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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長青真君
天雷劫后，陸長安全身衣袍支離破碎，化作焦黑粉末。
他當即換上原來在大青的白衣法袍。
雷光散去后，幾十里外觀摩元嬰劫的眾修，心驚不已。
陸長安渡天雷劫的方式，委實讓人震撼，不少人暗捏一把冷汗。
一般結丹大修能扛過天雷劫，不身死重傷，都要感到慶幸，豈敢如此托大？
主動迎擊天雷，讓肉身承擔一定洗禮，往往存在于上古體修的傳說。
在修仙界，兼修煉體的修士雖然少見，但并非沒有。
然而，不朽金丹巔峰三階煉體巔峰同時存在，這種情況在大淵中域，可謂萬年難見。
一些元嬰老怪，成就元嬰后，再回頭將煉體修至三階以上，倒不算稀奇。
剛才雷光環繞，天劫氣息籠罩，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看得不太真切，只是有幾分猜測。
陸長安剛才祭出化雷珠，削弱天雷之威，還動用了數種法寶，符箓抵擋，并非全程硬抗。
渡過雷劫后，天地規則應運出一股劫后毀滅的新生之力，促進渡劫者的法力、傷勢恢復。
陸長安抓住短暫空隙，運轉長青功，治療效果事半功倍。
身上焦黑的皮膚，結疤淡化，肉眼可見的呈現白皙細嫩的肌膚。
多年的禿頂，開始長出黑發。
“不朽金丹法力雄厚，遠超前世，前兩關的優勢很明顯！何況此世結嬰籌備如此完善……”
“但不可驕躁得意，能否穩住元嬰道果，還有最后一關。”
陸長安欣喜的情緒，很快恢復冷靜。
面對天劫天威，需懷敬畏、謙卑之心。
他的結嬰方式，只是人界主流的“人道結嬰”。
相比“天道結嬰”，剛才的渡劫過程，屬于小巫見大巫。
上古傳說中的“天道結嬰”，那可是讓元嬰出竅，一起承擔天雷余威的洗禮。
陸長安不知天道結嬰的法門，也沒有護持元嬰的強大秘寶，根本沒有這個念想，更不敢嘗試。
三世修仙，他只求穩定幸福的晉升元嬰期，沒有不切實際的貪念。
“元嬰劫連過兩關，駕輕就熟，沒有半分緊張失誤，難道此人也是轉世重修？”
紫霞峰的旮旯角落，胡昂英俊的面龐，晦暗不定，眺望天空中仍在醞釀的灰色劫云。
“看來只有兇險叵測的‘心魔劫’，才能制裁此人……”
胡昂自知，心魔劫不以常理揣度，詭異無常，因人而異。
縱是曾經渡過心魔劫的元嬰真君，給其再來一次的機會，也不敢保證能十成成功。
無論天靈根、不朽金丹，抑或下品靈根、普通真丹，面對心魔劫，都是一視同仁。
因此，那些傳承古老的大宗門，挑選弟子時比較注重心性。
呼！唔！
天穹上，灰色劫云黑氣纏繞，緩緩形成一個深淵漩渦，其核心處漆黑無比，宛若一顆蒼天魔瞳，俯視下盤坐調息的陸長安。…。。
陸長安的元嬰靈體，頓感陰冷沉重，被冥冥中的可怕存在窺視、鎖定。
“心魔劫！”
在場觀望的高階修士，心靈悸動，不寒而栗，本能的緊守靈臺。
深淵魔瞳般的劫云，洶涌扭曲，神秘的悸動中，隱隱傳來詭譎的域外魔音。
霎時，一片不祥的灰暗風霧落下，將陸長安籠罩，伴隨諸多負面氣息，詭異波動，鬼哭狼嚎的天外魔音。
置身心魔劫風霧中的陸長安，盤坐閉目，與外界隔絕。
渡天劫時，外界修士不能近身，或出手干涉。
此刻，其他修士若是干涉或攻擊，心魔劫也會降臨到那人身上。
心魔世界。
一念山河破，剎那一輪回。
