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御貓第五百七十七章 儆個猴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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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儆個猴子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01日  作者:橘貓不是貓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一品御貓 | 橘貓不是貓 | 紅樓御貓 
要不是為了殺雞儆猴,賈琮都懶得費這么大的周折,還專門給這三個貨弄了個釣魚執法。

廖家也好,馬道元也罷,包括那個死太監,賈琮完全可以掏出金令,借欽差大臣的身份,直接派出大軍砍死了事。

他就是要借這三個人的人頭,給南邊的這群新晉豪門一個警告。

同時,也算是專門的打草驚蛇,看看能驚出多少蛇蟲鼠蟻。

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在大夏出現資本控制朝廷的事。

商業發展可以鼓勵,私人合法財產可以保護。

但只要商人想要攫取國朝的權力壟斷謀私,那抱歉,賈琮不介意學學老祖宗,將這些不法商人掛在城墻上風干。

當那個死太監還有馬道元露出真面目后,賈琮心中的怒火也是壓制到了極致。

“放肆!”

“依本侯看,是你馬道元放肆才對!”

屏風后的人終于寒著臉走了出來,馬道元沒有見過賈琮的真顏,加之賈琮今日也沒穿官袍,只著一身儒服進的淮安城。

故而,馬道元在盛怒之下壓根就沒聽清本侯二字,見是個黃口小兒竟然敢呵斥他,頓時怒不可遏的再次開了口。

“誰家小兒如此不知禮數規矩,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黎旭,這里是淮安府府衙,不是育兒之處。朝廷法器之所在,你只能讓一介黃口小兒在此放肆……”

黎旭都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惠鄂卻已經驚懼的瞪大了眼珠子,渾身冷汗直冒,腿軟跪了下去。

“侯……侯……侯……”

“什么猴?哪里來的猴子?咦?惠大監,你這是怎么了?”

“奴婢拜見永豐侯,侯爺饒命!”

惠鄂是從宮里出來的,紫禁城的內侍可以不認識皇族旁支,但絕不能不認識寧榮賈家的貴人。

其中以赦大老爺與琮三爺最為關鍵,惹了某位王爺伱可能還能留下一條命,惹了這兩位爺,城外亂葬崗就是歸宿。

就算面前的這位爺不在意,皇帝或是太子都會將其扔進慎刑司去……

惠鄂可太清楚賈琮的脾氣了,永豐侯寒著臉的時候,那絕對是心中的怒火已經無法壓制。

所以,他根本就沒想過辯解,直接了當的跪在了地上,嘭嘭的磕頭認罪求饒。

“侯爺饒命,奴婢知罪了!”

一旁的馬道元人都傻了,惠鄂跪的有多快,他就有多恐懼。

他剛剛呵斥的人是誰?

永豐侯賈琮?

竟然是那個男人!

太監的膝蓋軟,他堂堂三品大員……

“侯爺饒命!”

馬道元的膝蓋也軟啊,畢竟面前的人是那個男人。

永豐侯的戰績有多可怕,朝中的文武官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四大異姓王,四個都是賈琮謀劃廢掉的。

甚至南安王府一大家子,都被這廝拿火炮轟沉在了運河里……

三品?

死在永豐侯刀下的三品,足夠進行一場別樣的殿試了。

或許以他犯過的事,只要跪的快,認罪的快,還能搶救一下……

“侯爺饒命啊,下官只是……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

賈琮坐在了主位上,特意將腰間的盤龍金令拿在了手上,其上泛著的金光分外惹眼,落在馬道元與惠鄂的眼中,就像是奪命的刀光。

馬道元一時間找不到狡辯的理由,惠鄂卻是連滾帶爬,爬到了賈琮跟前,一把抱住了賈琮的腿肚子就哭嚎起來。

“侯爺饒命啊,奴婢只是貪了些銀子,從未干過有損國朝利益的事……”

惠鄂也是伺候過太子的人,他知道賈琮最在意的有兩個,一是天下百姓的利益,另一個就是國朝的利益。

與那些御史不同,在賈琮這,貪點銀子,只要把事情辦好,不傷老百姓與國朝的利益,那都不是什么大罪。

惠鄂心中琢磨著,他每個季度都按時按量的往京城送去了稅銀,就拿了些好處費,想來侯爺不會拿他試刀……吧?

“侯爺啊,奴婢本不想來的,可廖萬益說,奴婢要是不來,他就停了今年要上交給市舶司的稅銀……”

“等等,上交市舶司稅銀?什么時候,市舶司的稅銀需要他們自己上交了?”

