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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花滿橫的叫聲在人類耳里,不過是普通的貓叫,只有林逸聽懂了,分明是“來咬我啊,來咬我啊”之類的作死叫囂。
柳四氣得快要瘋掉,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花門動作實在靈敏,又能跳能攀爬,他完全拿對方沒辦法。
林逸警告地道:“花滿橫,不許再耍寶了,趕緊回去吧,外頭冷。”
花滿橫這才跳下墻頭,走了。
柳四也氣呼呼地跟著追了過去。
此時,陳正豪掛了電話,對張良才說:“剛才周大師說,他就在附近,他本想過來的,只是瞧到我面前有一條修煉成精的大黑蛇正在與那只貍貓打架,他怕黑蛇吃他,不敢過來。”
張良才四處張望,說:“是林逸的寵物貓嗎?”
其他人趕緊說:“剛才花滿橫確實在滿地亂滾,對著空氣又抓又打的。我以為它只是一時調皮。”
“亂彈琴!”張良才嗤笑一聲,越發認定那個所謂的周大師不是好東西。
不一會兒,周大師果然就過來了,穿著黃色八卦袍,頭戴冠帽,肩膀挎著個黃色肩包,手上拿著一面銅鏡和羅盤。
他語氣沉重地對陳正豪道:“我在另一條街道,還瞧到了有不少無常出入。剛才又瞧到一只貍貓勇斗大黑蛇,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回去吧。”
張良才打量周大師,說:“越說越玄乎了,大師,如果這世上當真有鬼,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一群親自打過鬼的也跟著起哄。
如今《攀登》劇組可是被官方認定為“勇于揭穿騙子陰謀”的正義化身,不但受到官方表揚,整個劇組的花邊新聞,包括幕后花絮,就是《攀登》劇組工作人員,只要把視頻放到任何一個平臺,便能擁有免費的流量加持。如今《攀登》劇組更是火出了圈,一些擅鉆營的也借此東風,專門把劇組花絮和日常上傳到平臺,流量和粉絲便噌噌地往上漲。
不少粉絲也都表示,要是遇上飆車鬼,一定要直播給大家瞧,過過眼癮。
周大師看著一張張不以為然的臉,又急又氣,忍不住跺腳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一會兒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們可別后悔。”
林逸也瞧到了路口陰兵無常的身影,看來此處確實有危險,便對張良才道:“張導,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確定要一直在這兒喝西北風?”
張良才說:“不然呢,難道你不想見識下這群所謂的飆車鬼嗎?”
這群陰兵們已站在馬路對面,打量他們這群人,其中一個類似于首領的陰兵有些不高興地道:“都這個時候了,這幫人類還忤在這兒做什么?”
這邊,周大師一臉嚴肅地道:“老陳,咱們多年的交情,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
陳正豪有些為難地看著張良才。
周大師又道:“你若是信得過我,現在,立刻,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這兒。”
見周大師語氣嚴肅,陳正豪本就膽小的心越發提了起來。
張良才越發認定周大師是個騙子,一把抓住陳正豪,道:“老陳你怕什么?當真是鬼,我也不怕。”并稱,就是要看一下無頭鬼到底長什么樣,他也想見識一下。
看著已朝他們走過來的陰兵,周大師又恨又氣,跺腳長嘆:“朽木不可雕矣。”
陰兵們瞟了張良才等人,有些不悅地道:“這幫人類,真是討厭,半夜三更的還在街上溜達。”然后吩咐手下,想辦法把他們驅走。
陰兵們驅趕人類的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干預天氣。
原本零下一兩度的氣溫,直接給干到零下十攝氏度,再被直戳鼻管子和肺管子的北風一吹,一個個冷得直打哆嗦,心臟一陣陣地收縮著,最難受的還是脖子處似乎總有一股陰風在吹,冷得他們恨不得把腦袋裝進肚子里。
林逸見一名陰兵正要往自己吹氣,一把抓住張良才,道:“張導,天氣好冷,我們還是回賓館吧。”
“要不再等等吧……”
“這鬼天氣,怎么越來越冷了。走啦走啦,趕緊回賓館吧。”陳正豪冷得遭不住,拉高衣領,抖著身子走了。
張良才雖然不甘心,但如此冷的天氣,也沒辦法再繼續待了。只得抖著腿走了。
但他臨走前,又還瞥了周大師一眼,道:“要不是這鬼天氣,我一定要拆穿你的西洋鏡。”
周大師心中怒火高漲,忍無可忍,冷笑一聲:“您現在就可以拆穿我。”嘴里念著咒語,然后伸出食指,放進嘴里狠狠一咬,鮮血往張良才額上一輕輕一點。張良才只覺眼前一暗,原本昏黃的街道,似乎顏色都變了。
林逸吃了一驚,正準備給張良才關掉天眼,卻被一名陰兵攔了路,上下打量他,說:“這人看起來好生面熟。”
林逸心頭咯噔一聲,佯裝未覺地穿過陰兵的身子,拉著張良才就走。
“張導,外頭太冷了,我差點都快凍成狗了,趕緊回賓館吧。”
本想把張良才迅速帶離現場,但還是遲了一步。張良才眼見林逸即將與人相撞,還拉了他一把,說:“小心點走路,都差點撞到人了。”
然后上下打量陰兵,“咦”了聲,“你是誰啊?怎么從未見過你?”左右張望了下,又問人家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林逸:“……”饒是機敏善變的他,這時候腦子也差不多要當機了。
幸好,街上傳來摩托車的巨大轟鳴之聲,吸引了這陰兵的注意力。
張良才也注意到了,頓時就來了勁,箭步躥到街邊,果然,馬路不遠處,駛來幾輛重型摩托車,油門如雷聲般嗡隆著。其中有一個穿著機車服的騎手,沒戴頭盔,也看不到腦袋,反而把頭掛在機車龍頭上,大晚上的,這畫面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張良才卻夷然不懼,動作靈敏地抄起一個鋼棍,一聲斷喝:“站住!”
無頭司機駛出老遠后,這才把摩托車停了下來,車龍頭上的那顆腦袋,被重新安在脖子上,腦子如同機器人般,直接扭過90度直角,瞅著張良才:“你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