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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死在北邊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03日  作者:平生未知寒  分類: 武俠 | 仙俠 | 古典仙俠 | 文青 | 熱血 | 平生未知寒 | 武夫 


小說:、、、、、、、、、、、、

松亭關一線的幾座關隘,對于整座北境來說,其實有些像是那早早便撐起家中重擔的長子,頭上有年邁父母,身后有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明明為這個家付出最多,但仍舊要承受最多的委屈。

這一次妖族大軍南下,絕對是這幾十年來,最為悄無聲息的一次,最前頭的兩座關隘,放出的斥候在云峽那邊探查到妖族有三萬騎軍在那兩邊埋伏,得到消息的兩座關隘守將,只是略微思索之后,便達成共識,這三萬騎軍是妖族后手,之后肯定會有妖族佯敗,然后將他們引誘到云峽去一網打盡。

抱著這個想法,兩位守將很快便生出了一個別樣的想法,倘若他們早一些出擊,將那三萬騎軍直接包了餃子,那么之后所謂的引誘他們出城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笑話了。

因此那三萬騎軍在他們看來,其實就好像是一場潑天富貴,只要把握住了,那份軍功在手,在邊軍里往前爬,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可以說這兩位守將是被那所謂的軍功給蒙了雙眼,所以當兩座關隘的邊軍士卒出關之后,也的確是在云峽那邊將青猿一族的三萬騎軍直接覆滅,可等大軍回轉的時候,那關隘上的梁字大旗,就已經跌落到了地面。

妖族的騎軍破關而出,徹底將這支守將覆滅。

而在妖族大軍占領那兩座關隘之后,也是幾乎沒有任何停留,而繼續南下,等到妖族大軍距離第三座關隘景山關不到八十里之時,消息才堪堪傳到景山關內。

景山關守將宋明是北境邊軍里的將種弟子,祖上雖然沒有出過大將軍之類的人物,但也有先祖坐到過騎軍副將的位子,宋明是這一代宋氏子弟里官職第二高的,他還有一位堂兄,在將軍府里做參將。

年過四十的宋明身材不算太高大,但擁有兩條長臂,有這得天獨厚的條件,宋明的槍術在整個北境里都算有一號,不過也就是因為武道天賦尋常,至今都還只是個苦海境,所以做不成像是李長嶺那樣萬人敵的猛將。

此刻聽著斥候傳回的消息,宋明揮手之后,先是寫了一封軍報傳回將軍府,而后便來到了城頭那邊,站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劍修身側,笑瞇瞇道:“老周,你運氣可不太好啊。”

老劍修背負一柄飛劍,不過外面卻不是劍鞘,而是纏著一層又一層的布條,看著并不常見,聽著宋明這么開口,這個才來到城頭沒多久的老劍修淡然道:“老夫反倒是覺得運氣不錯,劍要出鞘,老夫也要殺上幾個妖物了。”

宋明打趣道:“老周別到時候一個妖族都沒能殺,然后就劍折人亡了啊。”

叫做老周的老劍修難得睜開渾濁的雙眼看了一眼宋明,然后才緩緩道:“其實是有些怕的。”

早就習慣和這位出身劍宗的老劍修插科打諢的宋明,驟然聽到老劍修這么正經開口,還有些意外,一時間,竟然有些戚戚然。

老劍修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死在城頭,本就是來之前的想法,所以不覺得害怕,但來的時候,是打定主意要在死前多殺幾個妖物的,要到時候真的一個都殺不了,對不起爹娘,老夫那徒弟,以后說不得就要在私下笑話自己沒用的師父,真是半點用都沒有。”

宋明一屁股坐到老劍修身邊,好奇道:“老周,你還有個徒弟?”

老劍修點點頭,一張老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仿佛提起自己那個弟子,老劍修才會真正有些精氣神,“天賦比我好,宗主都說過,這小子以后不止會是個劍仙,理應是個大劍仙才對,只是可惜老夫看不到了。”

按著以往,宋明肯定不會相信這老家伙嘴里的話,但這一次,他卻不懷疑,只是自顧自說道:“像是你們這些方外修士,一生不娶妻不生子,有個衣缽傳人能繼承自己這一生所學,是不是就夠了?”