市舶司的關稅銀子,那都是按照進出口的貨物總量、品種等等強制征收,何須商戶自己上交?

賈琮似乎發現了其中的貓膩,眼中厲芒一掃,嚇得惠鄂將哭嚎咽回了肚子里。

他好像說錯話了?

不,我沒說錯!死道友不死貧道,永豐侯眼里可不容沙子,有幾個人能在永豐侯的眼中逃脫罪行的?

惠鄂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知道的事,統統倒了出來,馬道元也好,廖萬益也罷,根本就攔不住。

賈琮這才理解了皇帝出京前給他的那道手諭,為何要他關注一下沿海各大市舶司的情況。

原來是這兩年市舶司上繳給京城的稅銀出了問題,按照元祐八年的計算,四個季度市舶司總共上繳稅銀兩千七百萬兩白銀,元祐十年飆升到五千八百萬兩之后,連續三年,稅銀一直在六千萬兩白銀左右上下浮動。

正常嗎?看似正常,實際上很不正常。

因為元祐十一年,大夏與西洋諸國正式建立了外交關系,貨物的吞吐量幾乎是倍增。

按照戶部的計算,不說稅銀過億,起碼能推到八千萬兩上下的水平。

但貨物的吞吐量上去了,關稅稅銀卻始終穩如老狗……

各大市舶司的監管太監與提舉官都說沒問題,派去調查的官員也說沒問題。

沒問題就怪了,正好賈琮要出京避避風頭,皇帝就扔給了他一道手諭。

之前賈琮還沒注意,不想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會在淮安府摟草打兔子,從惠鄂口中得知了關稅穩如老狗的原因。

第一批依靠開海通商富起來的人,心大了!

他們竟然想到了分攤關稅稅額,每季度按照上年的稅銀總額,各自上繳一部分,讓稅銀的總額始終處于穩而小漲的水平。

這樣一來,朝廷能收到不錯的關稅,他們則可以將貨物吞吐量增長的部分瓜分,“合法”避稅!

僅元祐十一年一年,這群人至少吞了國朝兩千萬兩的關稅銀子。

這他娘的都是朝廷原本打算用來免除全國農稅,增大教育投資的錢。

賈琮怒了,怒火中燒的那種怒。

一腳將惠鄂踹翻在地,隨即奪過親兵抱著的雁翎刀,抽出來之后用刀背就是一頓狠抽。

“你他娘的是蠢豬嗎?兩三千萬的稅銀被人瓜分了,你還喜滋滋以為自己很聰明,認為國朝沒有什么損失……”

對,惠鄂就是這么蠢。

他竟然以為這種按份額繳納關稅,既可以給朝廷交差,還能收獲這群海商大族的“友誼”。

他自己則是收了十幾萬兩的好處費,等到他年老退休,在江南買個園子,再收個干兒子……

惠鄂被賈琮一頓暴揍打傻了,不過心中也在慶幸,永豐侯能打他,就證明他死不了了。

若是永豐侯不打,他才會擔心自己小命不保,這是屬于內侍獨有的智慧。

賈琮手中的刀背一下一下抽在惠鄂的身上,惠鄂則是抱頭伏地,躲都不敢躲。

直到賈琮打累了,才讓親兵將惠鄂拖下去……

“馬道元,你們做的好事……”

海商偷稅漏稅,市舶司的官員一個個吃的盆滿缽滿,像馬道元這樣的地方官在其中不可謂不重要。

這群海商最精明的就是將賬目做的幾乎無懈可擊,不懂經濟數據的人很難看出問題。

就拿南直隸來說,左右布政使都是不通經濟之道,馬道元這個布政使司佐官,就借機瞞住了地方,成了南直隸幾大海商與市舶司的橋梁中人。

與馬道元一樣的,還有各大衙門的不少佐貳官,甚至就連金陵現任知府朱來聲都是他們的人。

短短兩三年,這群海商就接替了當初的西林黨人,控制了大量江南官吏。

這些人或許品級不高,甚至不是朝廷的正經官員,但這些人都是地頭蛇,熟悉江南的每一個角落。

依靠著這股力量,不法海商壟斷了貨物出海的大部分渠道,逼得那些手工業者、小商人不得不以低廉的價格將他們的產品賣給大商鋪,然后再由海商帶出海去,以極高的價格賣給夷人……

然后這些海商又一次開啟了買地置產的老路,快速的填充了西林黨人覆滅后的權力真空。

馬道元從一個正五品的同知,短短三年就升任為從三品南直隸右參政,就是依靠這些海商的力量。

賈琮已經懶得再聽馬道元狡辯了,自古江南就是官場的重災區,貪官污吏鍘了一茬又一茬,這都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他直接手一揮,堂外就走進來四名親兵。

“拖出去,斬!”

