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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寧芝芝的性格,在她看到自己和她最好的朋友接觸之后,一定會心生不滿,到時候兩人之間一定會鬧矛盾,到那時候就是她趁虛而入的好機會了。
寧月柔想得很美,但是她卻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剛剛她和裴崇煥糾纏的時候,寧芝芝就在樓上將這一切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眼看自己的手即將碰到裴崇煥的后背,但斜側卻突然伸出來一只小手,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毫不留情的,向旁邊一折!
“啊!”
好巧不巧的是,被抓住的那只手腕正巧就是之前在寧芝芝手上受傷的那只手。
而這次弄傷她的人,也是寧芝芝。
“寧月柔,你想對我的小哥哥做什么?你想和他做朋友?別白日做夢了。”
不知是從哪里出現的寧芝芝站在裴崇煥的身后,寧月柔的面前,她冷著臉看著面前的寧月柔,整個人透著一股冷若冰霜的高貴不可侵犯感。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照著她的側臉,寧月柔通過模糊的淚眼看向她,心中的恐懼一點點蔓延開來。
她為什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寧月柔想不通,明明在她的預想中,寧芝芝就算是看到她和裴崇煥在一起,生氣了,也會因為顧忌著寧家人的緣故,不會當場對她動手的。
可現在她又在做什么?
沒等寧月柔想明白,就看到慢了一步的寧琛從寧芝芝身后追了過來,隨即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用擔憂的語氣輕聲喚了她一句。
“芝芝。”
他是陪著寧芝芝一起在樓上看著寧月柔糾纏裴崇煥的,他對寧月柔的行為也頗為不滿,但不管怎么說,寧月柔都是他名義上的妹妹,他不能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
而且最重要的是,倘若寧月柔受傷,一定會對寧芝芝的名聲造成影響。
在寧琛的眼中,她再怎么成熟穩重,也還是個五歲的小女孩,是他的妹妹,他不能容忍她被人指責,也不希望看到那一幕的發生。
但他的出言阻止,卻被寧月柔誤當成了對自己的關心,她含著淚水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望向寧琛的眼睛里充滿了稀碎亮光,那是期待。
“二哥,嗚嗚嗚,救我,柔柔好疼啊,芝芝,芝芝想殺了我!”
豆大的眼淚從寧月柔眼眶中涌出,這一次她可不是演戲,而是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痛感,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寧芝芝上次真的沒,有用力!
上次她要是真的用力了的話,她的手腕腕骨恐怕早就已經斷掉了!
在寧琛的安撫下,寧芝芝這才緩緩的松開了抓著寧月柔的手腕,只是那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寧月柔,眼中的寒意令她不寒而栗。
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寧月柔捂著自己已經紅腫不已的手腕,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踩到一塊小石子差點摔倒,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瘋子,寧芝芝,你就是個瘋子!我會告訴爸爸的,你想殺了我!”
寧月柔顫抖著聲音,嘴唇泛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渾身都在發抖,顯然是害怕到了極致。
但她的威脅落在寧芝芝的耳中,卻和一陣刮過的風沒什么區別。
她的目光銳利,看向寧月柔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要將她活剮了一樣。
“你去啊,正好,我也想告訴爸爸,你背著他們都做過些什么。”
以往她不說,那是因為她不想這么快就贏了寧月柔,她留著寧月柔,只不過是想留著她找點樂子而已。
但現在寧月柔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又想把那些事情捅到寧國鋒和方淑華的,那她也不介意把寧月柔曾經做過的那些破事兒都抖落出來。
或許是因為看出了寧芝芝的無謂,寧月柔心跳都快了幾拍。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寧琛還在旁邊站著呢!
“你……”
該死的,她怎么急到這種地步,居然挑了個寧芝芝最不在意的事去威脅他?
旁邊的寧琛已經從二人的對話中聽出了端倪,他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化,看向寧月柔的眼神中也多了些復雜之色,但這些情緒又在他的眼中逐漸沉淀下來。
他開口,沉聲問道。
“柔柔,你做過什么?”
聯想到之前寧芝芝才回家不久就過敏的事,寧琛真的很難不懷疑這是她做的。
一瞬間亂了陣腳的寧月柔匆忙擺著手往后倒退兩步,她想要解釋,但又擔心寧芝芝在旁邊“添油加醋”說些什么,誰曾想后者根本都懶得搭理她,直接拉著裴崇煥的手向著樓上走去。
她不高興了。
寧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這才又回頭看向寧月柔。
眼神在轉頭的一瞬間極速變化,從親昵寵溺變化成了平靜冷淡。
“芝芝?”
這是裴崇煥第一次進屬于寧芝芝的臥室,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臥室被布置的溫馨又舒適,和她平日表現出的模樣截然不同。
墻壁是暖色系的壁紙,粉色的窗簾外罩著一層白色的薄紗,地板上鋪著一層柔軟的白色地毯,上面還零散著擺著幾個毛絨玩偶,靠近床頭的位置擺著一個復古的小巧八音盒。
空氣中,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像是香薰的味道。
他雖然知道寧芝芝現在在生氣,自己應該安慰她,但卻苦于從來沒有安慰過人,所以壓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而寧芝芝從進到房間之后,就站在窗邊,頭也不回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樓下寧琛半蹲在寧月柔面前,似乎在說著些什么,寧月柔害怕的哆嗦著,像是聽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東西。
寧芝芝看了半晌,然后煩躁的將視線轉到了一邊,看著方淑華寶貝的不得了的那叢玫瑰。
她聽見裴崇煥叫她的名字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回頭看他,也不想理他。
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只知道自己在看到寧月柔想要去抱裴崇煥的時候,心里悶悶的,一口氣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房間里的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裴崇煥站在原地,摩挲著被自己藏在口袋里的禮物,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芝芝,你是生氣了嗎。”
他雖然問的是疑問句,但心中卻篤定,她就是生氣了。
“生氣?我沒有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