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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人聽到什么就是什么。
顧明珠腦子瞬間跟著他跑，一臉驚恐：“你好變態啊！”
徐玨輕哼一聲：“怎么？改講鬼故事了？”
顧明珠說：“什么鬼故事？”
徐玨說：“你不是死了嗎？”
顧明珠思緒被他拉了回來，記起來自己剛剛說的話：“我有一個秘密……”
徐玨暗想：今日她這個秘密看來是不聽不行了，遂道：“我知道，你剛剛說過，你死了。”
顧明珠目光幽幽：“我又活了。”
徐玨說：“嗯。”
顧明珠不滿意他的敷衍，正要發作，徐玨慢里斯條地說：“借尸還魂？還是死而復生？”
顧明珠偏頭想了一會：“我又活了一遍。”
徐玨淡笑著，任由她天馬行空的想象，順著話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顧明珠沉默了一會，語氣聽著很難過，輕輕說：“自刎。”
徐玨心一跳。
蒼涼的聲音好像穿過了前世今生，透著灰敗之息：“在你面前，自刎同死。”
徐玨緩緩道：“自刎？同死？為什么自刎？又跟誰一起死？顧明珠，你做個夢也要讓我不高興是吧？”
黑暗中眼淚忽然就毫無預兆的落下來，她身子發著抖，喃喃道：“徐玨……徐玨……為什么要來救我？我值得嗎？為了我搭上了自己的命……不值得……不值得！”
徐玨皺著眉頭：這他媽到底是什么破夢？
卻還是抱住了她：“我在這，值得，為了你什么都值得！小祖宗，下次別喝酒了，太鬧騰了。”
顧明珠額頭抵在他胸口：“我這一生為了一個云昭，牽連家里，牽連哥哥，還牽連你，你們都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我們都活的好好的。”
“噓……”顧明珠食指抵在他唇上：“我告訴你，我還有一個秘密，藏了好久好久好久……”
徐玨含糊說：“什么秘密？”
秘密還挺多，這一回又是什么夢？
顧明珠抬起眼眸，黑暗中望著他：“我親過你……”
徐玨失笑：“這不算秘密。”
說完在她唇上碰了碰：“我也親了。”
顧明珠搖頭：“不啊……不是，揚州……”
徐玨瞇了瞇眼。
“雨夜……”
他十八。
“你受了傷……”
她十四。
顧明珠頭腦發昏：“你拉著我……”她打了個嗝：“親了我……我很生氣……”
徐玨看著她：“為什么生氣？”
“因為……因為第一次，很生氣……超級生氣！”
黑暗中他嘆息，半晌才道：“好了，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怎么記不得了？那你現在，還有什么秘密嗎？”
顧明珠歪頭想了一會，說：“有。”
徐玨笑了一聲：“說來聽聽，還有什么秘密。”
顧明珠忽然跪起，搖搖晃晃的俯看著他：“我病了……不敢告訴你。”
徐玨將人拽下來坐好：“一會死一會活，一會又病了，顧明珠你玩得挺花啊……”
顧明珠閉著眼，左右搖晃著像是個不倒翁：“你才花，你最花……”
徐玨驀地靠近：“顧明珠，你睜眼看看，我是誰？”
她依言睜開眼，只是看著依舊不清醒。
這酒瘋難道要耍到天亮？
徐玨暗忖。
顧明珠雙手捧過他的臉，仔仔細細打量著。
徐玨發誓，若是這時候從她嘴里敢蹦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保不準真會掐死她！
顧明珠打量得很認真，她眉頭緊蹙，像是觀察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最后才道：“徐玨？”
很好。
徐玨說：“嗯。”
顧明珠眉頭沒松：“你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我房間做什么？”
徐玨一笑：“采花賊，不就是夜里才來么？”
“采花賊？”顧明珠細細品著這三個字，忽然反應過來，驚訝的反手抱住自己：“你你你……”
徐玨湊近：“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
這本來是一句玩笑話。
顧明珠扯著嗓子：“救……唔唔唔……”
話音被他眼疾手快地淹沒在手掌中。
顧明珠瞪著眼，惱怒開口：“唔唔……”
徐玨暗暗搖頭，跟一個酒鬼到底在玩些什么……
他試圖將人勸睡：“小祖宗，天不早了，睡吧。”
顧明珠目光十分抗議，將他不松手，直接朝人撲過去，一撲滿懷，徐玨被她撞得跌在床上。
顧明珠順勢坐在他身上，得逞地笑：“哼……還是我厲害……”
她俯下身，哪怕沒有光，靠得如此近，依舊能將眼前人看得幾分清楚。
徐玨沒動。
顧明珠色昏了頭，渾渾噩噩的叫了一聲：“阿玨？”
徐玨伸手去按她的腰，手指靈活，低聲應道：“嗯，我在。”
她猛地湊上來。
徐玨唇上頓時吃痛，鮮血的味道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鮮血與津液混著，像是幼獸困斗，氣撒到了他這。
徐玨今夜被她咬得太多次了，總覺得她情緒不對，沒敢動作，怕驚著她。
這種不要命的親法，到最后弄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顧明珠喘息著，在黑暗里鎖定著他：“采花賊？誰采誰還不一定呢！”
徐玨挑開了衣帶，她自入端州后，穿的一直都是樣式簡易的衣袍，不像衣裙那般繁瑣，兩三下后，便只剩下貼身的抹白色。
黑暗中那一節腰被他用指腹或輕或重的磨著。
徐玨說：“你采我。”
她重新吻上那片唇，固執得抱著臉頰兩側，不消片刻，自己倒先受不住，去脫他的衣裳。
徐玨自始至終都任由她動作，她似乎覺得冷，自食其力的扯過被褥蓋住二人，摸索著去褪衣物，往下時，明顯頓了一下。
徐玨還未察覺到不對勁，只以為她又想到了別的什么秘密。
直到呼吸驟近，幾乎就在旁邊。
他面色一僵，出聲阻止：“別……嗯……”
沒有咬。
一聲悶哼。
他悵然閉上眼。
溫熱的，潮濕的。
徐玨眼尾泛紅，眸色透著迷離，像舒服又像是難受，一瞬間無法思考。
婉婉……
她的婉婉……
黑暗中感官被無限擴大，就連細微的聲音也聽得很清楚。
徐玨抓不住什么。
他只聽到黏膩的水聲，聽到煙火，見到了漫野星空，他被吞噬于其中。
過了一會，顧明珠爬了上來，她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她采著花，聽見他的呼吸聲，似乎還沒察覺到危險。
夜還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