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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默不語。現在連靈丹都沒有用了,他們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倒是蓬萊閣閣主沉吟了下,有些無奈的開口。
“但凡修士進階,有劫后金雨沐浴全身,倒是可以短時間內激發自身潛能,甚至重獲新生,但他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怎么可能進階渡劫?”
長生倒是有劫后金雨,但問題就在于,那些劫后金雨在之前的戰斗中已經用光了,現在一滴都沒有了。
周圍人都知道這一點,眼中露出沉痛的哀痛之色。雖然長生每次進階都能得到大量的劫后金雨,但也得能進階才行。之前的長生也得等到修為水到渠成的時候才能進階,難道現在就特殊了不成?
而且,只有長生自己知道,以她現在的修為,也進無可進了。再進,就只有飛升了。
長生也想到了這里,她安靜的看著面前這連呼吸聲都微弱的師弟,緩緩握緊了拳頭,她現在已經無法再進階了。這還怎么能得到劫后金雨?
周圍一片死寂,就連那個師弟自己都已經放棄了希望。這時候,已經有人轉身準備離開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長生突然聽到了一個較為熟悉的名字。
“你黃粱五式練的怎么樣了?”
“幸虧之前將軍逼著我修煉黃粱五式,在戰場上,真的極為好用。這種大開大合的刀法雖然在平日里的對戰中難免有失靈活,但在戰場上確實能用最少的力給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
“對呀,之前還覺得這黃粱五式是凡人用的功法,品階太低,不屑一顧。幸虧之前秦將軍對我們要求嚴格,經常逼著我們修行,不然我大概就要死在剛剛那只黑色怪物的偷襲下了。”
聽到這些熟悉的話,長生立即抬頭尋找說話的人,神識擴散開來,周圍所有人的聲音都在她腦海里清晰可辨。快速過濾掉幾個無關之人,長生瞬間找到了說話的兩個年輕修士。
那是兩個身上還沾著血跡,神色疲憊的年輕修士,他們手里都提著一把長刀,而那把長刀看起來格外眼熟。這不正是顧爺爺當初想要鍛造而成的樣子嗎?而那個秦將軍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正是大秦那個叫秦子殤的將軍!
當她有了能力,甚至在更后面拜入蓬萊閣之后都曾經尋找過這位將軍。后來聽說他敗入了無刀峰,那也是盛源大世界第一宗門,是個很不錯的去處,所以長生并沒有多加打擾。而此時突然找到這兩個年輕修士,也是因為長生想到,就算修為上不能進階,但如果能參悟某種功法,可以得到心性上的進階。
長生立即來到那兩位年輕修士面前,快速詢問。
“敢問兩位道友,是否認識一位叫秦子殤的道友?”
那兩個被攔住的年輕就是本來還有些警惕,但是在看到長生的臉之后,立即露出興奮的笑容。他們認識面前這位年輕女性,她不正是之前被認為與那些黑色怪物有所勾連的叛徒嘛?當然了,后來她與那些黑色怪物之間慘烈的戰斗也讓大家紛紛推倒了這個推論。而且在后續的戰斗中,他們對長生的戰斗力有目共睹,修士都慕強,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因此這會兒看到長生,他們都有點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了。
不過他們好在看到了長生臉上焦急的表情,收起本來想要詢問的話,連忙指向右前方。
“您是說那位秦子殤師兄嗎?他就在那里,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長生立即抬頭,往他們指的方向看,大約在一百丈左右的人群里,一位身形高大氣質英武,手拿一把沾滿血跡長刀的中年男修,正沉默的站在海面上,低頭看那仿佛亙古不變的海水波浪。
雖然還沒有詢問,但直覺告訴長生,那人就是她要找的秦子殤。而這個時候對方也已經察覺到長生的視線,猛然回過頭來,露出一點困惑的神情。
很快,這位秦子殤將軍就被長生請了回來。
“秦道友,我愿意以自己歷練途中得到的八品功法‘引魄刀’作為交換,能不能請您為我展示一遍完整的黃粱五式?我真的很急,或者我可以給您靈石!要么就天才地寶靈丹符篆!你想要什么,只要不違背道義,我都給您。”
秦子殤此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可以看出來長生現在的心情非常急迫。而且他也注意到了長生手中的憎別離。說實話,在之前的戰斗中,他就已經十分在意這把制式和他秦家軍的軍刀仿佛的靈刀。那一招一式之中,總有種十分熟悉的韻味,本來還想著等以后有機會與這位叫永安的道友切磋一番,沒想到她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會兒還不等長生開出更優渥的條件,秦子殤已然沉默不語的展示起了自己的自創刀法——黃粱五式。
一式平江河,二式鎮山海,三式定天下,四式慰平生,五式黃粱夢。
秦子殤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然而從他連綿不絕的刀法之中,長生卻仿佛能夠看到他這跌宕起伏的一生。在前半生,他金戈鐵馬志向高遠,為平定山河而戰。為此他不惜創造出殺傷力巨大的黃粱五式。然而當人到中年,手下所斬生魂何止千萬。那些被殺死的人當中并不是每一個都是壞人,他們之中的大部分只是被時代的潮流夾裹著,無法反抗的前進,進行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斗。
而這時候,刀勢也隨著心境的轉變而轉變。或許年輕的時候曾經想過揚名立萬,威震天下,那么此刻他所想的,只有一慰平生所愿,守衛天下太平。
而等到了最后一式,刀勢逐漸變緩,緩慢的仿佛像是在舞蹈一般。而這一招一式之中,卻又訴說著他整個人生仿佛黃粱一夢,等這個夢醒了,回顧前半生,只覺恍然。
前半生所走過的那些坎坷,高低大小各不相同,然而等回頭去看,卻又覺得好像大夢一場。
原來,輕舟已過萬重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