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個四十上下的婦人，穿著考究，指甲上造型出自他們美甲店。
看來是以前她在城里的美甲店工作時，見到過的客戶。
不熟，面善。
半個熟人，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聽聞她說要談生意，聚豐東家邀請她到后院雅間。
分而落座，沏茶。
裴瀟瀟直奔主題：
“龍老板，我呢，給你拉一萬兩存款，一年期的，你給我返點，每一百兩，你給我二兩，怎么樣？”
龍老板揚眉：“你將錢存到我們這兒，就有利息，正是一百兩就有二兩……一下子存萬兩的話，利息我給到你二兩五。”
裴瀟瀟搖頭：“不是的，我不是自己存，而是……我給你拉客戶。”
“你就當我是你的員工，你給我提成……你們外邊大堂的那個員工拉存款，不是也有提成嗎？我不用像她一樣領基本工錢，只拿提成。”
“這倒是個新鮮說法。”龍老板好奇，“你打算怎么拉，還是拉到萬兩？準備用多久？”
“短則數日，長……不超過一月。”
“哦？”龍老板興致盎然，“愿聞其詳。”
裴瀟瀟笑容微妙：“你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
“什么？”
“羊毛出在豬身上，讓狗來付錢。”
龍老板：“……”
日頭高懸，陽光潑灑在街道上，將各處興奮的人們臉孔映照的清清楚楚。
“裴氏點心又開門了，走，我們去看看。”
“現在不是下午嗎，他們中午就關門了啊，搞什么？”
“聽說今日開始，會有新活動，除了每日做的九個蛋糕以外，她還會額外為一種特殊的客戶開小灶。”
“什么？”
“只要往聚豐票號內存一百兩銀子，定期一年不取出來，就能免費獲得兩個蛋糕。”
“真的嗎？一百兩啊，我在廣匯那里就存有二百兩，拿出來存到聚豐，豈不是能拿到四個蛋糕？”
“那我們存在聚豐的錢，還有利息嗎？”
“有的，照樣有，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存錢到聚豐票號，那些蛋糕，就是白得的。”
“那還等什么？走，我先去廣匯那兒，將我的存款提出來……在哪里存不是存？”
裴瀟瀟剛放出的消息，迅速傳遍流云縣各處。
年關將至，許多人都想吃上一口蛋糕。
尤其是在年三十那天。
裴瀟瀟沒有空管大家的心情，她只知道，接下來，她會很忙。
她將家里的那個烤爐，又給拖到了點心鋪，跟勞叔一起，為接下來的額外蛋糕烤制做準備。
她要拉一萬兩的存款，每個人至少存一百兩以上的錢在聚豐票號，只要有一百個人愿意為了她的蛋糕配合存款，任務就算完成。
書中說了，廣匯和聚豐，其實都有朝廷背景……準確來說是皇室背景在的。
把客戶往這兒引，并不會出現老板卷款跑路的情況。
她沒有擔心這個風險。
裴瀟瀟給客戶讓利，每一百兩，會有二兩銀子的優惠，也就是兩個蛋糕。
這意味著，她接下來到年三十的這幾天，或者是接下來的一個月，可能要烤制一百個額外的蛋糕。
她的蛋糕這么受歡迎，應該有這個號召力吧？
她有點忐忑。
這可關系到她相公的腿呢。
她再次跟系統確認過的。
每個人二兩，一百個客戶，一年期。
這相當于，她接下來的一年，輕輕松松完成了二百兩的營業額。
因為給錢的不是客戶，而是票號。
所以這條收入管道，與她每日在店鋪出售的九個蛋糕的渠道，并不完全重合。
可以算積分。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
接下來的幾天，裴瀟瀟是累并快樂著的。
她有預感，她的存款業務，很快就能完成了。
無它，流云縣的大戶，真的是太多了！
一百兩對于她們來說，真的不難。
有一些大戶，家中的幾個姐妹，甚至各自都存了一筆。
裴瀟瀟是開心了，廣匯票號的東家卻是快哭暈在廁所。
無它。
最近有好多客戶，都來他們票號取錢，然后轉頭就存進了對面的聚豐。
這一下子，資金鏈斷裂，取不出錢，客戶鬧事。
他不得不向府城南安城求救，緊急調來備用金。
等忙完回頭查看問題時，廣匯流云分東家才發現，竟然是裴瀟瀟搞的鬼！
她用眾人追捧的點心鋪，與聚豐聯合搞了個活動。
只要往聚豐里存一百兩，就能免費得到兩個蛋糕。
那日，裴娘子陰沉著一張臉從他們票號出來，去的對面。
先來的他們票號！
思及此，分東家幾乎要嘔死。
多么好的一個機會，就被他這樣錯過了。
甚至還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南安那邊的東家，將他罵的狗血臨頭。
今年的獎金，沒了！
他氣不順，招來員工小姐姐，惡狠狠的臭罵了一頓。
不僅扣獎金，順便還將人炒了。
員工小姐姐慌了，拉著分東家的袍子，哭唧唧：“東家，我真的不是故意將裴娘子趕走的啊，以往有好多人都是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想見您，找您幫忙。”
“是您說了，不要讓什么阿貓阿狗都湊到您面前來的，我都是聽您的吩咐在做事啊，您不能這樣對我……嚶嚶嚶。”
分東家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蠢貨，裴娘子是什么阿貓阿狗嗎？她是一個憑空開創出兩大潮流出來的女人好嗎？”
“你可知，現在美甲已經傳到南安城和京城去了！”
“可以預見，她做的那個什么蛋糕，往后也是會風靡各地的！”
“這樣一個奇女子，她還能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員工小姐姐一懵：“什么？怎么會這樣？”
“蠢貨！”分東家惱怒，“趕緊滾，我們票號不需要你這種沒眼力見的人！”
她被分東家的貼身小廝推了出去。
員工小姐姐望著工作了好幾年的票號，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多么體面，有保障，又有希望的工作啊。
每拉一筆錢，她都是有提成的。
年景好的時候，她一個人就能養一家子的。
這樣的好工作……沒了！
她往后要去哪里找？
嚶嚶嚶。
年三十，裴瀟瀟和勞叔還在點心鋪做蛋糕，趕訂單。
事情發展的比裴瀟瀟預料的還好。
拉存款的額度，超過萬兩了。
也因此，她這些天，真的是忙的腳不沾地。
甚至連年三十早上回村祭祖的活動都沒空。
不過好在，她放出消息，大年初一開始到正月十五，都不開張。
趕著做完手上的單子，她就解放了。
裴瀟瀟在這邊忙活，宋瑜在家里準備好了年貨，去給陶叔拜年。
當是感謝他這段時間幫自己傳遞消息，幫買宅子等。
兩人聊了好些時辰，眼見著夕陽漸落，宋瑜估摸著裴瀟瀟差不多忙完了，便提出告辭。
陶叔起身相送，到門口時想起了一件事，又轉回去拿出了一封信：
“這是周公子托我轉交給你的。”
宋瑜笑著接過。
拆開。
一目十行掃過。
他面色不改將信收好，笑著與陶叔告辭。
剛離開大門口，他臉色就沉了下來。
杜柔蕙……成了三皇子的寵妾！
感謝來自談話沒有說話打賞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