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有些緣分。”林霄直接開口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隨我回山修道。”
小男孩莫名覺得林霄很面善，但是理性又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我…我要進去給小囡喂水。”
林霄只好先驅牛讓開，小男孩端著水疾步走進巷子里。
看到小男孩把躺在草席上的身影扳起來，林霄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
這不是幾天前那個在城外和賊人械斗那個劍客的女兒，那個馬車里的小女孩嗎。
幾天不見，這個劍客家的小千金怎么淪落到了巷子里和乞兒為伍了。
好像還受了傷？
小囡半躺在小男孩的懷里喝了點水，虛脫的說了聲“謝謝小哥哥。”
“這樣。”林霄翻身下牛，來到兩個小孩身邊，對著小男孩“我幫你救這個小囡，你跟我回山里，怎么樣？”
“好！”小男孩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林霄輕彈指尖，一縷法力微動，瞬間治好了小囡的傷勢。
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也又變得紅潤了起來。
不過林霄卻是心頭微動，直覺自己此舉恐怕不妥。
于是在小囡剛想起身道謝的時候，就看到林霄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烏龜殼，蹲著地上搖了起來。
銅錢“叮呤咣啷”的落在地上。
用龜甲銅錢比手掐看的更細，一看卦象林霄頓時明白，自己這是無意中改了這個小囡囡和小男孩的命運。
于是林霄又拿出幾本相面的書，對著兩個小孩看來看去。
原本沒有林霄來的話，小囡會慢一點好，等她好了以后就會通過秘密暗號通知父母的好友，然后被帶走。
因為這次受傷，從此不能習武，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子，略微有些動蕩，但總的來說會平安富貴的度過一生，最后子孫滿堂含笑而終。
小男孩則會被小囡父母的友人，帶走交給一家相熟的人領養，讀書科舉，屢試不第直到三十年后中舉入仕，最后位極人臣。
但是現在林霄提前救好了小囡，這個小囡可以習武了，林霄隱約看到一些兵戈殺氣糾纏在小囡身上。
還有…這兩人之間也有了些許桃花氣。
很少，都不夠修成結果的，好壞結果都沒有那種。
“這位…大人。。”小囡生疏的學著自己的父親抱著小拳頭“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林霄收起相面書“既然你已經好了，那就趕緊用你父母給你留的暗號聯系你的家長吧。”
聽到林霄的說法，小囡下意識的捂住自己裝紙條的小口袋。
“走吧。”林霄對著小男孩“跟我回山里吧。”
“等下。”小男孩跑到自己那堆鋪蓋里摸出一個石頭打磨的小吊墜，遞給小囡“這個給你，這個很有用的，我從來沒有生過病。”
“嗯！”小囡重重的點頭，然后取下腰上的小香包拍在小男孩手里“我只有這個了，不過這是我母親給我的。”
看著兩個小孩依依不舍，林霄有著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沒記錯，之前看過的小說話本里，往往這種情節的主視角都是在兩個小孩身上，被帶走的往往都是小女孩。
這個時候林霄這個定位的角色，還要有點什么白菜被豬拱了的心里描寫，然后瞪兩眼身為主角的小男孩之類的。
雖然是玩笑話，不過林霄確實有點通感的煩悶。
這一來一往的交換信物，就是最初始的因果，誰也不知道它最后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凡人畏果，菩薩畏因。
凡人沒辦法從，十幾年前一句有事兒你找我，和十幾年后老同學借錢中取得教訓。
但長生的菩薩可以，所以林霄也該學著處理這種因果糾纏。
不如就那這兩個小孩之間的因果做個實驗，看看事情最后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下定了決心的林霄，并沒有動用法術讓兩個小孩遺忘彼此，斷絕這段因果。
而是任由它發展。
“你很擔心這個小囡？”林霄騎在青牛上，隨意的問著小男孩。
“有一點。”小男孩含糊的說了一句，隨后轉移話題“我要跟您去哪個山里，做什么，還有我該怎么稱呼您啊。”
“我叫林霄，你可以稱呼我為老爺，至于你以后就叫清風了。”林霄惡趣味的給小男孩取了個經典道號，隨后補償道“你如果擔心的話，我們可以去暗處看一下。”
“真的嗎！”清風眼睛一亮，隨后又乖巧的說道“還是不用了吧，太麻煩了。”
“沒事，反正你老爺我這次下山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林霄大大咧咧的躺在牛背上翹起二郎腿“不過在那之前得先給你置辦一身行頭。”
雖然道袍法服之類的法器，林霄也會煉制，但是畢竟林霄已經兩百多年沒有吃喝拉撒了，很多小東小西難免照顧不到。
先置辦一套凡俗的，再按照樣板煉成法器就方便多了。
最終清風還是沒有回去看小囡，不過林霄用了個圓光術讓他看到了小囡被人接走的場景。
“既然已經了無牽掛了，那便跟我回山吧。”林霄取消了圓光術。
“明明是你一定要看的。”清風嘟囔道。
雖然算到會有人來接小囡，但是林霄并不不放心。
看到確實是小囡的父母接走了小囡，林霄也算是驗證了自己卦算的同時，小松了口氣。
畢竟也算是自己直接改變了命運的人。
如果因為林霄的影響，使得小囡間接死亡，林霄自己也會道心有損，后續補救難度可就大了。
將養了幾天的清風，臉色已經略微好了些。
牽著青牛也不會被人認為是地主家的放牛娃了。
林霄依舊騎在青牛背上，也照例施展了減存在感的法術。
但是，正當兩人一牛要出城的時候。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似牛又似虎的吼叫聲，隨后又是一聲較為尖銳的似鷹又似牛的吼叫。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雷聲大作，霎時間烏云像是倒灌的海水一般壓在天上。
“轟隆隆！！”
雷鳴閃電不絕于耳，天上的烏云也不停的翻滾。
周圍的人們還在討論那兩聲怪吼，和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天氣。
而林霄則坐直了身子，盯著天空中翻滾的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