果在千年幻境之中，戴笙依舊可保持本心不移，林霄也便可以放心將此間之職交于對方。
聽聞此情，兩人面面相覷，面上再也無法掩飾羨慕之色。
那可是無上瑤池，竟能夠成為其之主人，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這只母豹子，吃了那么些年的苦，倒是全都化成了這一次的善緣。
這可真的是天賜之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