血海深仇、利益殺戮、人生遺憾，恐怖大敵……
陸長安心如止水，面對種種真假難辨的虛幻侵襲，抵擋域外天魔的蠱惑之音。
他事先服下上清丹，也點燃了靜心驅魔的檀香，只是一定的輔佐。
心魔劫，主要靠自身，外物往往是錦上添花，并非關鍵因素。
如果心境有大破綻，再好的心劫靈物也是枉然。
心魔世界，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
陸長安不知過了多久，經歷了無數熟悉的人物事件，漸漸沉浸其中，模糊了現實與虛幻的邊界。
金云谷外，山風吹拂，略有涼意。
“陸道友，我送你一程。”
“好。”
陸長安看了一眼默契多年的白裙女修。
趙思瑤頭戴鳳釵，眸光清洌靈秀，山風吹拂飄飄白裙，勾勒出豐神綽約的體態。
陸長安深吸一口氣，情不自禁，端詳這張清艷容顏許久。
“陸道友？思瑤臉上可有什么東西？”
趙思瑤輕嗔，被他瞧的不自在，清美如畫的側顏，浮現淡淡紅暈，卻又坦然直視面前的白衣男子。
今日約他出來，便是打算表達謝意，袒露心扉。
“沒什么，只是好久沒見到趙道友，倍感親切。”
白衣白裙的二人，宛若一對情侶，并肩飛出數百里，聊了很久，直至夜涼如水。
“陸長安，這么大的恩情，你要我如何償還？”
“若要說恩情。當年沒有趙道友之助，陸某無法順利筑基。黃龍仙城煉丹時，面對傅雪梅，趙道友幫忙出言維護。陸某筑基時，也是趙道友形影不離的護法。”
“聽聞，陸道友與師仙子關系不錯？”
趙思瑤不動聲色的道。
“沒有的事！我們在巫祁山相鄰多年，只是比較投緣的普通朋友。”
陸長安目光一閃，語氣果決，鬼使神差的道。
趙思瑤輕咬下唇，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旋即流露失望的表情。
“陸道友，你變了太多，不復以前的坦誠，讓思瑤感到陌生……”
“思瑤，等等——”
被拆穿謊言的陸長安，不由愕然，望著趙思瑤義無反顧的負氣離去。…。。
幾十年后。
風元國，盤坐修行的陸長安，心血來潮，不由望向衛道盟，魔道戰場的方向。
“不好，思瑤命數將盡。”
全力卜卦后，陸長安面色大變，駕起遁光，穿梭無盡沙漠，趕赴魔道戰場。
一路上，陸長安滅殺眾多魔道修士，終于看到一個熟悉的白裙女修，從空中跌落。
數枚黑色羽針，洞穿了趙思瑤的胸口、腹部、腿部，那嬌柔的身軀，血肉模糊，死狀凄慘。
“哈哈哈……烏龜真人！你來得太晚。”
黑鴉真人放聲大笑。
“陸烏龜！本圣女等候你許久。”
孔雀圣女華貴絕艷的身影，出現在后側，帶領四階獸王，堵住了陸長安的退路。
陸長安怔怔佇立半空，望著臨死前，奄奄一息的趙思瑤。
昔日佳人笑容慘淡，與他四目相對，遙遙相望，蘊含著復雜的情緒。
幽怨，釋然，悔恨，遺憾……
“趙道友，不必再送，望早日結丹。”
“陸道友，道阻且長，愿仙路長青。”
“不對！趙道友早已仙逝百年。”
陸長安心神一震，猛然掙脫這一重心魔世界。
他長吐一口濁氣，脫離此前強烈沉浸的情緒。
“心魔無孔不入。只要過往經歷有任何一絲破綻，都會被其找到機會。”
“看來，我的心境也并非圓滿，多少有些破綻存在。”
陸長安想了想，卻是坦然接受。
人非圣賢，世事無完美。
世間有幾個修仙者能看淡世間一切？大能者的過往經歷，也會存有挫折，缺憾，無法完美掌控一切。
如果無法坦然接受，反而會生出執念，放大破綻和心魔。
此世，他與趙思瑤不限于欣賞，彼此的默契好感，超越尋常的友誼與信任。