老劍修看了宋明一眼,點頭道:“差不多。”

宋明笑道:“我們倒是不同,我家有個小子,才五歲,在這城頭守著,一年到頭能見他兩三次就不錯,這會兒要是死了,以后也都見不到了,真是想他啊。”

老劍修想了想,問道:“不覺得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參軍,然后死在這里?真要這么說,不覺得,我爹是死在北境的,我爺爺也是死在北境的,往上數,宋氏一族,死在北境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我們這么死,不是為了什么官職和名聲,只為一點,就是以后沒有宋氏子弟再死,沒有其他百姓再死。”

宋明咧嘴一笑,“我那小子,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用再上戰場,但要是我死了,再過二十年,妖族還在,那小子也得還提著刀劍走上戰場,跟這幫妖物拼個你死我活,我希望他別死在戰場上,但真到了不得不死的時候,也沒法子。”

老劍修看著宋明,想了片刻,才感慨道:“之前練劍的時候,偶爾想起你們,總覺得你們當兵吃皇糧的,拿的這份錢,就該死在這里。如今來了這里,才明白一個道理,那份錢可以買來很多東西,卻買不來性命。想要讓人心甘情愿把性命都丟在這里,絕不是那份銀錢能辦到的。”

“所有人都可以死,那為什么要我去死?”

老劍修笑道:“有沒有這么想過?”

宋明到了這會兒,也不隱瞞什么,只是淡然道:“自然這般想過,但這種事情,想想就行了,沒什么卵用,老子是世代從軍,那些士卒大多來自新柳州,北境長城一破,遭殃的全是他們的家人,至于更南方的,雖然人沒來,但每年交的賦稅,一大半都拿到這里來了,朝廷不是睜眼瞎,皇帝陛下也不是看不到咱們,那就沒什么問題,很公平了。尤其是這十幾年,朝中哪里還有什么看不起我們這些的讀書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早被收拾過了,至于方外,咱們鎮守使大人也打得他們不敢吱聲了,所以半點委屈都沒了,再說了,只是為了自家人和自己的同胞能好好的,別的事情就都沒什么好想的。”

老劍修點點頭,笑瞇瞇道:“道理對了,不過其余人也不能將你們死在這里視作理所當然。”

宋明笑道:“以前或許會有,如今也或許會有,但只能背著人這么覺得了,說出來,讓人聽到,傳出去。咱們那位鎮守使大人可真的是會殺人的。”

老劍修感慨笑道:“有這么個鎮守使大人,對大梁朝來說,絕對是好事了。”

宋明不說話,只是看向遠處,妖族大軍距離已經不遠,自己雖說已經送出去軍報,但想要在城破之前等到救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其實這不怪誰,這一次妖族大軍的南下,有些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是妖族一定要拿下的地方,所以根本沒給邊軍任何救援的機會。

甚至將軍府那邊除非在極短的時間里召集大軍才能守住這里,但與此同時,又會擔憂其余地方被妖族攻破。

但不管是誰,其實都很清楚,大戰真正開始后,這些關隘都會丟的,至于什么時候開始丟,只是時間問題。

“宋將軍,記住了,老夫名為周青山,黃泉路上,做個伴。”

老劍修將身后背負的飛劍取下,開始解開纏繞的布條。

城頭上,逐漸有修士出現,這些修士,其實大多還是常年在北境的隨軍修士,只有極少數,是像是老劍修這樣的主動要來這邊的修士。

劍宗的大多數劍修,上次松亭關之后,其實已經被將軍府召回北境城頭了。

宋明大笑一聲,搖頭道:“別說那么晦氣的話,老子可從來不想死。”

周青山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一點點解開那柄飛劍劍身上纏繞的布條,最后這點短暫時間,老劍修想起的不是自己那個弟子,而是那已經亡故多年的爹娘。

老劍修一下子就老淚縱橫,眼淚止不住地滴落在布條上。

“爹,娘,孩兒不孝,這么多年了,才第一次做梁人。”

將軍府那邊,人影綽綽,自從紅袖妖君擔任了妖族的新主將之后,其實將軍府這邊就一刻沒閑著,除去常規的觀測那漠北的妖族大軍動向之外,就是收集南疆的消息,將這位皇族出身的紅袖妖君調查得清清楚楚。

只是當那封軍報送到將軍府的時候,一眾參將都沉默了,兩位主將,寧平看著軍報上的內容,沉默不語,如今已經以女子之身當上將軍府副將的謝南渡則是意簡言賅說道:“小看那紅袖了,幾座關隘都保不住,都得丟。”

寧平神色復雜,而高懸搶先一步問道:“幾座關隘丟之后,妖族大軍是會短暫休整,還是會直接南下,到北境城下?”

謝南渡看了一眼高懸,“你的意思是,要是妖族急行軍南下,我們便可以選一支騎軍,在漠北突襲一番,打亂他們的軍陣?”

謝南渡果然不愧是天生就適合領兵打仗的,高懸的這句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謝南渡就完全明白了。

高懸點了點頭,“妖族急行,肯定疲憊,若是出兩支騎軍,一支從妖族大軍腹部插入,另外一支從妖族大軍最后包抄,可以直接沖散他們的士氣,再說了,騎軍來去如風……”

說到這里,高懸頓了頓,干脆更為大膽地說道:“甚至多出幾支騎軍,有一支騎軍切斷妖族大軍前后,然后其余幾支騎軍直接圍剿妖族后軍,妖族前軍則由城頭派兵拖住,這樣一來……只怕一開始,我們便能大敗妖族!”

