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陶然要變賣的,是那對母女的首飾。
對咯。
她連董萍的首飾都已經弄出來了。
那個家里,那母女倆所有的個人貴重物品,現在已經全沒了。
怎么弄的?
這還費了她一番工夫。
肖家的監控是大范圍覆蓋,只除了各個衛生間,保姆房,主人房以及幾個衣帽間。
陶然知道董萍的珠寶首飾都藏在了她個人衣帽間的保險柜里。
想要打開,需要密碼。
所以陶然必須想辦法套密碼。
于是她在回到家的第一天就借著搞裝修,將微型攝像頭悄悄藏在了家中各處。董萍衣帽間也不例外。
她知道這個房間里面沒有監控,所以她提前在這間屋里安心布局了一番。
經過調試,她發現攝像頭不管放在哪兒,都只能拍到保險柜的大概。
她把攝像頭嵌在了燈架上,正對著保險柜。
她又用玻璃紙膜小心覆了一層在保險柜的按鈕上,只等有人主動獻上密碼。
有了這兩步,就算肖長林那里套不到密碼,董萍也早晚都會給陶然貢獻上。
后來肖長林要辦慶功宴,陶然故意以「見不得人」為由,引著肖長林為她打開了董萍的保險柜,拿到了一只手表。
其實當時她的主要目的,還是在密碼上。
之后陶然再進入這房間,拿上一支強光手電在保險柜的那九個數字鍵上一一打過,哪些數字鍵上有指紋便清清楚楚。
再通過上方監控,大概能看出肖長林按密碼的方向順序,配合那幾個被挑出的數字,密碼呼之欲出。
陶然就是這么打開的保險柜。
她早就對這些東西志在必得。正因如此,不管是昨天一早,昨天晚上,又或是今天早上,每一次但凡只要董萍到家,陶然都會各種刺激她,讓她連回房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是發現她的寶貝丟失……
到了此時此刻,董萍和肖長林的矛盾和誤會越來越深,董萍暫時離家是必然。她一定還是會回來收拾行李,所以陶然必須在她回來前,最快速度處理掉她們母女的所有好東西。
等木已成舟,她們也只能干瞪眼。
滿了口袋,還能氣死那倆。多好!
那母女倆的金銀首飾,陶然直接找了幾家金店比價之后,迅速出手。
董萍的兩捧金條,也是金店直接回收,干凈利落。
至于董萍的成套珠寶嘛,三十萬以下的陶然就便宜出了,五十萬級別的陶然比了幾家,最終打包出了,還有好幾套百萬級別的珠寶陶然就留下了。
與其賣不上價,不如先緩緩。加上從肖長林那里貍貓換太子得來的百萬級別的玉,她手腕上的百萬名表,她打算過幾天全都帶去省城,看看那邊的價錢再考慮是否出手。
這種級別的都是收藏款,留在身邊也能升值,所以她一點不著急……
東西太多。
陶然幾乎是馬不停蹄,但也差不多到晚飯時間才全部完成變賣。
她回了酒店,卸掉臉上厚厚的妝容,露出一臉深淺不一的傷痕。天知道,她的犧牲也很大好嗎?
為了以貴婦形象出去弄錢,她臉和脖子上的傷痕可都是打了厚厚的遮瑕。要不是她化妝水平高超,她今天裝都裝不來。
再次換回了之前的裝束,她回到那種狼狽虛弱,楚楚可憐的狀態,化妝工具擺出來,她還特意給自己加深了臉上的傷痕,身上的淤青和紅印。
身上噴了酒精,抹了藥油,再擦了點藥膏,一身的病人氣息,她又不緊不慢給腿上包扎好幾圈,
再次拄回了她的拐杖。
她還有一件大事要去做呢。
「人家已經下班了吧?」余明看著她還在慢悠悠捯飭。「那種機構,最晚五點半定下班。」可現在已經快六點了。
「你要是知道再等一會兒就能決定今年會不會漲薪,你會急著下班嗎?」
今天的第一輪全新物件,總共弄到了一百三十多萬。
第二輪衣服鞋帽首飾手表加各種零碎,雖然都是二手的賣不貴,但數量多啊!就董蕓的輕奢手鐲和手表就分別有十幾只,這些就賣了十幾萬。
最貴的是幾件董萍的高奢古董飾品,按著行情都是好幾萬一件,打包后的全部三萬一件出了。
最終十余箱的東西,總共賣了一百七十多萬。
加上第三輪的珠寶,他們總共到手四百六十二萬。十二萬被陶然留給了余明,她給自己留了五十萬,剩下的四百萬,她打算全部用掉。
「我知道你心疼咱們這花了好多功夫才掙下來的錢,但如果不用掉,董萍不會罷休的!我就要他們拿我沒辦法!」
陶然很滿意鏡子里自己的狀態……
十五分鐘后,兩人到達了婦女兒童保護協會。
果然,人家非但沒下班,一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那兒等著。
無他,兩個小時前陶然就給他們打了電話,說讓他們等著自己,她要來捐款,捐一大筆錢……
來金主了,他們怎會著急回家?
陶然直接捐了兩百萬。
以肖霄之名。
被問起這錢是哪里來的,她回答,是她變賣了她媽的首飾得來……她可沒撒謊。
她堅稱這些錢她可以全權做主,如果有顧忌,等會兒他們可以跟她回家證實。
這么大一筆錢,使得協會上下都圍著她轉了起來。
大家看到她的狀態,于公于私都很關心。
今天董萍的視頻早已在本地各大論壇和網站滿天飛,大家基本都心知肚明,眼前的女孩被家暴了,被繼母拎著鐵棍打,被繼母按在身下,口口聲聲要弄死……
沒媽的孩子,夠可憐了。現在還是本市的驕傲,做人后媽的,就這么見不得她好?就不能寬容點?這么大度善良的孩子,她怎么忍心?
于是在陶然拄著拐杖出現時,大家便已經開始心疼了起來。她們都想用自己的能力來幫一幫這孩子。
陶然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把身上的傷痕一一展現,然后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開始講述這些年都是過的什么日子。
在這種協會工作的,大多都是感性的阿姨和小姑娘,哪里經得起影后真情實意的投入渲染……
沒一會兒工夫,整個辦公室里便只聞陶然悲涼的訴說和眾人的擤鼻涕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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