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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芝芝是你們家的女兒,”他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我們只是幫你們照顧了她三年,現在也該把她還回來了。”
聽見陳保康這話,方淑華的臉色總算是好轉了一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她看來,陳保康要比楊萍正常得多。
她點了點頭,不禁抱緊了寧芝芝。
“既然你們都答應了下來,那五萬塊錢我還是會照常給你們,就當是對你們的補償。”
“不用——”
陳保康拒絕的話剛說出口,就直接被方淑華給打斷了。
“不用著急拒絕,這五萬塊錢不僅是給你們的賠償,也當是買我們一個心安,拿了這錢我還會和你們簽署一份協議,保證你們以后不會再騷擾芝芝。”
她可不相信楊萍,對付這種人,還是簽署一份合同最好。
大概是猜到了方淑華的擔心,陳保康只能應下。
“都聽你們的。”
很快,寧國鋒就讓公司的律師擬定了一份簡單的合同,等轉完賬之后雙方又在合同上簽了字,這下一來,寧芝芝就算是徹底和楊萍夫婦沒有任何關系了。
簽好自己的大名之后,陳保康扶起趴在地上的楊萍,緩緩從大門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忽然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復雜的看了一眼寧芝芝,緩緩露出一抹笑容。
“芝芝以后要好好的。”
說完之后,兩人這才離開了寧家。
“總算是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芝芝,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這里,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用再回到以前那里去了。”
自從把寧芝芝找回來之后,方淑華就盤算著要和她之前的家庭說清楚。
沒想到自己還沒動手呢,對方倒是先找上了門。
只不過一想到寧芝芝身上那些舊傷,方淑華連忙抱著她往樓上走。
“女孩子身上最好不要留疤,還好,我這里有不少藥,只要涂了藥,芝芝身上的傷痕就能沒了。”
方淑華小心翼翼地脫下寧芝芝身上的睡衣,給她手臂上的傷口上藥。
她的動作十分小心,就怕弄疼了寧芝芝。
然而殊不知,此時的寧芝芝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忽然,她好奇的童音響起。
“好奇怪呀!”
方淑華立馬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向她。
“芝芝在說什么?”
“我只是覺得剛剛的叔叔阿姨好厲害,明明芝芝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家里,他們居然就能直接找到這個房子,這難道不是很厲害嗎!”
寧芝芝用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說出這番話,果然引來了方淑華的警惕。
她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原本寧芝芝來到江城是為了拍攝節目,她是臨時被寧陵帶回來的,這也就意味著,遠在偏僻山村的楊萍夫婦根本沒有理由知道寧家的地址。
更何況他們把寧芝芝接回來總共也不過兩天的時間,他們從山村來到江城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方淑華低著頭仔細算了一下,這么說來,他們起碼昨天晚上就動身了。
“他們沒有理由會知道我們家的地址。”
見方淑華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寧芝芝便沒有再繼續說話了。
她精致的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既然寧月柔想借著楊萍夫婦把自己趕走,那她也不介意還給寧月柔一份大禮。
哄完寧芝芝睡午覺后,方淑華悄悄離開了房間,去書房找到了寧國鋒。
她神情嚴肅,一進去便直說。
“國峰,你有沒有感到奇怪,楊萍夫婦是怎么找到我們家的?”
卻沒想到寧國鋒也想到了這一層。
他朝著方淑華招了招手,主動握住妻子的手,語氣有些沉重,“剛才我問過家里的傭人了,本來楊萍夫婦是被保安攔在外面的,是柔柔把他們帶進來的。”
聞言,方淑華的臉上立馬露出了幾分懷疑。
“你覺得是柔柔把地址告訴他們的?”
寧國鋒沉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不能確定。”
雖然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唯一有機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就是寧月柔,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寧國鋒夫妻二人也不想無故將這件事情怪在她頭上。
“我已經通知傭人把柔柔叫過來了,等會我們問問她。”
寧月柔一進書房,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只見寧國鋒和方淑華都在書房里,似乎是在等著自己的到來。
“爸爸媽媽,你們找柔柔有什么事嗎?”
她依舊是那副乖巧天真的模樣,當初寧月柔就是憑借著這副模樣在福利院里脫穎而出,順利讓寧國鋒把自己帶了回去。
雖然寧月柔的出現并沒有成功撫平方淑華心中的傷痕,可是這些年來,寧國鋒對她也還算不錯。
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柔柔,爸爸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寧國鋒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你老實告訴爸爸,今天你是不是把兩個陌生人放進家里來了?”
聽見這話的瞬間,寧月柔的心便沉了下去。
她知道,楊萍夫婦恐怕多半已經被寧國鋒出面給打發走了,要是這兩人真鬧起來的話,自己在樓上不可能聽不見動靜。
她暗中攥緊了拳,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天真無邪。
“咦?爸爸說的是那兩個叔叔阿姨嗎?他們不是陌生人,柔柔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見過他們,他們和芝芝認識呢!”
雖然她主動承認,但寧國鋒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就算你見過,難道就直接把他們放進來了?”
聽出他話里的嚴肅,寧月柔像是有些害怕似的縮了縮脖子,膽怯地瞥了她一眼。
“爸爸,是不是柔柔做錯了?”
不等寧國鋒開口說話,寧月柔就紅著眼眶開始哭了起來。
“他們說他們是來找芝芝的,正好柔柔見過他們,知道他們以前和芝芝住在一起,我也是看他們的樣子可憐才把他們放進來的,對不起爸爸,我也不知道不能放人進來,柔柔下次不敢了。”
一看見小孩子哭,寧國鋒就沒有辦法了。
他有些無奈地扶額,只能先安撫寧月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