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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沒有阻攔杜三兒和老杜的殷勤,任他們在外面清理地上的垃圾。
不得不說,在這一幫人的幫助下,活干的快多了。
老杜一伙人干完活兒之后,一個字也沒說,悄悄地走了。
安寧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
接下來安寧繼續留在這里,觀察幾天。
這幾天以來,老杜或者杜三兒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帶著一些人過來,早上幫著卸貨,晚上幫著清掃垃圾。
人來了就干活,干完活就走,中間一句話都不說,哪怕是喝的水都是自備的涼白開。
五天后的晚上,安寧攔下了領頭干活的老杜,邀請著他進了店鋪的后院兒。
老杜有幾分誠惶誠恐,心情忐忑的跟在安寧后面,心里不斷的回憶著這幾天的事情,好像沒做錯什么吧?
“坐。”
“哎!”
老杜一聲哎,屁股坐在了椅子的邊上,整個人腰馬合一,整個人就差扎馬步了。
安寧坐在了老杜的對面,手里端起一杯茶水,看向老杜道:“坐好。”
“是!”
在一幫小弟前威風凜凜的老杜,一屁股向后,這一次坐的實實在在了。
不過他兩只手紋絲不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都不敢亂看的等著安寧說話。
“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找你了,給你嚇成這個樣子。”
安寧喝了一口茶,等著老杜的答案,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自己只是猜到會有人去警告老杜一伙人,但沒想到效果會有這么好。
對面老杜的腦門上,一滴汗水滑落,喉嚨上下滑動,說了兩個字:“上面。”
安寧定了一瞬,再點點頭,不再追問。
“二哥,箱子。”
安寧喊了一聲,安國明從一扇門后抱著一個小箱子走了出來。
熟悉的箱子,讓坐穩的老杜一下子站了起來,兩只手惶恐的在空中抖動著。
“別別,別,千萬別生氣,有事好商量。”
“坐下,慌什么。”
安寧看著害怕的老杜,不理解的說:“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我才是這一片的老大。”
“呵呵呵,您想當可以讓給您,我退休了,真的退了,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研究這個事情。”
老杜的話,讓安寧來了一點興趣。
“你們真的金盆洗手,不干了?”
“算不上金盆洗手,您抬舉我們了,我們就是烏合之眾,現在醒悟了,決定堅定的跟著法律走。”
安寧被老杜的話逗笑,拿過安國明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單手推了過去。
“坐,聽我說。”
對面的老杜眼看著又要害怕的站起來,被安寧阻止。
安寧眼神的壓力,讓老杜的肩膀上猶如實質,壓的站不起來,甚至有點喘不過氣。
老杜也是一個練家子,雖然沒有內力這樣神奇的事情,但單手碎幾塊磚頭還是很輕松的。
可安寧這神奇的一手,到底是師承哪家?
所有的念頭在老杜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因為安寧開口說話了,他不敢走神。
“這個箱子,你在我們開業那天送過來的,當時我沒有看,后面看了之后,一直想找機會還給你。”
“等了幾天,也是為了確認一些事情。”
安寧一只手按在箱子上,聲色突然嚴肅的道:“你們遵紀守法,我們更是。”
“錢,拿回去,給你的兄弟們改行。”
“至于做什么,我二哥有些經驗,你若是愿意,他可以為你們指一條路。”
說完話的安寧站起身,一旁的安國明等著老杜說話。
老杜自然連連點頭,身為一方老大,他能明白安寧話語中的認真。
他恭敬的站起來,對著安寧彎腰鞠躬說了一聲對不起。
安寧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了一句警世名言。
“愿你們浪子回頭金不換,重新做人前途亮。”
“你們談。”
安寧離開了,安國明和老杜繼續坐下,說起了話。
這一場談話談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后,老杜一臉滿足的離開了店鋪。
安寧從一個房間內走出來,對視安國明得意的眼神問:“二哥收下了?”
“一半一半,算是合作吧。”
安國明走上前來,對著安寧說:“明天送你回去后,我要出門一次,時間不確定,不過你高考的時候我一定回來。”
“高考是哪天?“
安寧一個問題,讓安國明不敢相信的看著安寧。
“呵呵,我開個玩笑,我知道的。”
安國明對著安寧呵呵兩聲,點著她的額頭說:“幸虧你腦袋好,要不然我都想勸你別耽誤時間了。”
兩兄妹說了會話,原來安國明準備與老杜一伙人合作,搞一個車隊。
類似現在的運輸隊,也有點像后世物流的雛形。
兩人說好之后,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安寧,安國明與柳依依說說話之后,店里的事情全權交給了柳依依負責,兩個人走的一點擔憂都沒有。
安寧離開的時候,最不舍得的是糖糖小朋友。
在這里的一個多星期,安寧每天都會帶著糖糖一起鍛煉,甚至教了一點淺顯的功夫,很適合小孩子的那種。
安寧在上卡車前,在糖糖的耳邊說了兩句悄悄話。
只見糖糖的眼睛陡然睜大,聲調拔高的問:“真的?”
“真的,拉鉤上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糖糖高興的與安寧拉鉤上吊,送著安寧上車,和安寧揮手再見。
柳依依站在糖糖身邊,好奇的問:“你們說什么了?”
“秘密。”
糖糖小傲嬌的樣子,讓柳依依婉約一笑,心里對安寧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在安寧的陪伴下,糖糖真的開朗了好多。
遠處的卡車,越走越遠,安寧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到家的時候,被安國明喊起來。
到家的兩個人,一個著急去看自己的莊稼,一個著急收拾行李,準備出門。
林翠花也突然忙碌起來,給安國明準備一些口糧,帶著路上吃。
到家后的安寧吃了一碗掛面,便出門去看自己的莊稼了。
到了莊稼地的安寧,精神力舒服的鉆出來,不斷的與一路的莊稼互動,延展。
他們似乎在交流,在唱歌,在跳舞。
精神力的愉悅,讓安寧忍不住的一蹦一跳起來。
“這是撿到錢了?”
突來的聲音,嚇到安寧心里一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