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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柔蕙居然主動提起了宋瑜。
三皇子眸色沉了沉,抱著懷中人的手不自覺收緊:
“蕙蕙,你對宋瑜……”
杜柔蕙看了他一眼,神情坦蕩:
“誰都有過年少,他曾經在你麾下效力,被您培養了那么多年,自有他的一股氣勢在。”
“我在小村子出來,見識少,這是我出身所限。”
“可在認識你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龍鳳之姿……”
說著,她臉紅了紅,輕捶了一下三皇子心口:“殿下,您應該知我心意。”
三皇子喉結滾動,動情的擁住她:
“是,我知你心意。”
在西邊賑災,她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對災民們極負責任,名聲傳揚開來。
被他欺負后,羞憤欲逃。
可看災民們情況不好,還是負責任的留下來為百姓醫治,間接的幫了他大忙。
后來被他的真誠所打動,才漸漸接受他,再之后盡心盡責,幫他積攢好名聲。
甚至在他生病后,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一個好姑娘,對一個男人的感情,從淺入深才是正常,可靠的狀態。
她是漸漸愛上他的。
是真愛。
至于在流云縣做的那些事,只是少女慕愛,感情青澀,看上宋瑜,跟看上一件喜歡的首飾沒什么不同。
她對他和宋瑜的感情,是有本質不同的。
誰年輕時沒有犯過錯誤呢?
好在宋瑜沒有真的要了她。
才讓他和她相遇,相知,相愛。
得不到杜柔蕙,是宋瑜沒福氣。
想了想,他對杜柔蕙道:
“宋瑜的雙腿已廢,他不會再上戰場,而且……他將不久于人世。”
“不久于人世?”杜柔蕙神色一怔,滿臉費解,“為什么?”
她神情困惑,卻沒有太多的悲傷。
三皇子緊盯著她,心內松口氣,想告知她真相。
想了想,還是隱瞞下來:
“可能是吃錯了什么東西,引發他雙腿的毒素蔓延……可惜了。”
杜柔蕙一臉遺憾,點頭:“是可惜了,不過,相信我泱泱大國,將才不止他一個。”
話雖這么說,心中卻很是復雜。
悵然若失,不爽,惱恨……皆有。
她想,他和裴瀟瀟一起,將自己搞的身敗名裂在流云縣混不下去,她都還沒親手報仇,宋瑜怎么能死?
他要死,就應該死在自己手里。
她想讓他體驗一遍那種羞辱!
還有裴瀟瀟,她也不會放過她!
三皇子沒有接話,只是神色有些沉重。
宋瑜,他一向很看好。
若不是因為他,宋瑜的雙腿不會被他的好皇兄暗算,后又因為他的女人,即將丟掉性命。
命啊!
可惜了。
杜柔蕙不知他所想,抱住他,撒嬌道:“總之……我希望您能一直留在京城,不希望您去那苦寒之地,我不想與你分開。”
三皇子有被取悅:“傻瓜,即便我去邊疆,我也會帶著你的。”
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相擁著往內室去了。
燭光搖曳,暮色漸深。
大壯被放了假。
宋瑜一個大男人,日常都有裴瀟瀟來照顧,其實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體型相差太大。
兩人怕久了被看出來,所以大年初三,他們便提出了要遠游的計劃。
宋母一臉不可思議:“你們兩個,要出遠門?游玩?”
宋母很是不能理解。
老三不良于行,還要出去浪?
簡直有病。
而且,出了什么事情,老三走都走不了,裴瀟瀟又是個弱女子,能頂什么事情?
還有……
外出游玩,不得花很多錢嗎?
有什么必要?
“不行,我不同意。”宋母果斷拒絕。
宋瑜還沒有說話,裴瀟瀟便強硬道:
“娘,我們只是通知您,不是征求您意見的。”
宋母:“……”
她很不高興:“老三家的,大過年的,我不想與你爭吵。”
宋琪在一旁,看的很是心酸。
家里人都不知道三哥命不久矣。
一個將死之人,只是想滿足死前出門看看的愿望,誰又能忍心拒絕?
只是,這一去……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之時。
宋琪眼眶泛紅,一把握住宋母的手,強撐著笑容道:
“娘,就讓三哥三嫂去吧。”
“三哥一天到晚困在一張輪椅中,出門都不易,想看看這天下,合情合理。”
“三嫂去年忙了一整年,都沒個停歇的時候……您就讓他們出去玩玩吧。”
宋母猶豫:“可是……”
“娘,我們可以請人保護的……而且,我身上也有些功夫在,雖然不良于行,卻也能輕松制服七八個普通人。”
宋琪也在一旁幫勸。
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宋母就是不同意也不行。
主要是她也清楚,有裴瀟瀟這人在,即便她不同意,也沒用。
“霆兒和雯雯就多麻煩您照顧。”宋瑜又道。
宋母擺手:“去吧去吧。”
宋琪忍著眼淚,拉住宋瑜,湊在他耳邊低聲祈求道:“哥,你……一定要回來。”
宋瑜神情微頓,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不要為我擔心……出了年,你就要在北河鎮獨當一面,哥看好你。”
他沒有給出任何承諾。
宋琪幾乎要落下來淚來,她抱了抱他:“哥,保重。”
“你也珍重。”
與老宋家、裴母一一告別,宋瑜夫婦又前往三皇子的別院,跟陶叔說了一聲。
做戲做全套。
一個命不久矣的人,只想和心愛之人度過最后一段美好的日子。
真是令人扼腕嘆息。
還能怎樣呢?只能默默送上祝福。
陶叔望著夫婦兩離去的背影,不住地搖頭。
多么好的一個后生。
怎么就這么命短呢?
福薄了啊!
夫婦倆是從流云縣東城門出去的。
裴瀟瀟駕著車,歪歪扭扭一路往東邊去,真的游玩了一陣子,才棄了馬車,改為騎馬,直奔京城。
繞了遠路,又玩了一陣,前往京城,騎馬要花上十天。
裴瀟瀟不會騎馬,走的就更慢了。
宋瑜為了以防萬一,決定教裴瀟瀟騎馬。
在宋瑜眼里,裴瀟瀟學馭車雖然技術一般,但學的還是蠻快的。
騎馬應該也不難。
可……
事實與想象終究不一樣。
這一日,裴瀟瀟又被要求學騎馬。
她當場就崩潰了:“我不想學了,我的大腿皮膚都磨出水泡了,痛死了,我不學。”
宋瑜蹙了蹙眉。
他也心疼她。
可在外,如果不學好騎馬,以后遇到什么意外,緊急情況,他若顧及不到她,會很麻煩。
尤其他們現在就是要去京城干一件危險的事情。
甚至會丟掉性命。
他耐心勸道:“瀟瀟,學會騎馬,百利無一害,別任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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