最終的結局，難免留下缺憾。
甚至在陸長安心底，存有一絲虧欠感。
“趙道友，愿來世再會，仙路長青。”
陸長安當年給趙思瑤留有一個輪回標記。
按照過往的經驗，與他羈絆深的故友，在九印碑輪回規則的無形牽引下，未來相遇的概率比較大。
尤其是，李二青和趙思瑤，都是曾經留下過輪回標記。
只要時光足夠漫長，終有來世相遇的機會。
想到此處，陸長安心情舒緩寬慰，未來有望，順利化解了這一重隱藏心結。
“陸長安，無論你隱藏得多深，只要返回大青，就逃不過本真君的手掌心。”
青木真君身形偉岸，傲立半空，長青法力浩蕩，數件強大法寶，將下方的白衣男子，置于絕境。
“這青木真君隱藏得如此深，已經吞噬了兩個長青道果，法力神通強大無匹。”
陸長安面色蒼白，傷勢慘重，毫無招架之力。
無論法力神通，還是底牌算計，青木真君各方面完勝他。…。。
又斗了幾個回合。
陸長安被青木真君擒拿。
“哈哈！又得一顆長青道果，壽元法力大漲。本真君終將無敵于大青——”
青木真君狂笑，在吞噬了陸長安的長青道果后，修為直接晉升元嬰中期。
“某家不信！”
“陸某如此多底牌，幾世積累，同修長青功，豈會落后于人。”
“以陸某的性情，不成元嬰，沒有自保能力，豈會輕易返回大青？”
尸首分家的陸長安，低聲自語道。
“你……”青木真君面目猙獰的盯著他。
眼前的畫面消失。
陸長安淡淡一笑，他對青木真君雖然忌憚，可是了解不多，并沒有不可戰勝的心結陰影。
只要陸長安晉升元嬰，雙方之間將沒有質的差距。
以他幾世積攢的底牌，屆時鹿死誰手，尚可未知。
地宮道場，籠罩陸長安的心魔劫風霧，驟然散去。
霞光環繞，天降祥瑞。
“心魔劫，終于通過。”
陸長安感受體內磅礴的元嬰法力，心中涌起萬丈豪情。
“恭喜項長老，晉升元嬰期！”
“拜見真君！”
新晉的元嬰修士威壓，令得四方修士跪拜，折服。
“大龍……”
紫霞仙子一臉柔情，對其發自內心的愛慕，折服。
在眾修的瞻仰下，陸長安與姜梓妍攜手返回紫霞峰洞府。
這位高貴圣潔的紫霞仙子，對其真正依戀崇拜。
以前不肯屈就的各種羞恥姿勢，都對陸長安徹底放開……
陸長安沒有沉溺于溫柔鄉，晉升元嬰后，低調修行，只要不招惹元嬰大修士，就比較安全。
一晃眼，幾十年過去。
陸長安四百多歲，煉成強大法寶，神通。
這日，他按照約定，與景無楓一同前往中域禁地，完成封魔任務。
“恭賀項道友，成就元嬰真君。”
“只是人道結嬰罷了，不值一提。”
陸長安謙遜道。
“項道友不必自謙。放眼天衍大陸，整個人界，九成九的元嬰修士都是人道結嬰。”
景無楓笑著道。
“九成九？這么說，人界還是有人能做到天道結嬰？”
陸長安心頭一動。
“嗯，那還是很多年前的事。天道結嬰從上古延續而來，如今的化神圣地，大多掌握著天道結嬰的法門，只是極少有人敢嘗試。”
“這里面有什么說法？”
陸長安隱隱意識到，天道結嬰與不朽金丹類似，可能享有某種好處。
“天道結嬰，在渡劫成功后得天道賜予，感悟更多大道，至少有六成把握成就化神。”
“難道，不成天道結嬰，就無法晉化神天君？”
陸長安眉頭緊皺。
“那倒不是，人道結嬰只是希望很小，并非完全沒機會。”
景無楓斟酌道：
“其實在上古時期，人道結嬰者，晉升化神的難度沒有那么大。只是如今的時代，天地靈氣跌落，物資大不如上古，這才進階化神無比困難。”…。。
“天道結嬰，不僅影響晉升化神，還決定自身未來潛力。上界傳說中的煉虛尊者，合道大能，渡劫成仙者，基本都是天道結嬰。”
