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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秦紹天最終還是心軟了,“我帶你去。”
蘇心木根據秦紹天發的定位很快找過去,在他的帶領下,來到蘇家。
蘇家坐落在核心區的山水別墅區,依山傍水,建筑風格偏向是傳統四合院,朱紅大門,雕花欄桿,古色古香,很有韻味。
院中還有一棵參天古柏。
若是沒施用生長劑的話,應當是有不少年頭了。
走進屋里時,蘇慶宏秦瑜璉已經坐在客廳等待了。
蘇慶宏身形寬闊,氣質硬朗,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握落在膝上,姿態居高臨下。
而秦瑜璉比今早星電里的模樣更凄楚了,眼眶暈著一圈淡淡的紅,適才哭過的。
女兒失蹤,當母親的很難不擔憂心慌。
“雖然你今天早上冒犯了我們,但現在你能知道悔改,也是來得及的。”蘇慶宏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
蘇心木滿臉小問號,沒忍住懟他:“你有病?”
“……”蘇慶宏完全沒想到開口就被罵,懵了兩秒,“是誰給你的勇氣在這里放肆?你一個綁架犯,罪名落實是要去帝國監獄服刑的!”
有一瞬間,蘇心木后悔了,她不應該主動請纓幫黎堯弈解決這件事。
尤其是在認識到蘇慶宏是個神經病之后。
“你有病。”她改為陳述語氣。
“保鏢,拿下她,我看她還敢不敢口出狂言!”蘇慶宏坐在藍星領主這個位置上多年,她還是第一個敢肆無忌憚忤逆自己的人!
話音落下,齊刷刷的腳步聲響起,十數個黑衣保鏢從門外涌進來,將蘇心木和秦紹天二人團團包圍。
蘇心木眉梢一挑,“打一架也行。”
她有挺久沒活動筋骨了,先在蘇家練練手,免得回頭和孫澤襄對峙出現失誤,把自己賠進去。
聞言,蘇慶宏氣得額角直突突,她也太過分了。
“別打別打,姑父你別……哎喲!”秦紹天沒來得及勸架,黑衣人的拳頭就已經迎面而來,他下意識一躲,正正好好撞了個結實。
此時,纖細的手臂倏地越過他,五指收攏,薅住黑衣人的衣領,長腿微抬,一腳正中腹部。
黑衣人怒喝一聲,還未使勁兒,一股不可抗力便將他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連震數下。
“……”其他黑衣保鏢的動作都僵在原地。
操,這是什么變態?
雖然異能者的身體強度會比常人更優越,但是會受到性別等多方面因素限制。
同為異能者的情況下,一個嬌弱的小姑娘想要單手甩飛人高馬大的男人,也是很有難度的。
秦紹天也驚呆了,他一直知道小小蘇很厲害,但見到她出手干架的次數……屈指可數。
“哎呀,好久沒打架,有點生疏了呢。”蘇心木彎著唇角笑笑,輕佻散漫,用最輕松的語氣,說著最凡爾賽的言論。
她右手掌心一翻,一團淺金色的靈力浮于其上,左手從懷里掏出一袋營養液,叼在唇間,“或者領主要不怕房子塌,用異能打也行,更痛快些。”
蘇慶宏眼角狠狠一抽,誰家架還沒打,連營養液都拿出來準備喝的啊?
這丫頭也不知道隨了誰的,壓根不按常理出牌。
蘇慶宏沉默,黑衣保鏢也不敢動。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詭異。
“所以領主是打算繼續打,還是坐下來談談?”蘇心木顛了顛手里的金團子,“時間拖久了,你家千金受的苦也更多。”
“自然是坐下來談談。”開口的是秦瑜璉,她語氣溫和,“領主方才也是一時心急,我替他向你道個歉。”
蘇慶宏臉色難看,道歉?那不就是說自己低這死丫頭一頭了?
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不得不承認,蘇心木所言非虛。
每拖延一分鐘,菡菡便會處在未知的危險里一分鐘。
他不能對菡菡不管不顧。
“是,我可以和你談談。”他又補充說:“單獨談談。”
“領主?”秦瑜璉不解地看向他。
“小小蘇,你不能去。”秦紹天也開口勸說,若是獨處,小小蘇的生命恐怕會受到威脅。
蘇心木掌心靈力散去,咕咚喝了口營養液,這袋是甜橙口味的。
清香微甜。
說來也奇怪,黎堯弈明明不喜甜,怎么倉庫里囤著那么多甜味的營養液?
“沒問題,書房在哪兒?”蘇心木遞給秦紹天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緊跟著蘇慶宏的步伐,上樓走進書房。
“……”秦紹天盯著她的背影,很快調出光腦界面,一條消息發送給蘇星疏。
若說還有誰能勸說姑父,穩住蘇家的場面,那就只能是他的表弟蘇星疏了。
走進書房,蘇心木的目光草草一掃……然后驟然在某處停駐。
一幅略顯老舊的油畫。
遠處的天際亮起一抹曙光,即將刺破所有的黑暗,而那抹曙光下的背影也顯得愈發高大挺拔。
黑色的斗篷隨風蕩起,兜帽戴著,將所有的外貌特征完全遮擋。
是幅她印象深刻的油畫。
“你喜歡這幅畫?”蘇慶宏注意到她的目光,語氣難得平和。
“是,我一直很喜歡。”蘇心木單手插進兜里,目光有些出神地凝著右下角的花體“S”字母。
那個孩子是一個自閉癥天才,在繪畫方面顯露出驚人的天賦。
她把他從喪尸手下救下來的時候,他還緊握著手中的畫筆。
后來,男孩兒說要為她畫一幅油畫。
在城市的重建階段,他畫下這幅“曙光下的蘇”,并在右下角寫下花體的“S”。
蘇心木曾問過他,為什么不落款他的名字。
他認認真真回答:“只有蘇姐姐才是最值得銘記的人。”
“末世人王蘇暮,他是我最崇拜向往的人。如果沒有他,或許末世時代要結束得再晚很久。”蘇慶宏忍不住感嘆。
“……”蘇心木沉默,前腳還和她對峙的人,后腳就說崇拜她,這感覺,還挺魔幻的。
蘇慶宏看她一眼,不輕不重地哼了聲:“倒是沒想到你對他也有了解。”
“也不是很了解。”她摸摸鼻尖。
反正藍星《末世史錄》里所描述的她,和最本真的她,得差了個十萬八千里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