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御貓第四百三十三章 哎喲,寶玉的屁股蛋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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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哎喲,寶玉的屁股蛋啊~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橘貓不是貓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一品御貓 | 橘貓不是貓 | 紅樓御貓 
自打兩年前北直隸率先開始大規模種植土豆后,基本上解決了溫飽問題的老百姓逐漸富裕起來了。

加之京畿本就是天下財富匯聚之地,有錢的人多,茶館酒肆的生意自然就要好上許多。

品一壺好茶、鑒一壇美酒,三五友人吃酒喝茶,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通,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

當然,京城從來不缺話題,八卦八卦勛貴家的傳奇,說一說公卿府邸的奇葩事,永遠是茶館酒肆的最大樂趣。

例如此時,順天府府衙外,臨街的茶館酒肆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朝著府衙大門的方向眺望。

“又有人來告狀?這些人也真是的,打官司還得去都察院,都察院還有幾個鐵頭御史,自從唐公離任,沒錢的人去順天府,根本連大門都進不去。”

“是呀,可惜唐公高升去了刑部,要不然大夏也有咱們自己的‘包青天’!不提新上任的宋府尹,那個賈化賈二尹,呵和稀泥倒是把好手。”

賈琮剛一上樓,就聽到了類似的閑話。

他撇撇嘴,果然,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前順天府府尹唐裕德是個青天大老爺,在任時順天府治下甚少出現冤假錯案。

可正是因為唐裕德清正廉潔,有人見不得這位在順天府任上多呆,竟然聯手將其恭送去了刑部擔任三品侍郎。

新任府尹宋祁連是個老好人,但凡被朝堂公認為老好人的,那真就是老、好說話、耳根子軟,宋某人三者都占全了。

再加上最善察言觀色左右逢源的官場老油子賈化,順天府的口碑可以說是直轉直下了。

加之靜街親王老十三去了南邊,赦大老爺忙著帶娃,京里的那些官二代、勛二代們,感覺自己又行了,京城又回到了紈绔橫行,烏煙瘴氣的時代。

雖然很少出現惡性事件,但類似口花花調戲良家婦女、欺壓良善的事是層出不窮。

賈化作為順天府的二把手,沒少在百姓報案時和稀泥。很快就在京城得了個和稀泥高手的稱號。

“哎喲,快看,衙門的人出來了!”

眾人停下了議論,紛紛將目光轉向順天府府衙大門。

二樓臨窗的位置,賈琮也站起身來,與女扮男裝的黛玉倚著欄桿遠望。

只見政老爺正“強拉”寶玉,充當仆人的賈十一正手持鼓槌,將府衙門外放置的大鼓敲的咚咚響。

震天的鼓聲吸引了大量百姓圍觀,政老爺一臉的肅穆,面帶鄭重,緊緊抿著嘴唇,凝望從府衙大門走出的人。

“何人擊鼓……咦?小賈大丿……呃,老賈……賈大人!!!”

政老爺以前在京城的名聲不怎么響亮,百姓們一說起來,往往會說,哦,政老爺啊,榮國府那位的親弟弟……

但如今不一樣,政老爺自去了都察院,一來二去的竟然混出了個鐵面御史、士林風骨的好名聲。

還別說,如今只要是什么文會、詩會,那些讀書人都會將帖子送到榮國府,以請到士林風骨賈存周為榮耀。

要是哪個舉子得了存周公的點評,說一聲好文采,立馬就會身價暴增。

當然,對于順天府的那些吏員衙役來說,鐵面御史的政老爺,是他們最怕的存在之一。

因為這位可不會管什么官二代勛二代,他看不慣的,只要被他逮到,絕對會在大朝會上一頓噴,順帶將和稀泥的順天府府衙一起噴。

只一年,因政老爺被處置的順天府官吏,特別是那些衙役力士,就已經多達十余人。

故而順天府府衙的人,對這位政二老爺是既怕又恨。

“政公,您怎么過來了?”

賈政對于順天府的胥吏算是厭惡透了,自從唐裕德升遷,順天府衙門的胥吏越來越差……

算了,此事暫且不提,辦正事要緊。

“本官是來告狀了,讓能管事的人出來,本官的兒子既然將他人打成重傷,何故連一板子都沒打,罰了幾個銀錢就算了結了?去叫你們大人出來,本官已經將這孽障帶來了,按律,該打多少打多少,該監禁監禁,該流放就流放……”

衙役懵了,圍觀的百姓瞬間嘩然。

天底下還有送兒子進大牢的人?

