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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院中大家原本在說說笑笑。
他們入內,倏然一靜。
裴瀟瀟聽到有人說話。
“回來了啊。”宋母聲音喜悅,“回來就好。”
“三弟妹這是怎么了?不舒服嗎?”賈氏關心。
“沒事,她就是睡著了。”宋瑜答。
“原來如此啊。”小韓氏的語調拉的老長,“嘖嘖……”
裴瀟瀟暗暗吸氣:是我多想了嗎?怎么感覺對話很奇怪?
她沒敢抬頭,繼續裝死。
小不點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娘!我好想你!”
宋瑜到:“你娘睡著了,小聲點,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說好嗎?”
宋雯還沒說話,宋母率先開口:“好,當然好……雯雯,耍了一天,肚子餓沒?奶奶有點心給你。”
“宋瑜哥,待會你的治療……”杜柔蕙聲音從院子那頭傳來。
語氣是刻意壓制后的平靜。
宋瑜聲音禮貌疏離:
“在城里出了點意外,杜大夫久等,不好意思,待會在我娘房間治療吧……我很快過去……麻煩了。”
女主聲音情緒不明:“好。”
宋瑜邁入東廂房。
關門。
隔絕眾人視線,裴瀟瀟抬頭,小聲道:“好了,放我下……我的床呢?”
她深吸一口氣。
怪不得一家子人語氣古怪,原因在這兒!
宋瑜快走幾步將她放在室內唯一的一張床上,欺身壓住她:
“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喜歡嗎?”
裴瀟瀟瞪眼:“是驚嚇!”
宋瑜臉埋入她頸窩,聲音曖昧又強勢,還帶著得償所愿的滿足:“瀟瀟,你知道嗎?我想把你壓在這張床上……想很久了。”
裴瀟瀟:“……”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她的耳垂圓潤小巧,表面覆蓋了層細細密密的小絨毛,好似一顆可愛的小果兒。
小果兒漸漸紅透,隨時能滴出汁水。
甜蜜,芬芳,誘人。
讓人忍不住采擷。
宋瑜喉結滾動,張口一咬。
裴瀟瀟抖了抖,身子蜷起來:“我好困,要休息,你趕緊走開。”
他聲音含糊不清:“嗯,你睡,不用理我。”
裴瀟瀟:“……”
“現在是白天,你別發……嗚嗚……”
裴瀟瀟被他親的暈乎乎,身子發軟。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他說:“娘子,我已經給林大夫去信,也會好好接受治療,不會讓你等太久,不要心急。”
裴瀟瀟:“……”
是開車了嗎?
還有,究竟是誰急。
她瞪眼,掐他腰。
宋瑜眉頭也不皺一下,微撐起身,就看著她笑。
他肌肉緊實有彈性,用力時硬邦邦,裴瀟瀟捏的自己手指都酸了,氣呼呼別開頭:“你走。”
宋瑜輕笑一聲,在她唇上輕啄了口:“我很快回來。”
他出去了。
門關上了。
她聽到他說:“雯雯,過來,爹給你講故事。”
他不要跟杜柔蕙單獨呆一塊。
裴瀟瀟聽的心下歡喜又甜蜜,一把抱住棉被,滾入床里側。
五月初四轉眼便至。
這日天剛蒙蒙亮,江掌柜便派人去河堤搭架子掛宣傳畫。
原本他們是想早幾天掛的。
但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只能選在前一天。
龍舟賽事與票選花魁的地段幾乎是重合的。
黃金位置,江掌柜和裴瀟瀟一早選定好,他們這會子過去,直接搭建即可。
可剛到那兒,他就傻眼了。
因為,在河堤兩岸的賽事核心地段,或已掛了幡子,或有人在動工。
其上赫然印著客似云來的標志。
菜品扣肉皆被畫到了每一個幡上。
有些連起來看,還是個系列故事,介紹客似云來發展的艱苦奮斗史。
有些則是介紹客似云來的優勢:服務態度,做菜規范等。
內容之豐盛,排場之大,令人咋舌。
大清早的,甚至已經有人在河堤邊上與同伴仰著腦袋,在指點,在議論。
日頭升起來后,過路行人駐足,大聲討論的火熱場景已經在江掌柜腦中盤旋。
這一幕,會發生在龍舟賽段的每一處。
卻與他們九江樓無關!
晨風中,獵獵作響的幡子,仿似一個個巴掌,正往江掌柜臉上甩。
打的他腦袋嗡嗡響。
客似云來太雞賊了,半夜就起來動工。
簡直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他們。
難道他們忙活了一個多月,每個步驟都要被客似云來給按死在襁褓中嗎?
好不甘心!
不,他至少要爭取一席之地!
他按照計劃,帶著人前往事先選定好的四個位置,擺手讓工人動工。
客似云來那邊的主事人早就看到九江樓一行人。
江掌柜他們有了動作,他立即上前阻止。
“江掌柜,我們已經在這兒動工,你再摻和進來,就不合適了吧?”
“這里是公共區域,我們為什么不能掛牌子?”
“因為我們準備要掛了,你會擋住我們,先來后到,懂不懂?”
江掌柜深吸氣:“我們又不與你們粘連在一塊,隔了幾丈的位置!”
“我不管,什么東西擋到我們幡子一丁點兒,我就給挪走,挪不走我就砸!”主事人態度強硬。
“你……怎的如此霸道?你敢砸我們也敢,大不了拼個兩敗俱傷!”
主事人冷笑:“我們的招牌幡子可不是幾個,看誰耗得起!”
又補充:“就算都被你們搗毀,明日的龍舟和畫舫上還有我們客似云來的標志呢……我勸你三思,先挑事的一方,在縣衙可不占理兒!”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江掌柜拳頭狠狠攥緊。
今日是要安放宣傳畫的日子,裴瀟瀟和宋瑜前一晚就住到了城中。
悅來客棧三樓某間房,兩人還在熟睡。
“叩叩——”
宋瑜猛地睜眼。
身邊的人睡的正酣。
他快而輕的離開床鋪,疾行至房門。
是江掌柜。
聽清情況,他快步回到床邊。
裴瀟瀟睡的依舊很熟,連姿勢都沒變一下。
宋瑜嘆了口氣,手在她鬢角摩挲,輕聲喚道:
“瀟瀟,醒醒……”
裴瀟瀟微皺了皺眉,眼睛半睜撩了男人一眼,又閉上:“什么時辰?”
“辰時初。”
七點多?
她不滿,身子一側,閉著眼睛將他手掌壓在自己腦袋下:“這么早,我壓扁你!”
說話的同時,不自覺的用臉頰蹭他掌心。
小奶貓在撒嬌。
可愛,慵懶,對他親昵又依戀。
宋瑜心下柔軟。
他伸出另一只手,輕拍她腦袋:
“好了,小懶貓,別睡了,真有正事,客似云來把賽事地段的位置全占了,你那幾幅畫沒地兒放呢!”
“什么?上百丈的地段,他們全給占了?!”
裴瀟瀟猛地坐起來,雙目圓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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