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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淳汐瀾
晚上七點,百家拳法冠亞季軍爭奪賽開賽。
各大媒體,包括各路網紅、自媒體齊上陣。
觀眾席上也全都坐滿了,除了本地武術愛好者、拳擊愛好者外,還有不少年輕女性。
陳天明看著亮眼的門票數據,和現場烏鴉鴉的觀眾,喜得見眉不眉眼。
陳天明的堂弟陳卓山則迷惑地問道:“今年女性觀眾怎么這么多?”
不止女性觀眾來得多,今年各個門派的女弟子也來了不少,還一個個描眉畫眼,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陳天明笑了笑說:“當然得拜這位景離先生所賜。”
看向主席臺上的林逸,陳卓山啞然失笑。
然后又與堂兄磨起了耳朵來:“這景離,年紀輕輕,便能領導古武組,古武組那群白癡,看起來也挺尊重這小子的。”
陳天明意味深長地說道:“能做領導的人,功夫肯定都在功夫之外。”
看著爆滿的觀眾席,林逸默默地算了下俱樂部的門票收入,又問瘋鼠。
“國家每年給古武協會多少貼補”
“一年兩百萬。”
“會不會多了?”林逸小聲分析道,“我看這些人個個富得流油,錢會不會落入私人腰包里?”
“有這個可能。”瘋鼠說,“所以,等這場賽事結束后,讓灰狼好好查下他們的賬。”
林逸便不再說什么了。
決賽更加精彩,氣氛也顯得壓抑,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兩名選手上臺后,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身上散發的強烈戰意。
“看來,這回是要拼老命了。”
兩場半決賽中,林逸感受到了何謂殺氣騰騰,何謂百家拳,其精妙的攻守結合,妙中帶巧的招式,看得欲罷不能。
當然,為了百萬獎金,武士們無不打出了火氣和殺氣,打到最后,幾乎是看家本領全給使了出來。
當凌霄一記虎口掏心擊在武當派選手胸口上,武當選手則一掌擊在凌霄肩膀上,二人同時噔噔后退數步,一個捂胸口,一個捂肩,面呈金紙。
因二人都未倒下,也未認輸,在全場注目下,武當選手大吼一聲,主動發起進攻。
凌霄也是虎吼一聲,欺身相迎,再度打得難解難分,拳腳相碰,掌臂互撞帶來的悶響,在這陣陣如雷的驚呼聲中,依然絢麗奪目。
林逸看得欲罷不能。
百萬獎金的比賽,誰想放棄呢?
這不,不但打出了火氣,雙方也打出了殺氣,招式是越發狠辣,下手也是越來越重,那拳拳到肉的悶響,聽者無不心驚膽寒。
當凌霄被武當選手一掌擊在門面,仰面倒下時,還不忘飛起一腳,踹向對方心窩。
二人雙雙仰面飛了出去,雙雙被擂繩反彈了回來,一個踉蹌幾步,口鼻流血,一個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裁判站在中間,開始數數。
全場觀眾也跟著一起數,那場面,蔚為壯觀。
“八,七,六……”
凌霄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而武當選手則弓著腰,再度噴了口鮮血,跪倒在地上,并且痛苦地倒了下去。
“凌門弟子,凌霄勝出!”
裁判的聲音剛落,玉狐的身子已出現在擂臺上,合著幾名醫護人員,把傷者抬下去醫治了。
全場如雷的歡呼聲中,林逸也輕吁了口氣,一顆心落到了肚子里。
另一場半決賽,依然高潮迭起,雙方你來我往,打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最終,少林拳以微弱的優勢勝出葉氏詠春拳,然后雙雙進入醫院。
選手們都受傷于半決賽,只能暫緩比賽,等養好傷后再進行決賽和季軍爭奪賽。
今天一整晚,都未瞧到張凱生,林逸有些奇怪,忍不住在比賽結束后,給張凱生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張凱生女友周麗,居然說張凱生目前在醫院。
林逸趕到醫院時,張凱生還在骨科接受治療。
“到底怎么回事?兇手為什么打你?兇手呢?”林逸見張凱生衣服上還有血跡,鼻梁骨折,半邊臉青腫交加,唇角也是烏中帶腫,顯然挨了不少拳頭。
張凱生說:“還好吧,鑒定過傷勢了,是輕傷。”然后齜牙笑了起來,“可以送狗日的去坐牢了。”
林逸見他說話也漏風,趕緊捏開他的嘴巴,門牙掉了兩顆,牙床處血淋淋的兩個牙洞,看起來觸目驚心。
又看他的傷勢報告,中度腦震蕩,鼻梁骨折,面部皮下多處軟組織挫傷,門牙掉了兩顆,還有輕微脾出血。
林逸生氣地道:“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下手居然這么狠。”
“方建勤,你今天中午見過的,下午回到公司不久,總監召集大家開了個會,然后宣布方建勤被公司辭退,說是上頭有人發話,此人不適合繼續干媒體行業,但公司也是給足了六個月的遣散費的,他居然說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居然找我出氣。你說氣不氣人?”
