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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皇帝妥協了?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17日  作者:橘貓不是貓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一品御貓 | 橘貓不是貓 | 紅樓御貓 
如果說二圣對賈赦、劉恪的偏袒朝中眾人已是見怪不怪,最多嘴上抱怨幾句。

那么對于賈琮的“無罪開釋”,則可以說是如同往表面上還算平靜的水潭中扔進了一塊巨石。

哪怕今日是上元佳節,朝廷都開沒有開印,不到夜幕降臨,通政司就往勤政殿一筐一筐的送彈劾賈琮的折子。

皇帝隨意翻了幾本后,表情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逐漸變為了凝重。

“大伴,你去給曹久功說一聲,讓他派人給朕盯緊了,看看都是誰能有這么大的能量,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串聯了這么多的人。”

一旁幫忙處理折子的太子劉弘很快翻看了大約十余封奏章,頗為擔憂的說道:“父皇,兒子有些不懂,這里面還有不少人跟賈家的關系不錯,為何也會彈劾琮哥兒?難道說,他們也希望父皇處置琮哥兒?”

沒道理啊,若是別家還好說,鎮國公府牛家跟寧榮賈家那是百年老交情,老牛怎么也摻和了進來,上本彈劾賈琮?

還有林如海的幾個同年友人,不但沒有幫賈琮說話,反而在奏折中拿著賈琮一慣主張的“依法治國”來說話,非要皇帝以“殺人者償命”上諫,大有要弄死賈琮的跡象。

沒道理,真的沒道理。

人見人愛,在文武兩邊都有好人緣的賈琮,竟然會落得人人喊打喊殺的境地。

劉弘愁的不行,皇帝卻在此刻笑了起來。

“吾兒還是被表象迷了眼,你仔細琢磨琢磨,你皇爺爺跟我,會讓賈琮死嗎?”

劉弘腦瓜子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開什么玩笑,要不是賈琮年紀實在有些小,估計這會已經進了中樞,出將入相了。

一個國侯,根本無法做到酬功,他老子現在是刻意的壓著賈琮的功勞,就等將來自己繼承皇位,給賈琮封公授爵,讓其成為他劉弘的左膀右臂。

就像是昭武年皇祖父有榮國公賈代善,元祐年父皇有文正公魏慶和,歷代的帝王都是有屬于他自己的絕對輔臣,或文或武,他劉弘的這位還在成長期的絕對輔臣最為優秀,文武兼備,更是生而知之。

滿朝文武都清楚賈琮對于皇帝以及未來皇帝的重要性,那么當朝中有大批大批的人聯手彈劾,想要斬斷賈琮的仕途時,就該好好想想,到底是誰要怎么做,他們是要干什么。

文武之爭在當下已經成了次要的矛盾,黨爭怕是要正式登上大夏的朝堂了。

在皇帝的提醒下,劉弘突然靈光一閃,眼前的迷霧就像是被瞬間清空,所有的疑惑都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牛公他們是在提醒父皇,朝中有人在暗中勾結,想借此事斷了琮哥兒的前程!”

皇帝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將手頭的一本奏折遞了過去:“不止如此,伱自己看看這一本……”

劉弘接過來一看,上奏之人令他咋舌。

“林如海的速度還真快,只是他的這些話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心?”

原來這奏折是林如海上的,其上千千言,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不管他的女婿有沒有錯,陳、萬二人的罪更重。

陳壽時、萬輝宣以及沒死的那幾個,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誣陷國朝重臣謀反,并借此抨擊朝廷新政之策,其心當誅。

這件事說到底是因為新政,反對新法的人已經無法拿出合理的依據來反駁新法,而是以莫須有的罪名來攻訐變法一派,這是挑起黨爭,而且是用最惡劣的手段。

今日若不嚴懲,他日,朝堂上將滿是小人奸佞,正直之人根本難以抵擋小人動不動扣帽子的攻擊方式。

“莫須有……”

這三個字真是令人感到脊背發寒,身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莫須有。

今日張三以莫須有彈劾某位重臣有不軌之心,明日李四上,后天王五再上……

造謠的成本只需要幾口唾沫,想要自證清白卻是難如登天,更別提要讓別人相信。

就算皇帝足夠賢明,這說的人多了,三人成虎之下,估計再賢明的皇帝也會在心里犯嘀咕。

只要罷一個人的官,甚至是殺一個人,就能消除某個對江山社稷的威脅,你就說會不會心動?

