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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艦里落座,蘇心木隨手設置了個目的地,便陷入了沉思。
孫澤襄給出的答案,細想起來,其實很“大眾化”,隨便安在什么疾病上,都是成立的。
但聯想到靈族的覺醒,卻也有幾分道理。
就是說這一種族里的少部分人,是存在某種特殊基因的。
能夠抵抗化靈的副作用。
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
自愈!
本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自愈能力從何而來?是否就是萬千普通中的那個特殊性?
蘇心木即刻撥通了柯辛的電話,將事情告知給他,并且為了防止孫澤襄發現他們的進展,她請柯辛過來黎家取血液樣本。
不管怎么說,總算是出現了一線曙光,如果能夠順利地推進,很多人的生活質量,甚至是生命,都會得到挽救。
然而,事情的發展不總是像人們期望中的那樣。
研究的進展并不順利。
今天是柯辛展開研究的第十天。
蘇心木收到他發來的消息:還是沒有提取出有效的元素,這兩天或許我要再去你那里取一次樣本。
她吐出一口濁氣,敲字回復:你覺得,這個方向是正確的嗎?
前所未有地,她感到幾分茫然。
興許是因為她是受孫澤襄啟發才想到這個問題的,不免對孫澤襄,以及自己產生了懷疑。
不好說正確與否,但至少,是值得嘗試的。我記得你是出現過兩次自愈?一次在科學所,一次我沒在場。
依我的看法,你的自愈能力是很有意思的,也有探究的意義。就算對化靈極限突破后的副作用沒有效益,也能為化靈科研做出極大的貢獻。
蘇心木合上眼,彎著手指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桌面。
思索片刻后,她向柯辛提出建議:在我出現自愈時進行研究,會不會更有可能獲得突破?
柯辛一句話將她美好的計劃打回原形:你自愈的時間現在已經很長了,指揮官現在不在,你不可能放下指揮部的工作,不是嗎?
她唇邊輾轉出一聲嘆息,黎指揮官,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莫名其妙地,她這會兒竟有點怨黎堯弈。
如果他沒有獨自前往兆青星,事情的處理方法能有很多種。
但真能怪他嗎?
好像也不太能。
每個人都擁有處理私事的權利,而她之所以現在覺得比較棘手,也是因為她主動承接過了指揮部的工作。
那我許個愿,希望指揮官能早點回來吧。她最終給出了一個美好的愿望。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指揮部的工作也走上正軌。
指揮部議員和提督們對蘇心木的評價也從“靠臉上位的女人”變成了“雷厲風行的蘇副指揮官”。
但這無法抑制住世人的疑心。
黎堯弈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人們視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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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提交到蘇心木手里的議案匯總等文件,都多了一部分探聽黎堯弈消息的。
可她無法給出回應。
因為就連她都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黎堯弈的消息了。
蘇心木抬手捏了捏眉心,起身拉開門,看向秘書室坐著的申東,“嘮嘮?”
“好的,我馬上來。”申東將手里的文件保存,跟上她的步伐。
蘇心木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了兩袋營養液,一袋自己喝,一袋招待申東。
“邊喝邊聊。”她抬了抬手。
整個星際,一言不合就用營養液招待人的估計也就她一個了。
申東哭笑不得,“蘇副指揮官,我不用喝營養液,靈力過剩也不是什么好處。”
“行。”蘇心木自己喝了口營養液,輕揉著眉心,顯現出幾分疲憊,“申秘書,對于最近的風向,你有什么看法?”
“沒有看法。”申東搖搖頭,“我們既不能捂嘴,又不能讓指揮官出現打破謠言。”
申東也沒有黎堯弈的消息。
黎堯弈這一去,就像是與世界斷開了聯系似的。
不知是他有意而為之,還是……他的身體出問題了。
“我覺得,可以把兆青星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她淺淡開口。
“蘇副指揮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申東心中警鐘大作,他們指揮部什么時候安排兆青星的行程了?
她該不會是要——
申東的思考還未結束,蘇心木已然出聲:“我準備親自去兆青星一趟。”
申東:“!!!”
“不行!”他想也沒想,下意識反駁。
“有什么不行的?”蘇心木坐直了身子,雙眸緊鎖在他身上。
她沒有刻意顯現出眼神的銳利與冷冽,卻偏偏看得人骨頭發軟。
“指揮官擔憂你的安危,不希望你去兆青星的。”申東硬著頭皮勸說。
“那他的安全就不重要了?這么久沒傳來消息,你就不擔心他因為易感期出了事情嗎?”她的語氣并不咄咄逼人,可申東依舊被懟得啞口無言。
他無法反駁。
因為黎堯弈的安危同樣重要。
“但是,你要怎么去呢?你離開指揮部,大局誰來主持?”申東盡可能有理有據地分析。
蘇心木脊背靠回沙發上,身形松散,透出幾分懶散,“原本我不當這個副指揮官,指揮部不也要靠你一個人撐著嗎?”
“……”申東哽住。
好有道理呢。
他被迫妥協:“如果非要去的話,也得想個合適的理由吧?否則他們肯定會懷疑的。”
蘇心木忽地一笑,“理由已經有了。”
“是什么?”他忍不住追問。
“噓,是個秘密,明天的指揮部例會,你會知道的。”蘇心木賣了個關子。
次日,指揮部例行會議。
眾議員和提督安靜坐在自己位置上,望著蘇心木緩步走來,落座。
“今天例會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放在最前面,想和大家聊聊。”她眉眼慵懶,漫不經心地開口,“持續已久的兆青星問題至今沒有解決,你們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方才還滿臉期待的議員們頓時僵在原地,氣氛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