聞言，陸長安不由沉默許久。
這一世，他豈不是大概率止步于元嬰期？
他又問：“景道友的門內，可有天道結嬰的法門？”
“有的！天道結嬰的法門，對天珩大陸的頂級勢力，并非什么秘密。”
景無楓不假思索的道。
后來，陸長安從景無楓手中交易到一份天道結嬰的法門。
結果發現，自己若再積累一兩百年，專門加強神魂，天道結嬰其實有三成希望。
歲月如梭。
數百年后，陸長安晉升元嬰后期，游歷天珩大陸各地。
只是，修至元嬰巔峰，修為進無可進。
人道結嬰，制約了他的潛力。
足足茍了兩千年，他成就傳奇大修士，面對化神天君亦有自保之力。
然而，度過漫長歲月，尋訪無數機緣，終究無法晉升化神期。
最終，陸長安迫于無奈，只得尋找空間節點，強行破界，前往上界。
結果運氣不好，在偷渡界面的過程中，被空間風暴吞沒，就此身殞。
魂飛魄散前，陸長安嘆息一聲，心生悔恨：
當年，他如果不急于晉升元嬰，而是利用壽元優勢，圖謀天道結嬰，就不會落到今日局面。
“誒？我悔恨什么？”
“人道結嬰本就是既定的計劃，不曾奢望更多。”
“縱然此世不成化神，我擁有九印碑，只要點亮第五世，甚至可以自主開啟、定制第五世。”
陸長安笑著搖頭。
識破之后，眼前空間風暴的毀滅場景瞬間消失。
“劫中劫！”
盤膝而坐的陸長安，恍惚過來。
他睜開明悟的雙目，面龐泛起驚險之色。
詭異的心魔劫，即使他心境有加成，仍然面臨一定的風險。
此時，環繞他周身的心劫迷霧已然潰散消失。
烏云密布的天空，雨過天晴。
天穹上的灰黑劫云，災劫之氣如潮水般褪去。
五色彩霞綻放，地宮上空形成一片偌大的祥云。
冥冥中的大道玄音，自旋轉的彩色祥云中敲響，降下無形的道韻波動。
陸長安體內的元嬰靈體產生共鳴，得到些許的大道感悟。
“啊！豈敢！”
在劫云和天地規則消散的一瞬，腦海中響起域外魔音的憤怒嘶吼。
“輪回法則！這是何物——”
腦海中的怒吼聲，戛然而止。
陸長安只覺腦海深處的九印碑，嗡鳴一顫。
什么情況？
陸長安察覺到九印碑的異常，好像吞噬了什么東西，傳來一絲滿足感。
不過，他在感悟吸收大道之韻，又不是危急情況，便沒有第一時間去探尋。
陸長安并不知道，此前天劫降臨，天地規則強烈籠罩，九印碑受到制約。…。。
因此，在域外天魔侵入時，九印碑并沒有發動。
當他渡劫成功，天地規則消散，那域外天魔即將隨之離開時，卻被九印碑吞噬了。
短暫感悟后，陸長安運行體內的元嬰法力，并查探元嬰靈體的情況。
這一看，他不由動容。
那三寸長的青色元嬰，相貌和他相似，更為稚嫩青春，其形體乍然看去，如同人參果孩童的模樣。
與前世記憶的西游記里，鎮元大仙道觀中的人參果娃娃有點像。
不過，經過當年的成功結丹，見到果實形態的不朽金丹，陸長安倒也見怪不怪了。
“與當年結成不朽金丹不同，彼時從金丹道紋中，得到一些天機信息，涉及長青功相互吞噬的秘密。”
“而這一回，或許沒有結成天道元嬰，因而沒有得到長青功相關的更多機密。”
陸長安大致得出結論。
此刻，元嬰和法力都不穩定，他集中心神時，產生一種冥冥中的感應。
那感應指向大淵東域，可能是沿海鎮海十六宗，甚至海外的方向。
“最近一個長青功修行者，距離還很遙遠。”
陸長安心頭稍定，將沸騰的元嬰法力穩定，并運轉斂氣法門。
很快，這股遙遙感應消失不見。
大淵的地圖板塊，比大青廣闊許多。如果在東域沿海，或者海外，距離比橫穿整個大青都要遠。