劉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合上。

“父皇,此例絕不可開!歷代變法者,多是善于謀事而拙于謀身。今日若是處置了琮哥兒,那明日有人以莫須有的罪名彈劾周閣老、夏閣老呢?”

新法的好處已經完全顯現,當然,對于觸犯既得利益者的反擊也是與日俱增,變法一系的官員明顯感覺到了壓力。

這個時候,往往一個小小的變動就會引發驚天駭浪般的巨變。

當當當當

景陽鐘響,皇帝端坐丹陛下之上,冷眼掃視群臣。

元祐十一年的首場大朝,奉天殿的氣氛沒有往年的輕快,反倒是分外凝重。

內閣諸佬皆是揣手坐在太師椅上,一個個老神在在,閉目養神。

夏守忠例行的高呼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

賈琮瞟了一眼走到殿中的青袍官員,這個時候大佬是不會出來說話的,一般都是小卡拉米……

“臣,刑科給事中范槿彈劾永豐侯賈琮,因一言而擅殺朝廷命官,古人言,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依《大夏律》,凡無故殺人者,斬。傷而未死者,絞。賈琮當眾擅殺朝廷命官令人,致人重傷者兩人,按律當斬。其慣言依法守法,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范槿雙手捧著自己奏折,躬拜高呼:“陛下,國朝法制重于泰山,賈琮倚仗圣人與陛下寵愛,無法無天,當眾殺害朝廷命官,今日若不嚴懲,朝廷威嚴何在?律法威嚴何在?”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賈琮看著一大幫自己甚至都沒見過面的新面孔站了一起,齊聲聲討自己,一口一口斬立決,差點以為自己真只有死路一條了。

好家伙,我賈琮就這么不招人待見?這群穿紅著青的新面孔到底哪來的?

一旁的王大侯爺用胳膊肘輕輕懟了一下賈琮,小聲道:“是不是很奇怪?這些人大多沒什么實職,都是朝廷養的閑人。別說是你,本侯都叫不出幾個名。瞅瞅殿外,那里還有七八十個人哩。”

賈琮恍然大悟,合著都是來找皇帝老爺麻煩的。

你要掘了我們的逍遙根,那就別怪我們逼你宰了你沒有血脈關系的親兒子。

不過嘛,皇帝老爺明顯對快要掀翻奉天殿屋里的聲浪討伐沒有絲毫的忌憚,反而嘴角微揚。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老爺子的魚竿甩的越歡喜。

彈劾賈琮的人黑壓壓跪了一地,大佬們到現在還不愿意下場,皇帝老爺始終沒有出聲,奉天殿寂靜的可怕。

這時卻聽朝臣的隊列中再次傳來一聲高呼:“臣,刑部右侍郎、翰林待詔張正矩,有本要奏!”

“準奏!”

皇帝老爺的語氣十分平靜,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方才震耳欲聾的彈劾之聲影響。

只見張正矩閑庭信步,走到殿中后躬身一拜:“臣這兩日一直有個疑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哦?還有你張正矩想不明白的?說說看。”

皇帝老爺來了興趣,示意張正矩繼續。

卻見張正矩再拜后,起身沖范槿敷衍的拱拱手:“范給事說殺人償命,那陳、萬等人以莫須有之罪,誣陷賈、林兩家謀反,該當何罪?”

在張正矩站出來那一刻,范槿還真有些膽怯。

吳王的這個女婿可不簡單,那張嘴便是死人都能說活了,他還真害怕對方有什么驚天言論呢。

到最后竟是這個……嘁

范槿譏諷一笑:“張侍郎,《國語》有言,三十四年,王益嚴,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且不說風聞奏事乃太祖所定,因言而獲罪,你是想阻塞言路,令我朝百姓也如周厲時,連話都不敢說嗎?”

一開口就是阻塞言路的大帽子,張正矩卻毫不在意。

他微微笑道:“初,太祖以臺諫為耳目,設都察院、六科給事中,許言官權,可直言于御前,百官不可阻。請問范給事,何時、何地,太祖有賦予百官風聞奏事之權?”

