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川說完好一會兒沒聽到主子說話，一時間有些錯愕。
憋了好一會而剛要說話，就聽主子開口：“一個男子對女子好，會是因為什么？”
“啊？”刁川被自家主子突然問到這么生僻領域的問題，一時間有些懵逼。
“那還能因為什么？男子對女子好，當然是喜歡。”這時殷世子從窗戶跳進來。他剛剛恰好聽到戎瀟問的話，便搶答了。
刁川剛才還懵，現在聽殷世子的答案，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低頭。
戎瀟面色也冷沉下來。
殷世子又問：“可是北冥對哪個女子好了？”
刁川又是一驚，用手肘觸了下殷世子。
殷世子桃花眼一道金光閃過，眼尾飛挑：“難道北冥是對丑莫曦好？”
刁川只覺懸空利劍，嚓的一下繩斷了，直插下來，要命啊！
殷世子打了個冷顫，緊了緊衣袍。
刁川的求生欲第一次沖破了天靈穴，直接問殷墨：“殷世子這么晚來，可是有事稟報王爺？”
殷世子一想，這才轉入正題：“對！差點忘了！德妃派人在天陽城郊所殺的四個人，是距天陽三百里的淇縣人。兩男是兄弟姓芙，弟弟未成家，兄長只有一個女兒，是一個還算富裕的商戶，不知怎會和德妃扯上關系。
順藤摸瓜本世子還查到，他們是十七年前從天陽搬去的。”他邪魅一笑，給戎瀟拋了個你看我厲不厲害的眉眼。
可戎瀟面容冷峻，沒一絲多余的表情。
殷世子這才想起擎王看不見他嘚瑟。
斂了笑，他繼續道：“本世子又查回天陽，那芙原本就是個賣燒餅的，很窮，所以他老婆都身懷六甲的時候還跟著他在街上賣燒餅。
后來孩子出生，可生產完第二天，全家就突然搬走，離開了天陽。”
殷世子頓了頓，故意賣個關子：“本世子尋到當年的穩婆，那穩婆說那家人很是奇怪，半夜生產她去接生，等第二天她就聽說那戶人家搬走了。而且穩婆說她接生的是個男孩！”
戎瀟眉心微動。
殷世子繼續：“天陽穩婆說接生的是男孩，可淇縣說搬去的時候就是個女孩，城外被德妃派人殺了的也是女孩。而且原來賣燒餅過活的夫妻帶著個小叔子，到了淇縣一下就有錢了，開商鋪。”
“還有更奇怪的是，這姓芙的女兒就算和他們特別熟識的人去了府上也總是在房中，從未被人見過。”
殷世子繪聲繪色變換表情：“一年后俯上還請過一次穩婆，但是穩婆出來后矢口否認接生過孩子。
又過了三年，那姓芙的夫人才算抱孩子出過俯。但是眾人都很奇怪，明明按姓芙的搬到淇縣的時間算已經整整四年，可那芙夫人抱著的孩子看上去也就三歲的樣子。
這孩子和孩子畢竟長的快慢不一樣，所以也沒人追問。”
說完，殷世子桃花眼凝了凝，神秘兮兮的道：“這姓芙的可是賣了兒子？”
戎瀟看不出情緒，微微抬頭：“找到當年德妃娘娘分娩時的接生嬤嬤，便可知道當年真相。”
殷墨邪魅的表情一滯，半晌反應過來：“王爺可是覺得德妃娘娘……偷龍轉鳳？！”
別說他驚駭，就連刁川也被震驚。
混淆皇家血脈，那可不是處死那么簡單，一旦被發現，必定是株連九族。
德妃娘娘就算那時不受寵，可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還有機會再生，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風險，非弄個皇子。
“給德妃診平安脈的孫太醫，也該仔細查查。”戎瀟又道。
“等等！如果德妃真的是十七年前用芙家的兒子換了自己生的女兒，那她派殺手在天陽城外殺掉的不就是公主啦？！”
殷世子一張俊臉都變了色：“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就算在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從小經歷，和看到人性的殘酷，已非常人可想，但對于親手殺了自己骨肉，還是難以置信。
殷墨又喃喃自語：“誰不知德妃娘娘是這宮中最柔和恭順的嬪妃，最善良寬容的主子，最溫柔的母妃。如若真是這般，那真是太可怕了……”
“再去查證這芙姓人家在淇縣尋的那位穩婆，可有接生？或許陰差陽錯那被殺的本就不是公主。”戎瀟淡淡出聲，聽不出情緒。
殷墨和刁川頓時明白戎瀟的意思。
如果芙家請的穩婆被收買說謊，明明又生了一個孩子，卻說沒生，那真正的公主就可能又被掉包，或者說被這芙家人給處理了。
房間內等都安排完，黑衣高手稟報，說王妃跟著王管家出俯，沒回來，直接去找北冥公子了。
戎瀟臉色無波，可房間驟冷。
殷墨和刁川聽后第一反應就是打了個冷顫，接著同時后退兩步，齊齊道：“屬下告退！”
好像晚一步，都會有生命危險。
“北冥公子可知道這是什么藥？”莫曦放下拿來的藥問北冥修。
北冥修看了顏色，又捏了少許嗅了一下：“這里面有砒霜，可致人喪命。”
莫曦眉心一擰，自言自語道：“竟然要給我用武大郎同款湯藥！”三氧化二砷！
“武大郎是何人？”北冥修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問道。
莫曦：“啊！是是我們那兒一個賣燒餅了。”
“王妃何處得來這毒藥？”
“德妃娘娘送的。”
北冥修不染纖塵的俊顏倏然一頓。
莫曦一笑：“德妃娘娘想讓王管家給我下藥，不過剛剛被我掉了包，用一包面粉換了。”
北冥修剛剛確實有些擔心，不過此刻倒是欣然一笑：“王妃打算如何？”
“德妃娘娘這般好意，我總不能讓她白費了心思。”
北冥修猜到莫曦不會便宜算計她的人。
“還有王管家之前便給夫君的餐食里下藥，北冥公子給夫君診脈可發現異樣？”
擎王早就知道王管家是德妃的人，亦如莫曦，藥被戎瀟掉了包。王管家每日還在往飯菜中下藥，擎王如常食用，然后每日裝咳。
“王妃莫要擔心，王管家不懷好意，擎王早有察覺，所以他所下之藥已被刁川調換。王爺現在的咳癥是——受了風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