劫云散去后。
數十里外，觀望渡劫的高階修士，不由靠近探尋。
“結嬰成功？”
“時隔兩百年，本宗又誕生一位元嬰真君。”
天空中的祥瑞，讓云霞宗眾修得出結論，心神大振。
有人驚呼意外，有人贊嘆，不乏向往、瞻仰者。
同時，也有不忿嫉妒者，卻深藏情緒，不敢有一絲表露，深恐被那位新晉的真君感應到。
這一刻，眾多的目光，投向渡劫所在的區域。
紫霞仙子飛往地宮道場，神識率先掃來。
只見，一名白衣如畫的青年男子，徐徐起身，其人黑發飄飄，峻峭挺拔，豐神如玉，深邃的眼瞳，漆黑如墨。
舉手投足，龍章鳳姿。
亦如一棵蒼天古木，淵渟岳峙，給人深不可測的浩瀚感。
“這……這是項長老？”
“項真君？”
在場相識的修士，都是一愣，與想象中的畫風不對。
那人的風姿，自然當得上元嬰真君。
然而，與記憶中的項大龍，項長老，氣質大相徑庭。
原來的項真人，是一個禿頂青年，沉穩少言，跟眼下這位俊偉超拔的真君，天差地別。
“咳……容貌變化不大，應該是項真君。”
“嗯，晉升元嬰，生命蛻變，一步登天，氣度超群！”
這些迎來的修士，很快得到自圓其說的合理解釋。
“大龍？”
遠處飛來的紫霞仙子，也是呆了一下。…。。
凝望形象大變的陸長安，她夜星般的眸子，泛起前所未有的異彩，神韻鮮活。
以姜梓妍的聰慧，立時明悟，這才是項大龍的真實形象。
“大龍，你還有多少事瞞著妾身。若是早知如此……”
紫霞仙子沒有被欺騙的不滿，內心反而涌起驚喜之意。
這份驚喜，甚至超過陸長安結嬰成功。
“稱心如意，念頭通達”這八個字，可以形容姜梓妍此刻的心情。
“恭賀項真君。”
“恭喜項前輩，結成元嬰！”
雪峰宗主、楚陽、樂清霓、玉梅真人等宗門所在的高階修士，紛紛前來道賀。
楚陽和樂清霓二人，作為唯二觀摩的貴客，心情十分復雜。
時隔一個月。
之前以道友相處，今日卻要稱呼前輩、項真君，躬身行禮。
一步之差，云泥之別。
成就元嬰，放眼修仙界任何地方，都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這才是新晉元嬰真君的風采。”
樂清霓心生艷羨，端莊欠身一禮。
與面含淡笑的項真君，目光短暫交觸，她心頭微微一跳。
回想一年前打交道的情形，她情不自禁的俏臉燥紅。
此前，那個感官不好的禿頂男子，如今卻成為她心目中不可高攀的完美形象。
“諸位道友，不必客氣。”
陸長安抬手道。
異域他鄉，晉升元嬰真君，他心情澎湃之余，亦有遺憾。
梁國故土的友人紅顏，乃至仇敵，都無法親眼見證這一幕。
項真君，
哪有陸真君好聽？
“項真君晉升元嬰，可有自己的道號？”
紫霞仙子來到近前，眼波流溢神采，似乎能體會到陸長安的心情與缺憾。
“很久前，項某晉升結丹后，曾有道號‘長青’。”
陸長安面帶回憶，應答道。
“長青？長青真君，倒也契合伱的功法。”
紫霞真君微笑頷首。
長青屬于大眾類的道號，多由木系修仙者取用。
不過，元嬰修士在修仙界鳳毛麟角，大宇國以及中域，都沒有同輩取用此道號。
“拜見長青真君！”
聞言，在場一眾結丹修士，齊聲拜賀。
要不了多久，這個名號將傳遍大淵中域，被所有修仙大勢力獲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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