只見政老爺正氣凌然,四十五度望天。

“本官身為榮國子孫,讀的是圣賢書,守的是《大夏律》,豈能因私廢公,縱容子孫違法犯罪?賈玨知法犯法,本該罪加一等,竟用銀錢這等銅臭之物,辱沒了大夏律令的威嚴,簡直罪無可赦!”

“速速喊來你們大人,給本官重新審案判安。本官不允許有人做出有損我賈家家門聲望,辱沒《大夏律》威嚴之事!”

剛剛急匆匆趕來的賈化正好聽到了政老爺義正言辭的話,一個趔貼差點倒在地上。

這世上怎么會有賈存周這樣的人?讀了幾天書,還真想做孔圣人不成?

“政公、政公,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時飛兄,政今日之所求,想來兄亦已聽到。”

政老爺一絲不茍的朝著賈化作揖問候,看似溫文爾雅,言辭中卻是不容置疑。

“兄為順天府之父母官,為民伸冤豈能因私廢公,偏袒我那孽障?余只求律法之公正,該如何判就如何判,時飛兄不必擔憂余與余之家人因此記恨,榮國子孫,遵大夏律令,守朝廷法度……”

賈化聽著政老爺大段大段的表態言辭,整個人都懵了。

等政老爺一口氣說完了義正言辭之語,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帶頭高呼賈青天,隨即便是一聲又一聲的贊譽。

至于說被親爹扔出來挨板子的寶玉,哪怕知道這只是一場戲,亦是覺得臀部隱隱作痛……

賈化頭疼了

昨日才將這破事和稀泥混了過去,他還想著將賈琮給的那兩千兩銀子,用自己的銀子添一添,湊夠五千兩送還回去,好了了可能出現的怨懟。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送什么禮物去閣老府邸,將兩頭的人都討好討好,沒想到賈政會如此操作。

他娘的,你想當圣賢別拉著我啊!

我要是改判了賈寶玉,李保坤那里是不是也要改判?老子好不容易才將稀泥和好了,伱又跑來搞事情!

被政老爺的義正言辭一激,賈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強忍著想要打死這廝的沖動,鄭重其事的說道:“政公,令公子之案,在下也是按律處置。至于說罰銀議罪之事,在下也是按照圣人在昭武三十一年的圣旨判定,罰銀贖罪,并未違法朝廷法度。”

“時飛兄此言謬矣!”

政老爺的面上滿是憂慮,又是一通正義之光的發言。

“昭武三十年冬,朝中有佞臣蒙蔽圣聰,使得圣人粗估天下大勢,頒布議罪銀制度……初時卻有彌補戶部虧空之功,可亦是讓貪官污吏少了對律法的敬畏,貪墨之事層出不窮……余以為,治國無法則亂。故以銀議罪之策,害民之法也……”

賈化驚懼的盯著口若懸河的政老爺,目光中滿是震驚與恐懼。

議罪銀制度那可是太上皇親自制定頒布實施的,你賈政敢說太上皇的法是害民之法?

“孽障,你說,為父說的對不對?”

一聲厲喝,一旁神游天外的寶玉頓時回神點頭。

只見寶玉立身,朝著四周圍觀的百姓作揖拜下,開口說道:“諸位鄉鄰父老,玨昨日便言,《大夏律》對公卿官紳太過寬和,對百姓太過嚴苛。可惜昨日因畏懼刑罰,持圣賜之物避法躲刑。”

“幸我父諄諄教導,以知己罪。今日愿領刑罰贖罪,他日定當上書君前,為民張目,改舊法而立新法,使得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這……

“我感覺政公與寶二爺在發光!”

“那是正道的光!”

原本有些陰沉的天,突然從云層中透出一束陽光,正好照在政老爺與寶玉的身上。

據說佛的腦門后有一圈圣光,今日政老爺與寶二爺的身上也有了……

父子二人當著百姓的面,一唱一和的將賈化架了起來。

這案子他敢改判嗎?不敢!

可他敢當著百姓的面說政老爺父子之言有錯嗎?他也不敢!

