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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長生說的有些含糊,但是沐澤卻瞬間就明白了。長生是因為太過感性,太容易共情,沐澤卻是因為身處大家族之中,見過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像彥容家里這些事兒,他只需要一個照面就清楚了。
散修為什么經常會羨慕那些背靠宗門世家的修士?資源只是一方面,不要以為修士就都一心向道不需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正正相反,如果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確實可以無欲無求。但人生在世,哪里有完全不用別人幫助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宗門世家教給修士的,是其他方面的事情。比如這種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以及如何與人相處。雖然這些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卻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而背靠宗門世家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如今的彥容早在宴席之上就已經看出了這家的問題,只是,他不會說的。
“確實,這兩個小友對他們的大哥真是好。我的兄弟姐妹們要是也這樣就好了。”就可以打起來了。
長生總覺得沐澤前輩似乎在說反話,但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來,只能回去了。
第二天,天氣晴朗,陽光很好。長生一早就聽見外面很熱鬧,出去看了看,發現是彥容前輩家里在曬書。
寬闊的廣場上,擺著一排又一排的書,來來往往許多人在其中穿梭不止,這場面還是挺壯觀的。
遠遠的看見長生,彥容笑著迎上來,帶著她去參觀。長生對這些書確實很感興趣,而且彥家的藏書內容十分豐富,天南海北,風土人情,奇談怪志等應有盡有。
雖然可以直接用術法叫這些書保持干燥,但是這和曬出來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大概是講究一個儀式感吧。
“這是清淪小世界的史書,記載了近二十萬年來整個小世界發生的各種大事。永安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還有這本,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可以用到的小術法,很有意思……”
就在彥容溫和的給長生介紹這些東西的時候,彥府門外突然傳來了喧鬧之聲。
大家都不聾,自然要出去看一看。結果就看見了一群騎在靈獸身上意氣風發的年輕修士。那些年輕修士都是彥鈞的朋友,這會兒得了一批新的靈獸,正激動著呢,就叫彥鈞一起出去游玩。
這件事本身其實也沒什么,但是長生看那些靈獸,發覺它們的氣息浮躁,似乎并不是很溫順。這些年輕修士如果是自己簽訂契約的靈獸也就罷了,靈獸們一定不會傷害他們。但這種靠著馴養馴服的靈獸,就有些危險了。尤其是從他們的言行之中可以聽出來這群靈獸剛被馴服不久。
彥容自然也看出來了。他在外面游歷的這五年又不是白過得,經驗充足。此時有些擔心彥鈞的安全。
“阿鈞,這些靈獸是剛馴服的吧?要不你等過一段時間再去騎行?我擔心你會有……”
彥鈞急著跟朋友一起出去,正在興頭上怎么可能聽彥容的話?尤其是這會兒那些朋友們擠眉弄眼的看向自己,更是叫彥鈞覺得自己受了輕視。當即就不怎么耐煩的開口。
“哎呀!我怎么可能會有事?我都多大了?大哥你就是操心太多,啰嗦的很。行了行了,別說這么多,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我走了。”
話音剛落,彥鈞就一下跨坐到靈獸身上,跟自己的朋友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因為速度太快,卷起來的風直接蕩起成片的灰塵落在那些站在門口的修士身上。
彥父彥母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眼里是淡淡的笑意。
“這孩子,怎么那么淘氣……”
當轉頭看見彥容沉默的表情時安慰他。
“沒關系,他已經這樣很長時間了。年輕人也沒個別的差遣,小二他有把握。你也別生氣,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有口無心。你是做大哥的,讓著點兒他們。”
彥容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轉身回去繼續曬書。只是和彥容一起曬書的長生總覺得這一天不會那么平靜。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彥嫣就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跟在彥容前輩身邊磨磨唧唧了很長時間,最終才笑著開口。
“大哥,我想,我想買個‘六星簪’,但是我靈石花光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好不好嘛?就這一次,真的只有這一次!我保證!”
長生還不太明白為什么彥嫣靈石不夠用了不去找自己的父母反而要來找彥容前輩。彥容前輩才剛出去歷練五年,能有多少靈石?不過如果只是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畢竟都是親兄弟姐妹。
只是長生不經意間一扭頭,就看見了經常跟在彥容前輩身后的一個侍衛。雖然名義上是侍衛,但修為極為高深,與供奉也不差什么了。此時,那個侍衛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贊同的表情,叫長生很是疑惑。
彥嫣似乎真的很想要那個簪子,在彥容身邊磨蹭了好久。彥容被磨得沒辦法,最后皺著眉頭開口。
“我出門在外,每到一處都要花靈石。而且自己還要修煉,哪里來的閑散靈石?不過你那個簪子如果……”
“不用了!我自己有法子。”
彥嫣卻突然不高興了,氣鼓鼓的甩袖子就要離開。
“別人家的哥哥都是對弟妹很是友好,根本不必說就會帶很多禮物,大哥你一出去五年,回來了也不幫幫我的忙。我簡直是……”
彥嫣憤憤不平離開的時候,長生卻不合時宜的想起來昨天在宴會上彥容前輩給他們兄妹兩個帶的各種各樣的稀奇玩意兒。那些東西幾乎把彥容前輩的儲物袋都掏空了。難道這些還不夠?
周圍那些曬書的人此時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大家的眼神交流卻幾乎要擦出火花來。正在曬書的彥母這時候一邊把書攤開,一邊笑著勸慰彥容。
“還都是小孩子呢。阿容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也是這樣,那次我跟你爹一起出去游歷回來,非得找我們要禮物,那時候我們一時疏忽給忘了,結果你哭了整整半日。你還記不記得?”
“……不記得了。”
看著彥容前輩不咸不淡的回答,長生終于明白自己之前一直都覺得微妙的違和感在哪里了。
彥家人確實對彥容前輩很好,但是,怎么說呢,總覺得他們似乎有點兒……不太尊重人?這里特指不尊重彥容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