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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搬家,宋瑜今日身著一身黑色短褐,身形利落。
加上剛才裴瀟瀟喊宋師傅。
紫衣女子以為他是趕車的車夫。
聽到有人調戲宋瑜,裴瀟瀟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好奇宋瑜會是什么表情。
她扭頭。
宋瑜捏著鞭子,掃了眼三號院門的方向,又收回去,繼續趕車。
仿似是走在路上,路邊有顆石子彈跳發出了點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了一眼,發現只是顆不起眼的小石子在刷存在感,復移開視線,心內毫無波瀾。
紫衣女子眉毛高高揚起。
她生的貌美,見過她的男人上至八十下至三歲,無一不多看幾眼。
這車夫,倒是挺有定力!
她眼中現出興奮光芒。
門內又探出一個腦袋。
“我出五倍,干不干?”
宋瑜眼神欠奉:“駕!”
裴瀟瀟視線重新落回三號門。
后出聲的女子一身粉色薄衫,身形容貌與紫衣女子如出一轍。
竟然是對雙胞胎!
粉衣女子并無媚態,眼神靈動,很是活潑。
同樣一張臉,氣質竟然能如此大相徑庭。
裴瀟瀟忍不住驚嘆。
粉衣女子湊到紫衣女子耳邊,興奮的道:
“阿姐,這個男人好冷淡,好有魅力,好有挑戰性……我喜歡!我要去勾搭他!”
后者纖纖玉指輕抵在粉衣女子額頭上,笑容微妙:“那就看誰先得手吧!”
這兩人說話聲音不高。
當然,也沒刻意壓低聲音。
裴瀟瀟眉毛高高揚起。
男主光環真是無處不在啊。
且……兩個美女當著自己的面商量要勾搭自己男人的體驗……
一言難盡。
還有,雙胞胎口中的話,不說是古代,就是現代,都顯得異常大膽。
余光中,周圍鄰居皆是見怪不怪的神情。
看來兩姐妹膽大張揚的作風,深入人心。
裴瀟瀟立在原地,打算默默聽兩人還能說出什么話。
裴母已經擠出院門,站在她身旁,生氣道:
“兩位姑娘,請慎言,那是我女婿!”
雙胞胎一愣,細細打量眼前面容有六七分相似的母女。
母親與平常人看待她倆的目光并無不同,厭惡鄙夷,就像在看蕩婦。
她們見得太多了,內心毫無波瀾。
反倒是這個女兒的神情,很有意思。
他們當著她的面說要勾搭她男人,她居然沒有氣急敗壞大聲辱罵。
心理素質行啊!
雙胞胎對視一眼。
跟她們一樣強素質的人,她們歷來是會高看一眼的。
粉衣姑娘笑盈盈看著裴瀟瀟:“新鄰居,你好啊,我叫梁青青,旁邊這個是我阿姐梁丹丹。”
態度友好熱情。
裴瀟瀟神情微頓:“裴瀟瀟。”
梁青青笑道:“你很合我眼緣,那我就不去勾搭你夫君了。”
裴瀟瀟:“……”
眾人:“……”
梁丹丹也頷首:“你挑男人眼光不錯。”
這是在夸宋瑜又夸她?
她啼笑皆非:“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們的不勾搭之恩?”
“大家鄰里鄉親,說什么恩不恩?太見外了。”梁青青似乎沒聽出她的嘲諷之意,大度擺手,“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我提點你一句,男人如衣服,膩了就換。”
“我這兒呢,有很多客源……成熟穩重,可愛乖巧,囂張跋扈……各種類型的男人都有,且保證各個容貌不差,如果有興趣,可以隨時串門。”
梁丹丹柔柔接了句:“價格好商量。”
裴瀟瀟:“……”
裴母驚呆了。
沒想到還會有人這么不要臉,氣的渾身發抖。
“你,你們……說什么混賬話?教壞我女兒!”
她性情柔軟,平時少與人紅臉,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么有力、惡毒的言語反擊姐妹倆。
周圍鄰居們抻著脖子,一臉看熱鬧的模樣。
表情興奮中又帶著見怪不怪的意味。
習以為常?
難道之前鄰居的古怪眼神跟雙胞胎有關。
姐妹花還笑盈盈盯著裴瀟瀟,等著她的答復。
她看的出來,兩人是真覺得介紹男人給有夫之婦沒什么不妥,眼神友善又殷切。
該死的古怪善意,讓人哭笑不得。
裴瀟瀟禮貌微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需要。”
裴母瞪眼,一巴掌拍她肩上:“胡說八道什么!”
梁青青不贊同看向裴母:
“這位嬸子,你女兒知道膩了就換更好的道理,很有慧根,終有一天會走上快活舒坦的道路,你可別拘著她!”
姐姐梁丹丹深以為然,給了裴瀟瀟一個鼓勵而肯定的眼神。
裴瀟瀟:“……”
她從21世紀藍星而來,接觸過的思想紛繁復雜,可以理解丹、青姐妹的想法。
可在古代,這種思潮太過奇葩,挑戰世俗……
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被燒死。
裴瀟瀟就算真這么做,也不會像她們一樣四處宣揚。
這會子宋瑜已經將車趕入院中,大門處進出順暢,裴母啥也不說,啦著裴瀟瀟就往家中走。
少跟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打交道才是真。
宋雯亦步亦趨跟在裴瀟瀟身后,一步三回頭。
裴瀟瀟注意到她的動作,問道:“你在看什么?”
“娘,他們的手帕都好漂亮。”
裴瀟瀟視線微轉,落在雙胞胎姐妹花手上。
月白色的帕子,上邊繡著一幅小畫。
廣闊的藍色海面上,一對白色海鳥嘴叼小魚,正展翅高飛,沖向遠方斜陽。
寥寥幾筆,卻意境十足。
梁丹丹垂眸對上宋雯,歡喜道:“小女娃眼光不錯,這是我自己畫的,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宋雯眼睛一亮,正想應話。
裴母一個側部擋住雙方交匯的視線。
她抱起宋雯,小聲哄道:“雯雯,喜歡什么呢,我們去買,不能隨隨便便要陌生人的東西哦。”
梁丹丹輕嗤了聲,妖妖嬈嬈扭身回院,砰的關上院門。
對于周圍或打量或厭惡或鄙夷的神色,恍若不覺。
裴瀟瀟望著緊閉的院門,摸了摸下巴,溜溜達達回了自家院子。
吃午飯時,徐嬸終于抽的空閑,對裴瀟瀟幾人道:
“隔壁雙胞胎有時候會比較吵鬧。”
“怎么個吵鬧法?”
“好像是邀請男子來家中吃酒玩鬧,我在這兒住了八天,其中有一個白天,三個晚上有聽到隔壁動靜。
“都是什么時辰?”
“有兩次是戌時,有一次將近子夜……白天是午后未時。”
“這么晚?很大聲嗎?”
“整個巷子都能聽到的那種。”
裴母忍不住皺眉:“這也太缺德了吧?就沒人出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