一時間,百姓們紛紛高聲喝彩叫好,順天府的官吏一個個面如死灰。

這事難辦了!

賈政再次出聲催促,可賈化哪里敢接話,一個勁小聲勸說,甚至要請父子二人入內詳談。

可政老爺只一句此來乃公事,無避人之心,何以有避人之舉?

賈化以前還沒覺得賈政會如此難纏,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一咬牙,一口咬定自己是按律辦案,并無徇私枉法之舉,絕不改判。

百姓中不知是誰,率先咦了一聲,噓聲此起彼伏,令賈化有些惱羞成怒。

最后竟然拂袖而去,讓人將順天府府衙的大門緊閉,任賈十一多次敲響大鼓,都是采取閉門不理的戰術。

政老爺就拉著寶玉,雙雙站在大門外等候,一直等到午時將至,政老爺終于長長一嘆,滿懷憂國憂民之態。

“治國無法則亂,守法而弗變則悖。今日法有缺而不改,朝廷又有何威嚴,去令百姓從之守之?”

“既然順天府不愿守法之威,我自從之!”

“來人啊,拿寶玉、拿大棍……”

啪啪啪

又是熟悉的配方,只不過今日之寶玉沒有大呼救命,反而死死咬著嘴中的綢布包,任由榮國府的親兵,當著百姓的面,挨了整整二十棍。

雖說以親兵的手段不會真傷了寶玉的筋骨,可這二十棍依舊是打實了的。

等到行刑結束,寶玉的屁股蛋又一次腫的高高的,鮮血順著長凳甚至落在了青石板上。

圍觀的百姓從一聲聲贊譽叫好,逐漸變得鴉雀無聲。

他們一開始只以為政老爺與寶二爺是嘴上說說,可當板子等的落在寶玉的屁股上時,一個個都用敬畏尊崇的眼神望向兩人。

政老爺抹了一把眼淚,略帶哽咽的朝著四周的百姓拱了拱手。

“今日我賈家以家法代國法,懲治頑劣之子孫,望父老相鄰做個見證,寧榮賈家,遵法度,守律令,絕不做違法亂紀之事!”

“政公何故如此嚴苛,寶公子若是頑劣,那京里還有幾人能稱謙謙君子?”

“說的對,寶公子是我見過最為溫潤的公卿子弟,政公對寶公子太過嚴苛了!”

“京中之人,誰不贊一聲寶公子溫潤如玉……”

“是極是極……”

“俺也這么覺得……”

政老爺的話激起了百姓們對那幫子真紈绔的厭惡,同時也紛紛為寶玉說話。

早就聽說政老爺對寶公子的教導極為嚴格,今日一見,這哪里是嚴格,簡直就是嚴苛到了極致。

等到眾人為其讓開一條道后,政老爺就親自背上暈過去的寶玉,緩緩往寧榮街的方向走去。

圍觀的百姓一下子就覺得政老爺更高大了,默默地目送父子兒子離開。

順天府府衙外的這場戲,直接看花了京中各家的眼。

特別是政老爺直接向太上皇當年頒布的議罪銀制度開炮,以及寶玉當眾發誓,會上諫皇帝廢除議罪銀之制,徹底點燃了朝中本就快要爆發的沖突。

朝中那些直臣紛紛叫好,但大部分的官員還是覺得賈政父子背叛了官僚集團,私下的謾罵就不說了,甚至公開出言駁斥賈氏父子毀謗君上,乃大不敬之罪。

朝堂已經因為此事鬧翻了天,但無論是內閣還是宮中,依舊是按部就班的處理著軍政大事,始終保持沉默。

反倒是在野之賢良老儒,以及那些年輕的士子舉人,紛紛出言聲援賈政父子。

最令那些駁斥賈政父子之言的官員難以接受的是,很快就發現他們的大門口總是出現惡臭的污穢之物,甚至有人在他家的院墻上“發糞圖墻”,寫著一首首諷刺他們的打油詩……

寶玉挨了打,老太太心疼乖孫卻沒有責怪自家老二,只是默默的抹眼淚,招呼人為其上藥。

原本她還叮囑賈政為寶玉去新聞司告假,卻聽剛剛醒來的寶玉說道:“老祖宗,孫兒不能告假……嘶……孫兒……嘶……孫兒明日要上朝,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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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晚上繼續,我去休息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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