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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她是說單獨設計嗎？”
眾人不敢相信，相互打聽確認。
這項服務，在縣城中，一般要五兩銀子。
且每個月只有十個名額。
沒辦法。
單獨設計造型，是根據具體的服飾，與當事人的氣質結合做出來的。
屬于獨家定制。
且裴瀟瀟和梁氏雙胞胎審美極好，做出來的造型無一不令人交口稱贊。
同時，只要客人不愿意，就絕對不會將版型外傳。
裴瀟瀟的誠意，已經很足了。
剛才還叫囂不公平的貴女們，這下嘴都要笑爛了。
貴女們笑盈盈按照裴瀟瀟的指示，排隊到另一邊。
原本鬧哄哄嘈雜紛亂的現場，乖乖分列成了兩隊。
甚至明日有宴會的一些貴女，都有些蠢蠢欲動想去可以單獨設計一次造型的這邊排隊了。
有兩個猶豫了一下，竟然真的放棄了今日做造型的機會，換到了另一條長龍。
無它，機會真是太難得了。
他們鎮子上的，想要去城里預約，排三個月都不一定能預約上。
明天只是個員外郎家的宴會。
萬一哪天他們要真正相親，或者跟心儀的郎君約會……
那時候再單獨設計，更劃算。
現場安靜了。
宋琪和小菊狠狠松了口氣，臉上的緊張無措焦急不見，看著街道上的裴瀟瀟傻笑。
宋瑜在柜臺后抬頭，看著立在街道上如亭亭綠荷的女子，不由得露出笑容。
他雖無法幫上她。
可瀟瀟……
自己也能解決的。
她不是只能攀附在它身上的菟絲花。
她……很好。
裴瀟瀟不知道店中伙伴們的百感交集，她沒空理會，領著鐵鍋和鐵棍，笑著先讓明日參加宴會的十七個女人到宋瑜這邊登記。
她自己則是抽了張凳子坐在宋瑜身旁，親自為另一波女人登記。
排著隊，沒有擁擠吵鬧。
夫妻倆各自登記、收銀，與客戶說好，說再見……
一切井然有序，場面美好和諧。
胡捕快站在街上瞪眼，扭頭望了眼那邊的柳蓉，臉上是無奈。
柳蓉很不甘心。
可事情已經這樣，壓根沒有再允許捕快找茬的借口。
他雖然是他的老相好，她卻不能蹬鼻子上臉，只能勉強自己對胡捕快柔柔一笑。
隨后憋屈的回店鋪了。
轉身之際，她眼角余光瞥見坐在柜臺后的裴瀟瀟，沖她露出了口大白牙。
她心口一窒，緊接著暗恨。
炫耀嗎？
還是嘲笑？
啐了口，一跺腳，柳蓉扭身氣呼呼回店了。
茶樓這邊。
楊氏看著一長一短的長龍，瞠目結舌。
心下有些為難。
不吵了，她再厚著臉皮過去計較，爭取點什么好處，會不會有點過分？
街上人流通暢起來，車夫們陸陸續續接上自家主子相繼離開。
一切恢復安詳。
真好。
夜幕將至，天色蒙蒙暗。
柳蓉盤點著今日的收入，面色不愉。
今天的營業額，不到一兩銀。
比前幾日的一兩五左右都要少。
其實這種收入水平，比她沒有做美甲店時，給人秀帕子掙得多得多。
可一跟溢彩美甲的比起來，就差太遠了。
她的店鋪開張至今，快兩個月，所有的營業額加起來，都還不到四十兩。
對面的溢彩呢？
一個人的預收金額就是二十兩。
今日那群瘋婆娘加冤種蠢貨，起碼有四五十人。
也就是說，裴瀟瀟今日的入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柳蓉感覺非常不平衡。
對方這種預售制，她不是沒動過心思。
可真正愿意跟她買次卡的，都沒幾個！
不識貨的摳搜鬼！
想到今日裴瀟瀟對她炫耀嘲笑的一笑，她心頭更加火起。
絕對是挑釁。
不行，她咽不下這口氣。
蹭的一下，她站了起來，大步朝溢彩美走去。
裴瀟瀟幾人剛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準備算賬、打掃衛生。
門口忽然站了一個臉罩寒霜的美貌婦人，幾人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乖乖，竟然是競爭對手柳寡婦！
裴瀟瀟只是斜睨了眼，再次低頭算賬。
仿似看到了一團空氣。
邊上兩個小姑娘也是很不爽。
擺著一張死人臉，是要鬧哪樣？
宋琪一臉疑惑：
“柳娘子，你可是也要做美甲造型？”
小菊接口道：
“不好意思哦，我們已經打烊，明日請早。”
說完，兩個小姑娘互使了個眼色，心中暗笑。
柳蓉：“……”
她冷著臉，壓根沒理會她們，徑直走到柜臺后，不客氣的在臺面上“咚咚咚”亂敲了好幾下。
又重又急又沒規律。
無端讓人煩躁。
裴瀟瀟緩緩放下筆，合上本子，雙手環胸，往椅背一靠，懶洋洋道：
“有事？”
“裴娘子，你在城里做的好好的，為什么要來鎮子上，不給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一點活路？”
裴瀟瀟微笑：
“柳娘子，我只是正常做生意，誰有能耐就吃這碗飯……至少我不像某些人，正當手段干不過，就搞旁門左道使絆子。”
什么意思？
宋琪和小菊滿頭霧水。
柳蓉眼神微閃，須臾，又挺直腰板，梗著脖子反駁：
“你都不給我活路了，還想誰給你讓路，你莫不是癡心妄想？”
裴瀟瀟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說柳娘子，不是我說你，難道你真不知道，我們的客戶群體壓根就不是一群人嗎？你這些小手段，是放錯心思了。”
“不吹不黑，今日來我店鋪的那些貴女們，我在城里的時候，就經常有看到哦……別說他們也經常光顧你的店鋪。”
“你……”
被說中心思，揭開她不愿承認的傷疤，柳蓉臉色陣青陣白。
她強撐著狡辯道：“誰說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啊？可不要信口開河！”
裴瀟瀟微笑：“事實你自己清楚……你今天的行為，就像路邊的小餛飩攤，跑去指責九江樓搶了他生意一樣可笑。”
“噗嗤——”
宋琪和小菊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你以為你把自己比……”
柳蓉強撐著反駁，卻被裴瀟瀟打斷。
“得了，我初來乍到，不想惹事，可不要把我當軟柿子捏……我能在縣城混的風生水起，真以為我背后沒點人嗎？”
“一個捕快，你以為我真找不到人搞他下來？別到時再來后悔！”
“我……你……”柳蓉臉漲的通紅。
蒙在紙張后還好說，被戳破，的確是讓人難堪。
更令她難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