實際上大夏的官員從來都沒有風聞奏事之權,包括都察院的御史與六科給事中,更別提不屬于言官的陳、萬等人了。

所謂的風聞奏事,實際上是文官約定成俗依照古制給他們找來的權力,歷代帝王為了彰顯他們虛心納諫的形象,對此默認罷了。

真要較真,張正矩能翻出一大堆的佐證,將什么風聞奏事直接定性為某些人黨同伐異的惡劣手段。

再嚴重點,《大夏律》中有好幾條都能定了這些人的罪。

說白了,《大夏律》早有規定,誣告者反坐之。

就陳、萬等人的那些言論,根本經不起較真二字。只要賈家人樂意,陳、萬等人九族都得去菜市口走一遭。

畢竟造反這兩個字,最輕都得族誅。

張正矩輕聲念道:“若各衙門官、進呈實封、誣告人、及風憲官、挾私彈事、有不實者、罪亦如之。若反坐、及加罪輕者、從上書詐不實論……本官記得范給事與陳少卿乃是同鄉,就是不清楚你們二人有沒有親戚關系。誣告國公重臣造反,反坐的話……”

范槿覺得耳邊傳來的不是輕聲碎碎念,而是一催命的符咒,當即就給跪了。

他癱坐在地,看張正矩的眼神就如同看奪魂攝魄的黑白無常,驚懼的連連往后挪。

“你別胡說,我沒有,我跟陳壽時不熟!”

這聲沒有憋住的笑打破了殿中的凝重氣氛,皇帝老爺瞪了一眼嘶哈深吸涼氣的老十三。

這廝真是,昨日剛被老爺子打了板子,凳子都沒法坐,還能一大早起來跑到宮里看熱鬧,真是……

賈琮朝著得勝的張正矩遙遙拱手,雖說他不在意什么彈劾,但這個人情他得接著。

張正矩頷首示意,隨后又從咄咄逼人的法外狂徒張三變得溫文爾雅。

“陛下,《大夏律》歷經過百,雖有瑕疵,但臣亦是覺得有法當依,故而今日請奏,永豐侯實證故殺之罪,然其情有可原也。男玉重節輕身,以義犯法,緣情定罪,理在可原,故可恕之。依律,死罪可免。”

謀反之罪,誰他娘的敢沾?你拿別人九族的腦袋當玩笑,那就準備好別人拿你的腦袋來澄清誣告謠言。

后面的話張正矩沒說,死罪免了,該怎么處置那是皇帝老爺的事,跟朝中的臣子無關。

死罪可免的后面還有半句話的,活罪難逃。

群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帝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等待看龍椅上的至尊會如何回應張正矩的話。

他們也沒想到張正矩會沖賈琮“發難”,他倆不是關系很好嗎?

“傳旨,賈琮枉顧司法,因故殺人,罷其一應官爵,暫押詔獄候審!”

啊?這么狠?

皇帝老爺竟然真的要嚴懲他沒有血脈的“親兒子”?

奉天殿一片嘩然,欣喜者有之,擔憂者有之,看戲者亦有之。

就連林如海都差點沒忍住站出來反對,還是一旁的刑部尚書蔡荃將其拉住了。

蔡荃朝著武勛隊列的方向努努嘴,林如海還看到小女婿寵辱不驚,走出隊列躬身一拜。

“律法威壓不可輕辱,草民領旨謝恩……”

話音未落,就聽殿外傳來一聲稟報:“啟奏陛下,龍首宮掌宮內監戴權,奉圣諭于殿外候見!”

咯噔,剛剛心中還在欣喜的人立馬警覺起來。

只見戴權雙手捧著一柄玉如意,恭敬的將其舉高高:“圣人口諭……”

嘩啦啦

殿中眾人無不躬身:“臣等恭聆圣諭,萬歲、萬歲、萬萬歲!”

戴權朝著賈琮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后高聲道:“賈琮,朕故友兄弟之孫,朕之麒麟后輩,犯一點小錯吧了,何故讓爾等喊打喊殺?他的命,朕保了!至于他的錯,朕這個長輩自會教訓,輪不到爾等插手!欽此”

一時間,整個奉天殿重新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唯有老十三憋得難受,想笑又不敢笑。

戴權收回玉如意,躬身朝皇帝一拜:“皇爺,圣人說,讓奴婢帶賈琮去龍首宮,等到什么時候賈琮明白他錯在哪兒,自會放他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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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點事,先碼一章,等放假了我再安心碼字更新。

今晚就先到這里,明日繼續,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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