林逸有些愧疚,但又不好對老同學說出真相來,只好道:“他被辭退關你什么事?他分明是在遷怒。都把你打成這樣了,可有報警?”
“報警了,已經被拘留了。警察讓我先來醫院做傷情鑒定,只要達到輕傷,就可判刑了。剛才他的家人還跑來找我說情呢,被我趕走了。”
林逸問:“那你有何打算?”
“無緣無故把我打成這樣,肯定不能這樣就算了。”張凱生一臉厲色,“不但要他坐牢,還要他賠付我醫藥費,誤工費,還有營養費以及各種費用。”
周麗附和:“明明是公司辭退的他,他居然怪罪在你身上,真是柿子揀軟的捏。不給他點教訓,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林逸點頭:“那你先養傷,我去一趟公安部了解情況。”
“不用麻煩了,我們有熟人在里頭上班,也查了那孫子的祖宗十八代,家中除了有點錢,也沒別的了,也不怕對方找關系來壓我。”
“那行,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林逸看著他空空的門牙,說,“你要不要補牙?我給你介紹一個優秀的牙醫。”
“不用了,這家醫院的牙科就是全市最好的牙科,等我傷好后,就去補牙。”
“麻煩讓一讓!”有人推著手術床進來,林逸趕緊讓開道路,看著數名白大褂舉著藥水瓶子,把一病人移到病床上。
林逸這才發現,這是一間多人病房,一共有八張床位,難怪鬧哄哄的。
“病房太吵了,醫院沒有單人病房了嗎?”
周麗苦笑著說:“醫院都這樣,天天人滿為患。能住進來,能有個床位就很不錯了。”
還有不少病人睡在走廊上呢。
“我去問一下看是否還有多余的病房。”
“景主任?”
林逸對張凱生道,“你先躺著,我去去就來。”
“哎,景主任。”有人攔住林逸的去路,“景主任,您怎么也在這?”
林逸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女的,有些面熟,卻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太好,請問你是?”
對方跺腳道:“景主任,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段金媛,古武參賽選手之一,峨眉派大弟子。之前還與東瀛女劍客比試過劍法,景先生還親自坐在主席臺上觀戰的,怎么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
林逸想起來了,拍了拍額頭道:“抱歉抱歉,段小姐,我這人雖然優點有很多,可惜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總是記不住別人的臉。剛才真沒認出你來,希望段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段金媛驚訝地道:“景主任記不住人臉?”
林逸苦笑:“是的。”
另一名年輕女子也走過來,背著雙手道:“那景主任認識我嗎?”
林逸同樣一臉茫然。
年輕女子嘆了口氣,有些受傷地道:“不會吧,景主任,前天,昨天,我還與您一起吃飯,并向您敬過酒的,您這記性也太好了吧?”