高懸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如果真如他所說,那么妖族大軍一開始,就要落入下風,這一場大戰,就是一開始大梁占據優勢了。

身為騎軍主將的李長嶺也是行伍老將,聽到這個想法,也插嘴道:“的確是一步險棋,不過真要試試的話,那鑿陣的事情,就交給我來!”

別的不說,身為騎軍主將,李長嶺這輩子,覺得最為舒坦的一場大戰就是當年皇帝陛下趕赴漠北,他親率二十萬大軍相迎,跟妖族的騎軍正面硬碰硬,除此之外,后面的幾次大戰,其實都聲勢有些小。

作為騎卒出身,一步步走到如今這騎軍主將的位置的他來說,只有在馬背上馳騁殺敵的時候,才是活著的時候。

其他時候,就像是沉眠,就只是等著復蘇的機會。

謝南渡只是看了一眼掛在將軍府大堂的漠北輿圖,便搖了搖頭,輕聲道:“按著這位妖君的用兵法子,這數十萬妖族大軍,不可能只是整合成一支軍伍南下的,一定是分散,而且互為犄角,不會給我們任何一點襲擊的可能,除非有那么一支軍伍,直接蠻不講理的鑿入妖族大軍,深入其中,等到妖族大軍把那支軍伍包了餃子之后,他硬生生這么拖住,一直等到外圍的其他軍伍出現。”

深吸一口氣之后,謝南渡環顧四周,問道:“北境,或者說整個大梁,找得出這樣一支軍伍嗎?”

面對謝南渡的問題,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沉默。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那就是找不到。

即便是這陣子北境一直在組建的那支嶄新軍伍,人人披龍血甲,也做不成這樣的事情。

高懸眉頭高高挑起,看向謝南渡之后,又將自己的目光落到寧平身上,但看了看之后,高懸還是咽回了自己要說的話。

確實太過兇險了,而且以如今紅袖展現出來的那種用兵謀略,八成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謝南渡忽然說道:“其實等斥候回來,一切都有答案,可如果只是一支軍伍浩蕩南下,就更麻煩了。”

高懸一怔,隨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用兵之道,實實虛虛,這紅袖妖君如果明知如此而如此,那么就說明這位紅袖妖君不僅擅長領兵打仗,更是對人心的掌控,到了一個一般人難以捉摸的地步。

高懸看向謝南渡,他有預感,這個女子,大概是要遇到自己生平最厲害的對手了。

謝南渡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高懸,沒說話。

北境的困難境地,現在還遠遠沒有到來。

“不對。”

一位參將忽然站了起來,看著這些不管是資歷還是官職都要比他更高更久的將軍們,說道:“將軍們忘了一件事。”

寧平有些好奇地看向這個年紀不大的將軍府參將,問道:“什么?”

那參將看著在場眾人,輕輕說道:“如今妖族南下,就要來到北境長城城下,大家是需要擔心,也需要好好去想該如何應對,但是那幾座已經保不住的關隘,已經丟了的關隘,已經戰死的士卒們,將軍們要提,要記住。”

寧平一怔,看著這個參將,有些說不出話來。

高懸則是說道:“馬上就要死更多人……”

話還沒說完,謝南渡便把話接了過去,說道:“是的,馬上就要死更多人,但死的人,都應該被記住,要被提起,他們不是隨隨便便就死去的,他們是為了活著的人死去的,所以應該要提。”

參將有些激動,本來之前他還有些忐忑,結果他也沒有想到,最后會被這般認同。

寧平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如今我們記住他們,以后當我們都死了,也會有人記住我們的。”

毫無疑問的是,景山關守不住,在景山關后面的松亭關也守不住。

大戰一起,斥候先死,斥候之后,就是他們這些前方關隘的守將和士卒,渾身浴血的宋明大口喘著粗氣,此刻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

一個苦海,想要在這樣的戰場上做些什么,其實幾乎于癡人說夢,在雙方差距不大的時候,可以運籌帷幄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但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和一個士卒那般,守在城頭上,竭力不讓妖族登上城頭。

但如今眼前已經是一片的妖族士卒,城頭守不住了。

有一位妖族百夫長,在城頭一拳先是砸碎那老劍修的飛劍,然后直接在那老劍修胸膛上砸出一個窟窿,最后那百夫長才伸出手扯出老劍修的心肝,看了一眼之后,便嫌棄地丟到一側,嘴唇動了動,是妖族言語,大概意思其實也簡單。

那就是太老了。

宋明咧嘴笑了笑,嘴里不斷往外吐出鮮血,那老劍修殺妖多少,他沒有都看到,但看到一些,至少也有三五頭了。

其實夠了。

不過問題是,當這里的守將士卒乃至修士們都死干凈后,你殺了多少,誰又能告訴你那徒弟?

