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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有人為此感慨不已,但是這些對于魏云舒來說,都不重要罷了。
長生坐在馬車里,聽著那車輪碾過青石磚的聲音,一時間,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不過她很快就被元極無常鯉的聲音驚醒了。
“長生!不對勁啊,這末源小世界靈氣匱乏,應該沒有修士愿意來這里。可是我剛剛發現了什么?我看見了一個陣法,一個橫貫整個帝都的陣法!”
“是什么樣的陣法?”
“唔,現在還說不準,但是,它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
長生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若是元極前輩都覺得不好,那這個布置陣法的人一定心懷不軌!這可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經驗之談。
只是,那些不相干的修士閑著沒事兒干來到這個靈氣匱乏的小世界就為了布置一個陣法?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為何那些修士都不愿意在小世界待著呢?無非就是因為小世界里靈氣匱乏,待著沒有任何作用不說,還會叫他們修為停滯甚至倒退,身為修士,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地方?
但也有例外,比如說那些修為不濟的魔修妖修,他們可能得罪不起修士,但是能得罪得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啊!
想到這個,長生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不會真的這么倒霉?
不過下一刻,元極無常鯉的話倒是叫長生忍不住松了口氣。
“不是魔族魔修,沒有魔氣。”
那就是修士了。
長生抿了抿嘴,看向了魏云舒。這個人,她這一路追隨而來,看見了他是如何為了這個國家的事務殫精竭慮,不斷操勞的。半個多月了,他不可能是假裝的。因為就連他身邊的人,看見這一切也只會露出心疼的表情而不是驚訝。
像他這樣辛辛苦苦只為了叫這個國家繁榮昌盛,卻不知道,在陣法的作用下,可能會適得其反。這樣的真相對于魏云舒來說也太殘忍了吧?
“怎么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長生的視線,魏云舒抬頭看了過來。這一路上,魏云舒對長生也算有些了解,這孩子意外的沉默,他忙碌的時候,甚至察覺不到這孩子的存在。雖然這孩子十分乖巧,但是,是不是有些太過乖巧了?
他記得,像這個年歲的孩子,包括那位宮中的陛下,都是較為活潑的,就算不是性情外露的性子,也充滿朝氣。而永安這孩子,有種奇怪的閱盡千帆的滄桑之感。但更奇怪的,這種滄桑之感落在永安身上,竟然有種詭異的和諧之感。
雖然不知道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但魏云舒總覺得那不是什么好事情。
其實他不知道,長生也覺得這人很奇怪。從一開始長生就發覺魏云舒似乎有種近乎詭異的直覺。就算他不是修士,也沒有武藝,依舊可以敏銳的發現自己的存在,也可以很敏銳的發現其他人的視線。
這應該也是一種特殊的本事吧。
這會兒,長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將視線放在了那座出現在視線盡頭的府邸上。那是一座位于街道中央的府邸,占地面積很大,門前懸掛著的牌匾也十分有氣勢。但很奇怪的是,那些從這里路過的達官貴人們,都是行色匆匆,似乎十分不屑與之為伍似的。
尤其是這會兒迎面撞上魏云舒的車隊,那叫一個表情陰沉,更有甚者忍不住狠狠揮了揮自己的衣袖,以強烈表示不愿跟魏云舒站在同一片空間的決心。
魏青山的眼神也隨著這些矯揉造作的人不斷出現而愈發冷凝,那殺氣也越來越厲害。但是直到最后也沒有發出來,因為他被一只蒼白的手搭在了肩膀上。
“好了,都已經回家了,還不進去?”
打斷魏青山怒火的不僅僅是魏云舒的安慰,還有那些一早就等在魏府門前,這會兒或形容整肅,或吊兒郎當的男女。這些人都是魏云舒收的‘義子義女’,對魏云舒別的不說,那叫一個發自內心的五體投地的尊崇。一早得到消息之時,就已經等在了府門前,一點兒都不肯松懈離開。
這會兒看見魏青山被義父安撫住,有幾個關系特別好的擠眉弄眼的跟他說話。言語之中的羨慕之意很快就叫魏青山眉眼之中的郁氣消失,與之打成一片了。
長生從車上準備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但這還不是最叫人驚訝的,因為就在她看著那離得遠遠的地面,準備直接跳下來的時候,魏云舒走過來,對著長生伸出了手。
長生愣了一下,順著這只手看向了它的主人。
毫無疑問,有這樣一只慘白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的人,來了末源小世界之后她只見過一個人擁有,那就是魏云舒。但是,魏云舒為什么要這么做?雖然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么照顧過自己,但現在可是在帝都,周圍到處都是眼線。更何況還有魏云舒那么多義子義女看著,他不會覺得沒面子嗎?
魏云舒還真不會這么想,他只是看見長生盯著地面看一臉的躍躍欲試準備跳下來的時候,身體比想法還要快的伸出了手。如果他的小妹還活著的話,估計在面對這樣情況的時候,就是自己將她扶下來吧。
此時,長生毫無疑問的感覺到了周圍幾乎可以稱得上‘刺目’的視線。不過,魏云舒的手已經在半空中懸了一會兒了,她要是視而不見,只會叫他感到難堪吧?
于是長生伸出自己瘦弱的手,搭在了魏云舒手臂上。
感覺到那沉甸甸的分量,魏云舒嘴角露出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穩穩當當的把長生扶了下來。
一落地,長生就安靜的站在了魏云舒身后,充當一個隱形人,不管周圍的實現有多么刺目,都巍然不動。就好像自己剛剛不是扶著一個權傾朝野勢頭正足的大官,而是扶著一塊兒木頭下來了一樣。
此時,魏青山經歷了周圍這些‘兄弟姐妹’們最熱烈的眼神洗禮,不過他十分光棍,就連從頭看到尾的他都不理解義父為什么對永安這么好,這叫他怎么跟這群狐貍豺狼似的‘兄弟姐妹’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