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這可不巧了嗎,老熟人求首訂
第九十章這可不巧了嗎,老熟人求首訂
又到飯點,食堂里的學生比前一天少了很多,人群之中,白玉貍照例坐在邊沿,相比昨天,她現在的心情無比祥和。
最后一批了……
輪也該輪到她了。
不要慌,問題一點都不大,今天白天已經出去了兩批人,最快也許等到吃完飯就到她們了,那腳程快點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到廬陽了。
老位置的旁邊還坐著昨天那個少女,一副比她還與世無爭的樣子,但偏偏又很美,美到白玉貍都能欣賞出來,連年紀看上去都不是很大。
以后給康安找媳婦,就得找這樣的,白玉貍一邊想,一邊往嘴里狠狠地扒了口飯。
食堂外。
基地某處房間里面,呲鐵手持一面青銅鏡,里面云霧繚繞,隱約有一張面容看不真切,但從云霧之中又能傳出很清晰的男聲。
“最后一批了嗎?”
“對。”
呲鐵聽到詢問,搖晃著牛頭:“就食堂那百來號人不到了,頂多剩一批人的數量,毛仙這幾個廢物真是……讓老牛想一刀剁了它們。”
即便智商貧瘠如它,打心底也看不起毛仙南大王,此前所有學生都在它們手里,呲鐵也想不出有什么好怕的,就大大方方把木屋一堵,無論多久,不出結果就不交人,人類能有什么招?
但偏偏在人類的逐步逼迫中同意了談判,還同意了兩族共同參加選拔,并一批批放人這樣的愚蠢條件,也許毛仙心里認為,能開出這樣的條件,也許人類就會從心底放下對它們的敵意吧?
可笑。
“敖女心不甘情不愿,失敗后也沒死心,看不出這點,或者看出了還敢同意這樣的條件,毛仙確實不如傳聞中的那般聰明。”
鏡中男人語氣平和,但到最后話鋒一轉:“不過人類為了這次談判,調集了國內最優秀的幾個談判、心理專家組成團隊,毛仙以為自己在和衛九思單獨談判,實則——”
“人類就是這樣狡猾。”
呲鐵說著,一聲響鼻后不耐煩起身:“毛仙沒本錢了,它想收手,俺覺得天底下沒那么好事,大人,干吧!總不能讓咱們血本無歸吧!”
毛仙或許吃了沒見識的虧,但它也算狡猾老練,從一開始它對敖女便沒有志在必得的心,更多的是倚仗古天庭給它帶來的底氣,所進行的一次偷雞嘗試。
而今坤偷不到,本錢也快沒了,毛仙南大王這些妖怪自然會生出退意,但無論是古天庭還是人類,都不會想它們能平安退回山海,這一點古天庭甚至比人類更甚。
人類不想它們回去,自然是為了自己的星球主宰之位,在當今這種氛圍之下,他們不會允許此類事件發生,萬一發生那就必須雷霆打擊,不然其他地域的妖族有樣學樣怎么辦?
至于古天庭為何也不愿意。
原因很簡單。
“它們人在這里,我們又怎么會是血本無歸呢?”
鏡中男人聲音帶著笑容:“毛仙它們所謂的加入古天庭,在沒有得到敖女以后,只是空談,那就只能用它們的血來熬開山海這一鍋凝粥,呲鐵,大膽的干吧。”
他聲音透著高興,
事實也確實如此。
山海,明明是整個大夏國妖族最多的幾塊區域之一,卻長久被那頭老龜所把持。
好在,這些年心血沒有白費。
他們成功在山海熏陶出了一批反玄武的新生代妖族,這些妖族無一不是九漏魚、蠢貨,對人類不滿乃至仇恨,甚至將情緒轉移到玄武身上,迫切想除掉這顆參天樹,然后發動一場洪流,用以贏得關外。
這群妖怪難道以毛仙它們為代表?
毛仙、南大王、熊堅,它們雖也不滿玄武,卻屬于有腦子的那一批,它們是另一批小的壓力閥門,是維持山海穩定的中堅力量。
如果它們死了,死前還帶著一批山海的妖二代們,那鏡中男子很好奇,山海這個高壓鍋玄武還按不按得住。
如果按不住,那就開殺吧。
一頭渾身染血,不再慈眉善目的老龜,不是很適合跟古天庭合作嗎?
