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猛地一回頭,對著身旁的妙齡女子喝問道;「你是說,他就是那個人?」
妙齡女子沒想到中年男子的反應會這么大,不過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天刀門的執法長老,疑惑的問道;
「先生,出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張了張嘴,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場中的葉昭;「他......他......」
中年男人自然便是葉昭要找的布衣神算,而站在他身旁的妙齡女子,葉昭也認識,便是之前在靈玉坊的「帶貨網紅」,花仙子。
執法長老認識布衣神算已經很多年了,布衣神算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萬事成竹在胸,從來沒見他這么慌亂過,執法長老疑惑的問道;
「先生可是認識那家伙?」
布衣神算此時滿臉激動,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卻什么都說不出來,眼看葉昭與何遠道又要打起來,布衣神算不顧危險,快速沖到兩人之間,張開雙臂,大喊一聲;
「住手!」
何遠道淡漠的目光,注視著布衣神算,聲線沒有透露出一絲波動;
「先生這是做什么?」
葉昭同樣面無表情,淡淡的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讓開!」
何遠道瞥了葉昭一眼;「還說你不是對我天刀門圖謀不軌?」
「我已經說了,我是來找人的。」
「那你找誰?」
「布衣神算!」
何遠道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神情透露出來,他根本就不相信葉昭的話,葉昭沉默著,敏銳的精神力感知到周圍一股怪異的氣氛,還沒待葉昭細想,布衣神算便轉身對葉昭說道;
「我就是布衣神算!」
葉昭沉默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那種尷尬的情緒,被無我意境壓制下去了。
布衣神算轉身對著何遠道拱了拱手;
「何門主,這個人雖然與我素未蒙面,但他的確是來找我的,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詢問他,希望何門主給我幾分薄面,袁某在此謝過了。」
何遠道看了看滿臉誠懇的布衣神算,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葉昭,一句話都沒說,手中的長刀陡然消失不見,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布衣神算對著何遠道的背影拱了拱手,然后轉身拉著葉昭便往外走。
只是,何遠道雖然走了,但他并沒有下令讓眾弟子解散,天刀門的一眾弟子,眼看著自己門主被打的破了相,自然是不肯就此罷休的。
布衣神算一臉為難的轉向執法長老,執法長老沉默了半晌,隨后對著葉昭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你跟我天刀門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今天我給布衣神算一個面子,來日再向閣下討教!」
葉昭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你太笨,我不想教你」
執法長老一聽這話,額頭的青筋暴露,咬牙切齒的盯著葉昭,他很想大吼一句;
「難道你聽不出來,老子那句話的意思,是想找你麻煩嗎?」
布衣神算的額頭見汗,干笑兩聲的打著圓場,然后在執法長老發飆之前,將葉昭拉走,一眾天刀門的弟子,盯著葉昭的背影目露兇光,大有一副想將葉昭生吞活剝的架勢。
當然,很多弟子都只是做做樣子,讓他們真跟葉昭拼命,他們是不敢的,沒見門主都被揍成那樣嗎?
群毆可以,單挑面談!
天刀山,山腰上的聽風別院,這座別院是天刀門專門用來招待貴客使用的,布衣神算并非天刀門的人,自然被執法長老安排在這里。
聽風別院內,葉昭盤腿而坐,動作嫻熟的給自己
身上的傷口噴上止血劑,布衣神算坐在葉昭的對面,而花仙子則是站在布衣神算的身后。
花仙子現在的心情非常復雜,自己如今已經拜入布衣神算的門下,到了自己兌現承諾的時候了,但是,難道對方真以為自己會這樣屈服?
