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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長生要告辭的時候,少帝看著長生的眼神都依依不舍起來。不得不說,少帝做的真的已經不錯了,畢竟他的年歲在那里擺著,但那種不怒而威的霸氣,那種聞一知十的天賦,那種對著一個小姑娘也難掩禮賢下士之姿的寬和,都叫他有種難言的魅力。
更何況,他在看見長生的時候,對那猙獰的傷疤沒有表現出來一點點的驚訝不滿害怕等等情感。不管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所以做好了心里建設,都叫長生難以抑制淺淺的好感。
“愛卿這就要離開了嗎?許久沒有這般暢談,寡人心中當真不舍。”
少帝在身邊內侍的連番提醒下有些無奈,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人走。但看著長生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不想那么做。
但是,宮規森嚴,他不得不這么做。
“多謝陛下抬愛。我等受之有愧。”
魏云舒十分恭敬的謝過少帝贊譽,然后有些為難的表示今日時間不早,還是得回去了。最終,長生二人得以離開,只是離開的時候,也收到了少帝的一大堆賞賜。
謝過陛下恩賞之后,長生就跟著魏云舒離開。只是在路過主干道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迎面走來。
遠遠的看見這個人,那些宮人就停下了腳步,齊刷刷的行禮。就連魏云舒,也從轎中走出,等著他走近。
“那位是大夏國師,雖然年輕,但是實力了得,據說得到了師門真傳。陛下太后以及帝都達官貴人都極為信重。”
在那人到來之前,魏云舒給長生簡單的介紹了這個人。長生不是那種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不同的人,但她這會兒看著那個黑衣人,忍不住低下頭微微蹙眉。
這個人,身上有極為淺淡的靈氣。
所以說他是個修士?!
那位黑衣男子也就是大夏國師此時看見魏云舒卻停下了腳步。他為人一向寬和,對上魏云舒也不覺得有什么失掉面子的,這會兒只是微笑著看向魏云舒,露出了笑容。
“是魏督公啊。許久不見了,你青蕪州的旱情處理的很好。我聽說那些百姓都有了下一季的良種,也蓄滿了清水督公活人無數,實在是叫人敬佩。”
魏云舒低笑一聲,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多謝國師贊譽。自下官回到帝都以來,除了陛下,這還是第一次受到別人的贊揚。”
“我不過是個閑散官員罷了。對國事理解的不深。但是也會憑著良心講話。你做好了事兒,自然值得得到贊揚。別管朝中那些人的酸話,他們就是嫉妒你。誰不想青史留名?他們自己無法青史留名,自然就記恨能的你。像這種人,何必在意?督公盡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十分期待督公能給大夏帶來什么樣的未來。”
說這話的國師誠懇至極,那種誠摯的表情任誰都看不出來分毫虛假。但是一邊看著的長生總覺得這位看起來姿態誠懇,儀態端莊如世家公子的國師有點兒不對勁。
不知道這位國師到底來自哪里,雖然氣質高雅,但卻有種建立在空中樓閣一般的虛浮之感。
國師看看長生,眼中露出一個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的意味,對于完全不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他倒是挺放心的。也愿意展現自己的誠意。
從懷里拿出來一枚小小的丹藥,送給了長生。
“這是我師尊傳下來的救命丹藥,我看這位小友氣息虛浮,似乎是受過傷,服下之后,不出三日,就能好了。”
長生十分感激地收了下來,又聽著對方態度溫和的勉勵幾句,才提出告辭。此時,國師已經和魏云舒敘過舊,兩人站在一邊目送國師走遠,才慢吞吞的進了轎子。
本來魏云舒已經做好了長生會詢問自己的準備,沒想到一直等走出宮門,都沒能聽到長生的問話。就算是魏云舒也不得不感慨,這孩子的自制力真是出乎意料的強悍。
“你就不問問我剛剛那個人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友好?”
長生看一眼魏云舒,覺得奇怪。皇宮之中那么多人都在看著,也不是可以隨便說話的地方吧?看著這樣的長生,魏云舒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怪不得青山說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你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當真是沉穩周到的很……”
這還是魏云舒第一次夸獎長生,但長生實在是受之有愧,因為她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可不是只有十歲的小孩子。這種程度的時情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可能比較為難,但是對于十五歲的自己來說,只能說勉強。
就在魏云舒準備解釋幾句的時候,從不遠處突然斜刺里竄出來一匹瘋馬,口吐白沫,四肢跑動起來格外扭曲,不斷的朝著長生魏云舒二人逼近!身在皇宮之中,魏云舒的那子額貼身暗衛們根本就進不來,誰能想到竟然會在宮門口出事兒?!
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那些抬著轎子的小太監們還沒來得及離開,聽見動靜回頭就看見了這一幕,頓時嚇得尖叫聲四起。
“救人啊——”
魏云舒能夠提前發現有瘋馬撞出來,但是他的身體條件不允許他能反應過來,當看見那狀若瘋癲的瘋馬沖過來的一瞬間魏云舒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一向淡定的臉都憋不住了。
吾命休矣……
這應該是魏云舒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件事。但是當魏云舒都已經接受自己命運的那一刻,那想象中的劇痛卻一直都沒有出現,他皺了皺眉,抬起了眼睛,然后就看見了讓自己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瘦瘦弱弱的,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得小姑娘一只手就控制住了那瘋起來不管不顧的馬,似乎還有余空,這會兒正安靜地看著自己,還甩了甩手中的馬匹,那瘋馬就像破布一樣直接被甩到了一邊。
“你沒事吧?”
看著長生關切的詢問自己,魏云舒幾乎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會看見永安毫不費力的一用力搬起了一匹成年瘋馬甩到了一邊?!難道是自己處理公務的時間太長了以至于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