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兩百億之后,喊價的人數減少,喊價的速度變慢,每一個出價間隙的沉默,他都覺得自己像在鋼絲上跳舞,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尸骨無存,卻又不能停下來,只能硬著頭皮死死盯著。
講真,他當年以六脈滿境的修為對上繪星境都沒這么緊張過。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
坐在他對面的蘭知和金玉滿卻仿佛沒有任何感覺,還有閑情邊嗑瓜子邊說悄悄話。
掌教:“……”
為什么有人的心可以那么大?
當宙目緩慢攀升到三百億時,他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感覺終于緩過來了。
競價卻還沒停止。
價格繼續緩慢攀升著,直到三百二十億在最終落錘。
扣去百分之五的傭金十六億,到手是三百零四億,竟是和易文圭所料相差無幾。
掌教:“……”
不過還好,這種事情只是一次。
要是多來經歷幾次,他感覺心臟都要驟停了。
不管怎么說,這次拍賣會之行收獲還是挺不錯的。
宙目順利拍賣出去了,錢花光了,能買的藥材也都買了,接下來沒他們什么事了,他們便坐在包間里一邊磕瓜子喝茶一邊看世家揮金如土。
等拍賣會結束,雙方辦理完交割,四人就啟程離開了。
進了易文圭的飛舟洞府之后,蘭知整理了一下這次買到的東西,把藥單上的藥材全部放到一個儲物手鏈里,然后拿出易文圭在左偏殿里挑的東西問金玉滿:“這些你要嗎?”
金玉滿搖頭:“不好看。”
蘭知也沒強求,蘭知相信能被易文圭看在眼里的東西必然不同凡響,便也收了起來。
在她整理東西的時候,飛舟也在朝著金銀堂的方向出發。
誰知,金銀堂卻發來消息:你們不要急過來,我這幾天被人盯上了,等我甩掉他們再和你說。
金玉滿一看到消息就慌了,六神無主地抓著蘭知的手:“我爹被人盯上了!你們可以去幫幫我爹嗎?我可以給錢,多少都可以!”
蘭知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冷靜:“別急,你爹過去出過這種情況嗎?”
金玉滿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從來不和我說這些。”
蘭知稍稍想了想。
按理來說,金銀堂應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過去不說大概是不希望她擔心。
現在突然告訴她,要么是擔心她過去被一網打盡,要么是擔心她被劫持當人質反而會讓他陷入被動。
畢竟像金銀堂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探礦人才,任何一個勢力都舍不得殺他。
只是這些暫時還不能和金玉滿說,于是蘭知問道:“你爹身邊有多少強者?”
金玉滿想了想:“他身邊就四個人。修為最高的是好像八脈二境,修為最低的五脈滿境,有個速度特別快,有個會煉丹,有個會隱身,還有個會陣法。”
蘭知安撫道:“他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你告訴他,你帶平瀾星院的繪星境強者過去幫他,看他愿不愿意讓你過去。”
酒館內燈火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