花仙子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這一整年,她盡心盡力的為布衣神算端茶遞水,表現的乖巧聽話,好不容易將布衣神算哄開心了,就是為了讓布衣神算為自己撐腰。
在葉昭到來之前,布衣神算終于點頭,答應花仙子,不會讓對方去做鼎爐。
也是因為這樣,花仙子之前才會提醒布衣神算,他要等的人到了,否則,花仙子就算認出葉昭,也只會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并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葉昭被何遠道打死。
葉昭將花仙子的神情盡收眼底,將對方的心思猜出了大半,不過他什么都沒說,給自己噴完止血劑之后,又揉了揉太陽穴。
無我意境的消耗,比葉昭之前在寺廟中測試時還要大,因為在寺廟中的時候,葉昭并不需要戰斗,戰斗本就是一個非常耗費精神的行為,更別提開著無我意境去戰斗。
布衣神算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觀察著葉昭的一舉一動,這是布衣神算的習慣,跟一個人打交道之前,要提前了解對方。
雖然葉昭所用的那種止血噴霧,看著非常神奇,布衣神算周游世界,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但是現在布衣神算的注意力不在這里,因為他發現了一件讓他更加驚訝的事情。
自己居然推算不到眼前之人的跟腳
這是為什么?
自從自己出師之后,不管是誰,哪怕是來自長生界的前輩高人,雖然對方能憑借強大的實力,屏蔽掉自己的推算,但那只能讓自己看不清楚,就好像隔著一團迷霧。
可眼前之人,不管自己如何推算,居然連一點異象都看不見,就好像對方根本就是不存在于世的人一般。
但這怎么可能呢?
世間萬物存活于世,在天道的規則運轉下生存,自有其命數,怎么會出現一個連命數都沒有的人?
除非......除非修煉到大羅金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脫生死命數,與天同壽。
布衣神算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郁悶,揉著腦門的男子,難道對方是大羅金仙?
布衣神算想想又覺得好笑,這種推論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真要是大羅金仙,對方也不至于跟何遠道打成那樣,并且身受重傷了。
想了很久,布衣神算實在想不出所以然,只能猜測對方的身上,可能戴有屏蔽天機的先天至寶,雖然布衣神算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樣的先天至寶,才能完全屏蔽,不漏一絲命數。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布衣神算直接開口問道;
「這位道友,我聽我徒兒說,道友那里有天香豆蔻的消息,不知可否告之詳情?」
葉昭抬頭瞥了對方一眼,隨口說道;「我知道有一顆天香豆蔻,在長生界秦家的家族秘境中,那方小世界有秦家老祖坐鎮,你想搶是不可能的。」
布衣神算愣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為需要費一些口舌,沒想到對方這么干脆就告訴了自己;
「原來如此,居然是被藏在小世界中,還是有強者坐鎮的小世界,怪不得我怎么都推算不出來。」
葉昭回答道;「沒錯,那老家伙強的可怕,沒有金仙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從他手中搶到東西,不過我這里有一個方法,你倒是可以去試一下。」
「哦?說來聽聽。」
葉昭抬頭看了花仙子一眼;「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去鋪好床,放上熱水,然后乖乖在床上等我。」
花仙子原本正聽著起勁,這可是關于長生界的消息,沒想到葉昭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氣的花仙子咬牙切齒的瞪了葉昭一眼,然后抓著布衣神算的胳膊,嬌聲說道;
「師尊。你之前不是答應我......」
現在的布衣神算又哪會去關心花仙子的事,而且,布衣神算從來沒有將花仙子當成自己真正的傳人。
布衣神算這一門非常奇怪,每一代都是單傳,因為,如果天底下演算天機的人太多,世道必將大亂。
所以布衣神算這一門的開派祖師,定下的規矩是,每代單傳,而且傳男不傳女。
布衣神算收留花仙子是迫不得已,而且僅僅只教了她一些占卜算卦的皮毛,如果不是看花仙子確實乖巧,布衣神算之前也不會對她做出承諾。
現在嘛,布衣神算已經沒功夫去關心花仙子的事情了,他只想聽一聽,葉昭口中能得到天香豆蔻的辦法;
「天道有輪回,你自己答應別人的事,怎么能食言而肥呢?」
花仙子愣了一下,事情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可是......可是師尊之前不也答應我了嗎?」
「放肆,你的意思是,師尊對你食言而肥?」
「不......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師尊之前只是答應你,會替你向對方商議一下,換一個折中的方法......」
說著,布衣神算轉頭看向葉昭;
「這位道友,你可愿意放過我徒兒,袁某可以另找其他女子補償道友。」
葉昭搖了搖頭;「不行」
隨即,布衣神算轉頭看向花仙子;「你看見了,為師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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