林逸一臉訕笑,抱拳道:“對不住,我有面盲癥,真心記不住人臉。”
張凱生看得有趣,說:“你們說對了,林……這小子確實有面盲癥。大學里我就領教過了。”
因為受傷的古武選手全都送到這家醫院醫治,如今碰到段金媛凌霄等人,林逸也走不掉了,只好又去看望了其他受傷的古武成員。
非常驚奇的是,這間大病房住著的全是受傷的古武成員。
看著林逸與這些人噓寒問暖,一會兒給人家理被子,一會兒給人家遞水杯,周麗在男友耳邊悄聲道:“這林逸年紀輕輕的,挺自來熟的啊。”
張凱生幾乎笑出聲來,小聲道:“在大學期間,咱們去看望生病住院的同學,他就是這樣子搞的,給人家整理被子,收拾桌面什么的,說這樣更能拉近距離。”
之后,他們幾個死黨,只要去醫院看望病人,也都會這么做,還真別說,確實能拉近雙方距離。
周麗若有所思,嘴里卻說:“可是剛才他來看望你,也沒給你理過被子啊。”
“那是做給外人看的,自己人就沒那個必要了。”
周麗又發現,段金媛等幾個女的,圍著林逸嘰嘰喳喳過不停,其中一個女的,還特地在林逸面前故作小女兒姿態,那語氣,那聲音,簡直了。
“是不是幾輩子沒見過帥哥啊。”周麗小聲嘀咕,雖然她本人也稀罕帥哥,但也不至于表現得如此露骨。這些女的簡直丟她們女人的臉。
這邊,朱成玉挺了挺胸膛,仰著臉問林逸:“景主任,您來自國家隊,又分管古武小組,以及整個古武界,想必一身武藝肯定不差的吧。”
林逸笑著說:“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罷了。”然后伸出手來,“切磋,討教之類的就不必了,打不過你們的,我認輸。”
眾人笑著說不相信。
凌皎月道:“能分管古武小組,要是手下沒點真本事,如何能服眾?景主任不必這么謙虛。”
林逸解釋說,“原本分管古武小組的另有其人,只是最近事情多,分身乏術,這才暫時讓我代管。”
然后又笑著對大家說,“就我這點三腳貓,哪有資格領導古武界?你們太看得起我了。”
“可是……”
林逸截斷對方:“我同事找我了,先走一步。諸位好生修養。”
“景主任慢走。”
“我送送景主任。”
“不用不用,凌小組,請留步。好生照顧你兄長就是了。”林逸臨走前,沖張凱生微微點頭,走了。
然后,張凱生也受到了病友們的熱切關懷。
得知張凱生被同事無故打傷,無不義憤填膺。
然后,幾個女的又拐彎抹角問他與景離是什么關系。
“多年的好朋友。”
過了會,張凱生的微信有了新消息。
果然是林逸發來的。
“不許向這些人透露我半個字。”
張凱生笑了起來,回復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讓醫院給你轉到單人病房,一會兒護士來叫你,保持沉默就是了。”
果然過了不久,便有護士進來,把張凱生轉走了。
“這間病房是專門為古武成員準備的,您并適不合在這兒養傷,現在我把您移到別的病房。”
新病房一室一衛一廳,病房內還有陪床,各種電器設備和齊全的家具,張凱生趕緊問:“這恐怕并非普通病房吧?”
護士笑著回答:“是的,這是醫院的特需病房,平時并不對外開放的。”
張凱生:“……”
周麗也清楚公立醫院的特需病房也就是傳說中的VIp病房了,頗為震驚地道:“這個林逸,還真不簡單呢。”
張凱生想了想,說:“確實挺不簡單的。”
周麗又若有所思地道:“現在我倒是有些理解方建勤為什么會打你了。”
張凱生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方建勤被公司辭退,真是林逸的手筆?”
“這不明擺的事嘛。”周麗分析道,“你想啊,今天上午,各個社交平臺全是有關景離的照片和視頻,中午過后,一下子就消聲匿跡了。就算方建勤是總部派來的人,也沒這個本事,讓平臺刪掉那么多視頻。經過我的仔細分析,應該是由網信部直接下達的命令,不然公司反應不可能如此神速。加上方建勤說話也太臭了,林逸有心要給他個教訓,然后方建勤便被掃地出門了。估計他也清楚,是林逸在整他。但他沒膽量找林逸麻煩,只好來找你出氣了。”
張凱生說:“你分析的句句在理,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只是一時間不愿相信罷了。”
他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孤兒身份,經過十來年奮斗,不但成了娛樂圈的頂流,還能擁有如此大的能量,不但能左右輿論,還能影響醫院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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