“呼呼呼——”
鏡子外,牛首人身的呲鐵已經按捺不住的雙眼猩紅起來,還喘著粗氣:“那,那俺就開殺了啊,要是燭九陰怪罪,大人可要幫我說點情。”
柳亭對此事的延伸不知情。
鏡中男人卻點頭:“我會安撫她的,她只要還想在人類世界潛伏,就必須要同我們合作,而且……最近我好像還發現了她的一個弱點。”
一只很有趣的狐貍。
山海、章尾山,身上的關系絲絲縷縷,價值相當大呢。
想到這,他又開口:“那群學生里面有個妖族,原身是狐貍,可以留著她,我后續有用。”
“了解。”
呲鐵眼睛凸起,遍布血絲,蒲扇大的手掌向鏡中伸去:“大人,沒事的話那俺先掛了,這玩意是好使嗷。”
“……你注意點,天官可能在。”
“沒事!”
最后的最后,呲鐵神情很興奮:“燭九陰不也在嗎?她不在俺也不怕,一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俺就不信她有那么厲害!”
說罷,鏡中云霧消散。
相隔此處數千里的某處辦公室,男人張了張嘴,臉上寫滿了知識分子的無語。
“蠢貨啊。”
“十三歲,你還真信了電視。”
說完以后,他才將鏡子放入抽屜之中。
這時。
“表鍋!我回來了喔——”
辦公室的窗戶外面,一只烏鴉啄著玻璃發出人聲。
食堂,白玉貍等學生都快吃完飯了,不過并沒有人先走,因為先前老師就已經交代過了,他們必須集體化,不能有人單獨行動。
畢竟是被劫持著呢。
要是大家吃完飯想出去干嘛干嘛,街上都是散步、吹比的,時不時角落還有情侶親個小嘴。
成何體統?
別的不說,這點尊重還是要給到劫匪的。
“下一批,到你們了。”
食堂外面傳來呲鐵的甕聲甕氣。
剎那間,食堂里面化作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啊!!終于能回家了!”
“嗚嗚嗚,我想媽媽了!”
‘嗚嗚嗚,我想康安了。’
最后一句內心活動自然是白玉貍的,山里狐貍此時站起身正自摩拳擦掌,準備待會第一個搶先出秘境,再嘎嘎快跑,一路跑回家!
不知道狐貍能不能上高速公路。
能的話,繳點過路費也可以的。
她已經感覺不到心疼了,滿腦袋都是回家。
“你們稍等一下。”
人群之中,有老師率先站了出來,沖著眾人低聲道:“我先出去看看,有點不對勁,前幾次都是外面的人進來通知我們的,這次怎么換成它們了。”
剛剛還激動的學生瞬間安靜下來。
砰——
食堂大門被轟地踹開來,挑高兩米多的門框高度,對于外面的怪物而言有些低矮,牛首甚至需要彎下才能鉆進來。
“你們人類怎么老是這么聰明。”
面對騷動的人群,那提著兩柄宰牛刀的怪物戲謔道:“不過這樣也好,俺就喜歡吃聰明人的腦花。”
“你這是什么意思……”
主動留在最后一批的基地長官,忌憚的看著呲鐵,對方虬結裸露的肌肉上掛著血珠,越過它那龐大的身軀向外,門口地上倒著兩具尸體,那是山海留守下來的妖怪,平時對他們還算客氣,而今卻死的悄無聲息。
這是,,內訌了?
他不敢確定,但到了這種時刻,哪怕手無寸鐵,他也必須要站出來了。
“什么意思?”
呲鐵牛唇勾勒出殘忍的弧度,舌頭卷出舔舐著牛鼻:“牛牛俺啊,想嘗點帶咸頭的。”
說罷,雙刀翻刃而起。
轟隆隆——
基地之中,爆炸聲一時之間此起彼伏,聲響很快擴散出去,而在密林中的那處山洞里面,幾只小動物探出腦袋,望見基地那邊的火光,很快又縮了回來。
“有人嗎?!”
“燭九陰大人——”
聽到身后的動靜,沙發上的康安迅速抬起腦袋,狐疑的看向那面印繪有圣經故事的墻壁。
聲音很快消失。
“怎么了?”正在幫他捉‘虱子’的柳亭疑惑的抬起臉:“你看那邊做什么?有什么東西嗎?”
