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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客人變多了嗎？”
“嗯，這兩日是有些人氣了。”
裴母一臉欣慰：“那就好……不過你也不要忙太晚了。”
裴瀟瀟微笑：“我盡量早點回來……不過也說不準……不用等我吃晚飯。”
“嗯。”
裴母應著，眼睛斜向上房東屋的窗戶。
宋瑜正埋頭雕刻他的擺件。
裴母拉了拉裴瀟瀟，小聲問道：“你跟瑜哥兒是不是吵架了？最近話都不說幾句。”
裴瀟瀟笑容不變：“以前您跟爹不鬧鬧小別扭嗎？不是說鬧過之后感情更好？”
“臭丫頭，渾說什么，還取笑你娘！”裴母嗔道，又叮囑，“不管是什么別扭，盡量早點說開。”
“嗯，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別不放在心上。”裴母有些不滿，“女人呢，總是要依靠男人的，瑜哥兒待你這般好，你可別不知好歹地寒了他的心……否則以后你上哪里哭都不知道。”
裴瀟瀟：“……”
她笑道：“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裴母回應，快步往大門走去。
剛走兩步，宋雯從東廂房中躥了出來，擋在裴瀟瀟面前，手上還舉著一張畫紙。
“嗯？怎么了？”裴瀟瀟低頭看她。
“這個送您。”
“這是什么？”裴瀟瀟接過她遞來的畫，蹲下來。
上邊一坨，下邊一坨，著實有些抽象。
“這是向日葵和太陽。”宋雯一臉認真解釋。
裴瀟瀟：“……”
“呵呵，謝謝雯雯送的畫。”
“娘，您都不問我為什么要送向日葵和太陽給您嗎？”
“為什么呢？”
“因為，娘最近好像不怎么開心。”宋雯眨巴著大眼睛，真誠道，“小輝哥說向日葵就是追著太陽，所以才跟太陽一樣燦爛的，我希望娘也跟向日葵一樣。”
裴瀟瀟怔了怔。
宋雯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又扯了扯裴瀟瀟衣擺，小聲道：
“這幾天您有時會偷看爹爹，好像很想跟他說話，又沒有上前……您和爹爹是不是又跟以前一樣，變得不好了？”
裴瀟瀟吃了一驚。
自己表情管理這么差嗎？
連五歲的小女娃都察覺出來了。
她摸著小不點的小腦袋嘆氣：“雯雯觀察真仔細。”
宋雯搖頭：“是哥哥先發現的。”
裴瀟瀟微微點頭：“爹爹和娘呢，是鬧了點小矛盾。”
宋雯啊了聲，一臉難過。
“就像你偶爾也會跟哥哥鬧別扭，其實幾天就會好。”
宋雯想了想自己和哥哥的相處。
的確是很快就會和好。
她安心了，抱著裴瀟瀟脖子蹭了蹭：“娘親娘親。”
看著眼前稚嫩的小女娃，裴瀟瀟心中五味雜陳。
這樣一個可心的小棉襖……
等時光回調之后……她也會失去。
思及此，她臉上的笑就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裴瀟瀟站起身來，強扯著笑容與小不點告別，快步走出院子，轉去隔壁梁家。
自上次與宋瑜不歡而散，已過去半月有余，他們也幾乎沒有再說過話。
可見他對她的一意孤行有多惱。
他現在壓根都不管她。
自然，也不會送她去工作地點，也沒有與她外出閑逛散心。
這些天，她都是蹭梁家馬車上下班的。
因為矛盾的不可調和，她也沒有湊到宋瑜跟前去做徒勞的溝通，省的又吵架。
而今晚，她是要去一趟花樓的。
光是跟梁家姐妹一起合作，宋瑜就跟她賭氣這么久。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還敢去花樓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他不知道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想著，她下意識回頭瞟向他們的房間窗戶。
宋瑜并沒有如剛才那樣低著頭雕刻。
而是盯著大門口的她。
他的一雙眸子烏沉沉的，仿似很平靜，又似蘊藏著狂風暴雨。
不得而知。
裴瀟瀟下意識頓住腳步，與他對視。
初秋將過，早上都帶著涼意。
秋風不時拂過，帶來些微不適。
攏了下鬢角的發絲，裴瀟瀟頭也不回地走了。
春風樓是流云縣第一大花樓。
舉辦新人競拍，自然座無虛席。
裴瀟瀟幾人也是在蘭兒姑娘的幫助下，征得她一位熟客的同意，才入了二樓的包廂中觀看。
薔薇姑娘是第五個出場的。
相較于前幾個反響平平的出場，薔薇一露臉，引得臺下呼喊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裴瀟瀟坐在包廂中，耳朵都要被震麻了。
她掏了掏耳朵，目不轉睛盯著臺下的舞臺，嘖嘖道：
“這是一個勁敵啊。”
梁丹丹連連點頭：“是的，她是今晚奪花魁的熱門選手。”
幾人說著話兒，臺下的薔薇已經動了起來。
她也是跳舞。
一襲火紅色的舞衣，袖子舞動如跳動的火苗。
散發的是炙熱的能量，自信的光芒。
大家不由得被她感染，臉上現出舒心的笑。
一曲閉，薔薇姑娘朝著臺下的觀眾微微欠身。
觀眾們口哨聲不斷，不少人直接將銀子砸到她舞臺上。
叮叮當當！
扔銀子的聲音響了足足有半刻鐘。
可見有多受歡迎。
裴瀟瀟甚至還看到有人從二樓丟了錠金子下去……
梁青青道：“就這熱烈程度，或許找她做你說的那所謂的什么代言人，才是最合適的吧！”
裴瀟瀟看了她一眼，沒接話，感覺手中的奶酥都不香了。
她何嘗不知？
可最早接觸的是蘭兒姑娘……
而且她看蘭兒姑娘跳的也不錯啊，哪里知道他們春風樓還有個這么牛的新人？
蘭兒姑娘和小菊又沒有跟她們提過。
想了想，她嘆口氣：“蘭兒姑娘看著人品還可以，她說過，無論如何也會盡量幫我們宣傳的。”
“但愿如此吧。”
一樓舞臺上。
薔薇微笑的再次對看官們欠身，款款走下舞臺。
春風樓的媽媽笑的一張老臉，褶子都快能夾死蒼蠅：“女兒真棒。”
薔薇揚起笑臉：“是媽媽栽培。”
互吹完，薔薇回后臺去換裝，碰到正在換舞衣的蘭兒姑娘。
她故意問道：“蘭兒，你剛才聽到外邊的聲音了嗎？”
“自是聽到的。”
“像你這樣的，這一輩子怕都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好好回味一下，記在心里，往后做夢說不定能真實點。”
蘭兒：“……”
其他在弄造型的普通花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