“侯爺饒命啊,下官知罪了……”

“將兩人的人頭掛在旗桿上,穿州過府,一路送到金陵城去。傳令南直隸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本侯抵達金陵城時,但凡再有一名類似馬道元的官,有一名類似廖萬益的不法商人,金陵城的所有官吏,統統準備去向太祖太宗,還有圣人請罪吧!”

賈琮的手段是很直接的,他的手中有御賜的金令,見令如見天子。

斬殺一個三品的參政,壓根就不需要經過三司。

一刀下去,馬道元的腦瓜子就滾落在地。

廖萬益也是同樣的結局,一隊親兵直接將兩人的頭顱掛在了旗桿上,從淮安府出發,一路穿州過府,甚至圍著金陵城繞了一大圈,將賈琮的命令傳到了南直隸各處。

一時間,風聲鶴唳。

南直隸的官懵了,海商則是炸了鍋。

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賺錢模式似乎捅了大簍子,人家永豐侯不認怎么辦?

不但松江市舶司的人慌了,消息快速傳遍了東南各處,像是寧波、泉州等市舶司,全部都在慌亂的想著辦法,想要從賈琮這里打聽消息。

可惜,賈琮這邊根本就沒有傳出什么消息,他那道傳給南直隸布政使司與按察使司的命令,就是他的態度。

惠鄂被打了個半死,拖著渾身的傷趴在床上給賈琮寫著這兩年的經歷。

包括他上任后結交的官商,那些海商是如何蠱惑他的,又有哪個官員給他遞過話……

用賈琮的話來說,你一個閹人跟地方官稱兄道弟,跟那群海商勾結算計皇帝的銀子,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當初在奉天殿,皇帝跟朝中大臣吵了整整一天才定下了內侍監管市舶司的規矩。

惠鄂倒好,被人家官商勾結的利益團體耍的團團轉……

“以后多讀點書,要不是本侯來的巧,你還沒犯下不可饒恕之罪,你的腦袋也要一同被掛在旗桿上游街示眾!”

這蠢貨到底是東宮出來的人,有檢舉之功,這兩年也沒干過什么欺男霸女,欺壓百姓的事,賈琮也就饒了其一條狗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等這件事完了,你就給我出海去,去海外為國朝開疆拓土!”

賈琮已經想好了,惠鄂這人既然喜歡銀子,那就去海外去搶那些西夷吧。

特別是西夷在非洲、美洲的殖民地,朝廷不好明著去搶,那就讓這廝帶一隊歸化的海寇、倭人等等,扮成海盜替朝廷去。

惠鄂手中的筆都哆嗦了一下,想要求饒卻被賈琮的冰冷的眼神嚇的渾身僵硬。

只聽賈琮繼續說道:“你要明白,你給太子殿下抹了黑,你能活著,是本侯念舊情,徇了私。等你寫完這些,這個世上就沒有惠鄂這個人了。到時候你改個名字出海,小命才能保住。要不然以朝中那些強項令,你的腦袋遲早要掛在城門樓子上風干!”

這還真不是嚇唬人,朝中那些御史連皇帝都敢噴,一個內侍貪墨十幾萬兩銀子,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他的小命。

惠鄂終于意識到了他所犯之罪的嚴重性,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盡心盡力的寫起了“回憶錄”。

等到船行到岸,賈琮一行抵達揚州碼頭時,惠鄂終于將自己這兩年的經歷完完整整的寫完了。

賈琮接過來翻了翻,看來自己這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手段玩的不錯。

這惠鄂幾乎把所有的“盟友”給賣了個干凈,就憑這份“回憶錄”,至少在南直隸的那些蛀蟲,他能清理個七七八八。

他滿意的將“回憶錄”收好,沖惠鄂點了點頭。

“行了,你現在已經被本侯杖斃了,換身衣服跟著我的人北上,登州那邊會給你準備好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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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小橘貓、胖哥還是這么胖的打賞。

今晚就先更到這里,明日繼續,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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