她的表情很真。
真誠到康安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但他很確定,不是!
因為剛才那兩個聲音有點熟悉。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康安從沙發上爬起來,將兩只前爪擱在墻壁上摸索,一邊摸索還一邊確切的道:“柳姨這后面有人,我聽到了,聲音還很熟悉,這里面——”
“好了好了。”
柳亭伸手將它抱到一邊去。
“是有點小秘密啦。”
壞女人表情無奈的道:“你先上樓去好不好?等姨姨處理完了再上去找你。”
康安抖了抖狐耳,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她,聲音帶著對良心的拷打:“柳姨,家人之間,還會對彼此隱瞞什么小秘密嗎?”
那可太會了。
有的家人別說小秘密了,那是直接拿家人們當冤種,嘎嘎撈元子,更別說柳亭還是個冷血的女人。
可惜她沒有過訓練。
也經受不住特工狐貍的拷打,面對康安的眼神,正處于類似‘蜜月期’的柳亭動搖了,覺得向康安展示一些自己的秘密也無妨。
“好吧,誰讓姨姨寵你呢。”
隨著她的聲音,康安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被拔掉了兩團‘棉花’,墻壁后面剛剛消失的聲音又重新浮現。
“嗷嗚——有人嗎?!”
“這里是哪兒啊!”
媽的,越聽越熟悉。
康安正回想自己到底在哪兒聽過這些聲音的時候,柳亭將他抱到一邊,然后單手將整個沙發提起來放到一邊。
“別吵了。”
她對著墻壁里面說了一句。
待到里面安靜下來,柳亭走到墻壁旁邊,伸手用力一推,那面印繪有圣經故事的墻壁便向后挪開,露出一條向下的通道。
只能說,不愧是黑惡勢力章尾山的頭頭,就連家里都隱藏了不知道多少秘密。
康安正想著呢。
下一刻便被通道之中冒出腦袋的兩只小獸所吸引,情不自禁便從茶幾上站起來,狐貍尾巴也高高翹起。
哎呦喂。
他還尋思著能是誰呢。
這可不巧了嗎!山海老熟人啊!
不待那兩只小獸看清,康安便嗖的一下沖過去,一爪一個,將兩只小獸按在地上摩擦。
“呦呦呦,這是誰啊這是?”
他左爪搓揉著一個黑乎乎的狗頭:“這不是狗熊嗎?進城表演騎單車來了?你爹呢?怎么混的這么拉了啊?都被關起來了可還行。”
說罷,他又看向爪邊另一只。
“這不是小瀨瀨嗎?”
邊說話,兩條尾巴邊啪啪往臉上拍:“怎么回事啊?這么費拉不堪的,叫我柳姨干哈啊?你不是說老子特么是只沒爹媽的狐貍嗎?你爹媽呢?不要你啦?!”
說話間,臉上笑容愈發猖狂。
過年了過年了!
昨天心里還尋思著小黑本呢,苦主這就上門了可還行,這不得打擊報復一下?好不容易還虛了他能受這氣!?
爪下的兩只小獸都懵逼了。
右邊的狗熊,一邊掙扎一邊喊道:“狐貍你怎么在這!放開,你忘記我爹怎么收拾你的了?”
不說還好,
一聽這話,康安狐臉都獰笑起來了:“你狐哥哥我啊,記得可是一清二楚的,狗熊吶,你今天碰見我,那可真是碰見鬼了,哥哥我——”
柳亭拽著尾巴把他薅起來了。
女人你站那邊?
康安憤怒回頭。
柳亭不忍看他剛才的嘴臉,覺得內心某只狐貍的畫像有些崩碎,崩的細細碎碎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挽救一下。
“等會,姨姨先問它們正事。”
她讓狐貍稍安勿躁。
隨即目光看向黑熊和水瀨,尤其后者,看了個仔細:“里面怎么回事?慌慌張張的出來干嘛,你家大人呢?”
“您,您是燭九陰大人嗎。。”
“是不是的你先說。”
水瀨看著被她抱在懷里的康安,內心忽然慌的一匹:“城里面,城里面打起來了,我爸在城里,但它一直沒回來。”
城里?
康安聽得有些迷糊。
就這時候,旁邊的黑熊忽然開口道:“狐貍,我在城里見過白狐貍,它也是龜爺帶大的。”
兩道視線一齊刺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