所以宋明笑那老劍修傻,沒算到這一點吧?

不過自己其實也差不多了,都挺傻的。

遙想當年自己第一次登上北境長城的城頭,伍長詢問自己的名字,他便說自己叫做宋明,當時那伍長就板著臉,說你叫這個名字,就不該來從軍了。

宋明送命,這不明擺著是要遲早有一天死在這里嗎?

當時宋明還是灑脫,說反正大家上了城頭都是要死的,無非早一點晚一點而已,都不重要。

結果在那個時候,宋明就被那位伍長訓了一次。

走上城頭是他們自愿的,但從來沒有人就想這么死在城頭上。

那些時候,宋明一直覺得自己那個伍長不近人情,時常板著臉,但最后他在一場妖族攻城的戰斗中,那位伍長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

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宋明就不當自己是活著了,他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伍長的。

所以他不下城頭,死也就死在這里了。

眼前漸漸模糊,宋明看著一個妖族士卒朝著自己走來,好似也沒辦法做什么了。

他很想用力握緊自己的刀,去再帶走一個妖族士卒的性命,但卻怎么都做不到,最后他轟然倒下的時候,只是歪著頭看向南方,看著那座看不到的北境長城。

如果妖族從來都沒有的話,那么他們的大半輩子,都不用守在這里,而是可以去南方看看。

看看黃龍州的劍氣橫生,看看白鹿州的文運昌盛,看看瀛洲的仙人蹤跡……

可惜有妖族。

劍宗。

宋尋這些日子很高興,因為兩件事。

頭一件事是因為宗主將自己的劍道感悟拿了出來,劍宗弟子都可以研習,第二件事就是,宗主這些日子,偶爾真的開始指點劍宗的那些年輕弟子。

他運氣好,有過三次詢問宗主劍道疑難的機會。

而且受益匪淺。

本就是天賦不弱的少年劍修,有了劍宗宗主的親自指點,劍道修為自然是突飛猛進,隱約有些要進入劍宗這一代的弟子的前十之列了。

宋尋自己也知道,這一代的劍修里,魁首理應是那個叫孟希的師兄,他早就聽到山上的師叔們說過,那孟師兄在練劍上的天賦,就算是比起來那位郁師兄,也要出彩不少,所以他以后在同代弟子里,肯定會是一枝獨秀,和他同代的劍修們,都要低頭嘆氣。

不過宋尋從來不是很在意這些,練劍也沒有說非要第一不可。

甚至在旁人都有意無意地遠離孟希的時候,他卻和孟師兄成了朋友。

今日無事,他便去找了孟希。

不過當時孟希還在打坐,于是宋尋就沒有打擾他,而是在不遠處的大青石旁坐下。

看著眼前的那條小溪。

里面有些小魚在游動。

過了很久,孟希這才睜開了眼睛。

孟希看向這個同齡人,起身之后,來到宋尋坐著的大青石旁,坐下之后,輕聲道:“阿尋。”

宋尋扭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孟師兄,不發一言。

“有心事?”

雖說孟希一心都在劍道上,對外界的事情有些遲鈍,但宋尋的神情有些太過明顯,實在是想看不出來都難。

“沒有。”

宋尋揉了揉眼睛,然后起身,說道:“走了。”

來了又走,只為了坐一會兒?

孟希站起身,看著宋尋背影,說道:“阿尋,有事情別憋在心里,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笑話你。”

宋尋止住腳步,但一直沒轉身。

“阿尋,有什么事情,說出來,師兄能幫你的都會幫你。”

孟希在劍宗沒有什么朋友,大概是因為大家都覺得他是天才,會有意無意地躲著他,所以對愿意和他做朋友的宋尋,他一直都很看重。

宋尋始終背對著孟希,但實際上眼睛已經紅了。

“沒事。”

宋尋最后還是搖搖頭,說了這兩個字。

本來他昨晚做了個不好的夢,夢見自己師父在北邊出事了,他就想找孟希問問他師父,最近有沒有收到北邊來的信。

畢竟孟希的師父焦新臣就是管這個來往信件的。

但他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敢問了,他聽說北邊隨時都可能打仗,如果真有信件回來,極有可能就是不好的結果。

宋尋接受不了那樣的結果。

他無法面對自己師父已經不在了的事情。

所以他不敢去問了。

一路小跑,宋尋已經滿眼都是淚水,這個少年劍修喃喃道:“師父,別死在北邊,別死在北邊……”

「今天愚人節,兩年前的今天,這個故事,發布了第一章。

兩周年了啊,感謝一直追到這里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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