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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嬸子痛的嗷嗷直叫。
裴家大門敞開,村民們火速趕至現場。
陸嬸子家就在隔壁,他們是最先趕到的一撥。
陸嬸子的丈夫杜石柱一見這場景,下意識想上去踢裴瀟瀟兩腳。
跑到一半,猛然記起宋瑜前幾天用小石子打折杜大山手指的事情,又改了主意,只將她大力扯開,然后拖著自己的婆娘起來。
他惱怒道:“裴瀟瀟,你憑什么打人?”
裴瀟瀟被丟的踉蹌好幾步,裴母上前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敵我實力懸殊。
杜石柱是個急脾氣,沖動起來,可能不像杜大山那樣克制得住不打她。
鄰居多年,裴瀟瀟還是清楚這點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
心念電轉,裴瀟瀟紅了眼眶,抱著裴母痛哭,不忘控訴:
“石柱叔,我就這么一個娘,實在是氣急了,才管不住脾氣的……否則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我娘去死嗎?”
眾人嚇了一跳。
好好的,怎么就要生要死?
陸嬸子跳腳:“你胡咧咧什么?我什么都沒干!”
裴瀟瀟淚水盈滿眼眶:“我娘這些天一直病著,大夫叮囑她要開朗些,身體才能好轉。”
“可我剛回來,就聽到你說我娘是天煞孤星,還勸她不要跟我一起生活……”
“不僅往她心口扎刀子,還要斷絕她與她女兒來往的機會……你安的什么心?”
村民們一聽就明白了。
“陸嬸子平日就喜愛到處惹口舌是非,這些話的確是像她能說的出口的。”
“平日我看她跟小柳關系挺好的啊,怎么也專踩她痛腳呢?”
“她就是這樣的人,沒什么奇怪……就是心眼有點壞了,小柳的身體都還沒好全,就上趕著戳刀子,太狠了些!”
輿論暫時占上風,裴瀟瀟心頭一凜,演的更加賣力。
“我知道,我們不過就是孤兒寡母,任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娘啊,我們怎么這么苦?嗚嗚嗚……”
她大哭著抱住裴母。
裴母受到感染,不禁也悲從中來。
裴父是外地人,剛來村里定居時,沒少受欺負。
若不是他自己會掙錢,人也頗硬氣,才讓生活好許多。
可饒是如此,他們家在村中,也多是被欺負的那一家。
有時候村中的一些利益,姓杜的人都能得的差不多,就他們裴家要比別人少一份。
還有很多……她也記不清了。
裴母跟了裴父近二十年,自然深知其中苦痛。
腦海閃現往昔,她忍不住落下淚來,與裴瀟瀟抱頭痛哭。
陸嬸子氣瘋了。
周圍這些人都是瞎的嗎?
沒看到她才是被打的那個嗎?
而且,母女倆打了人,怎么有臉哭?
陸嬸子跳腳,指著痛哭的兩人大聲呵道:“她克死人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又不只我一個人說!我那么勸,也是為你考慮好嗎?你怎么就這么不識好人心!”
裴瀟瀟哭聲一頓,抬頭看她淚眼朦朧:
“嬸子,你有沒有聽過郁郁而終這個詞?大夫說我娘要開心身體才會好,否則……你這樣往她心口插刀子,簡直是草菅人……”
說到這兒,她似是說不下去,繼續大哭。
“你放屁!我就是說兩句話,你就想說我殺人!這么會顛倒是非,你怎么不去當戲子呢?”陸嬸子氣急敗壞。
母女倆都是身形嬌小的,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好不可憐。
而陸嬸子卻一副盛氣凌人,張牙舞爪的嘴臉。
人們總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們指責陸嬸子的聲音更大。
陸嬸子不服,指著自己被打傷的臉要與村民辯駁,卻被杜石柱一巴掌甩臉上。
“胡咧咧什么?跟我回去,家里那么多事情不做,到處惹是非!”
克星這些話是能當人面說的嗎?
哦,是能當著如今的裴瀟瀟面前說的嗎?
真惹惱了她,萬一帶宋瑜打上門……
他可不想跟杜大山家一樣丟人現眼!
還有,跟裴家發生沖突還不行,還想一個人舌戰門口一大堆村人?
瘋了吧!
陸嬸子被打懵,回過神來面容扭曲:
“好你個臭石柱,竟然幫外人不幫我,我跟你拼了!”
她抬手就想撓回去。
杜石柱臉色鐵青,照著她胳膊大力一拍,將陸嬸子打的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再叫,我就休了你!我杜家要不起你這尊大佛!”
聽到會被休,陸嬸子仿似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再發不出聲來。
杜石柱揪著她的衣領往家去,行至一半,扭頭氣沖沖對裴瀟瀟道:“此事到此為止!”
裴瀟瀟知道他是在示弱。
理虧在先,又忌憚宋瑜的武力值,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道:“當然……石柱叔,你清楚的,如果沒人來鬧我娘,我是絕對不會發瘋的。”
算是停戰的表態,也是警告。
杜石柱磨了磨牙,終是什么都沒說,扯著陸嬸子走回家去。
熱鬧沒了,村民們三五成群,指指點點離開裴家大門。
人一走,裴母便扯著裴瀟瀟上下左右打量:
“你有沒有被打到哪里?痛不痛?”
裴瀟瀟止住她的動作:“我沒事。”
裴母查看一圈,發現她的確只是頭發有些亂而已,也就放心下來。
責備的話一句沒有。
這樣的一個母親,也不怪能養出原主那種女兒。
但說實話,有這樣一個母親無條件無原則的寵愛著……
裴瀟瀟覺得蠻爽……
不過……
她探氣:“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陸嬸子愛招惹是非,你為什么還老跟她來往?”
“我……大家鄰里鄉親……”
“鄰里鄉親你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吧?她一肚子壞水!你還跟她來往,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裴瀟瀟聲音拔高,有些兇,裴母囁嚅著反駁:
“她說的都是實話,我本就是不祥的……她這樣勸,雖然不好聽,也的確是為你好……”
“娘!”裴瀟瀟眉毛倒豎,“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好心人是專挑人痛腳踩的!她明明就是包藏禍心!”
裴母垂著眼默默流淚,沒再反駁。
裴瀟瀟氣不打一處來。
她好想抓著她的肩膀將人搖醒。
想了想,她還是壓下火氣,忍不住按揉眉心:“算了,反正也要搬到城里了,也接觸不到這種人,這事情就這么過去吧!”
裴母聽的不對,連忙道:“我習慣一個人住,也只想在村里。”
“我聽說,有些人的命格雖然天生帶煞,但是有厲害的高人是能破除的…”
“找個時間,我們去一趟西山寺,據說那里的云浮大師很厲害……我們找個時間去看看。”
裴母眼睛一亮,又遲疑:“那要花不少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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