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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安寧只回答了一個字。
一個能字,是她對自己能力強大自信的體現。
對面的胡廠長,沒有一點懷疑的相信了。
也不是完全相信,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太好了,不知道安寧同志什么時候有時間,可以去一趟我們汽車廠。”
安寧思考了一瞬道:“正月十五之后,我可以過去,你可以留下電話和地址。”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胡廠長拿出早就寫好的一張紙,上面有好幾個電話,一個地址,甚至還有一副簡易的地圖和一份證明。
安寧收好,一時間安靜了。
胡廠長也是老油條子,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看我這記性,今天是來拜年的。”
“老王,把年禮拿下來。”
另一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連忙打開了后備箱,好幾個禮盒被拎了出來,擺了一地。
胡廠長和金廠長都去幫忙拎東西。
安寧見此,只好請著大家進屋了。
安三成早就等在了院子里,邀請幾個人進屋,說說客氣話。
兩位廠長說話圓滑,低調樸實,一點架子都沒有,和安三成交談甚歡。
就在安三成喊林翠花張羅做飯的時候,三個人一起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那哪行,大老遠過來,哪有不吃飯的。”
“真不用麻煩,我們得趁天亮回去,要不路不好走。“
兩邊都有著合適的理由,一個極力挽留,一個推脫要走。
兩邊從室內撕巴著到了室外,黑蛋兒哇哇哇的哭聲,讓雙方停滯了一瞬間。
胡廠長和金廠長極快對視一眼。
金廠長開口詢問:“咱這是添丁進口了?”
“對對,老大家前兩天生了。”
安三成還要挽留,胡廠長反應快的說:“滿月酒的時候,可一定告訴我們一聲,到時候我們肯定來。”
“今兒就不留了,真的回去有事兒。”
胡廠長說完,小動作的捅了一下金廠長。
金廠長從口袋里掏出來幾張大團結說:“給孩子的,不能不要。”
這一下,兩邊撕巴的更來勁了。
這個場景,安寧已經有點習慣了。
過年這些天,這個場面她經歷不少次了。
最終,兩位廠長的錢順著車窗扔出來,司機一腳油門開出去,一騎絕塵。
安三成無奈的撿起地上的錢,順便給了后面的安國慶說:“拿著吧,這是你小妹那面的人情。”
“啊?”
安國慶拿過錢,左看看右看看,旁邊人都走光了,他也跟著進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安家一直很熱鬧。
市里紡織廠的李廠長也來拜年了,依舊是沒吃飯,扔下了年禮,給孩子扔了錢就跑。
省里的張廠長,人沒親自來,但是禮物送到了。
正月初十,市里機械廠的李廠長,跟著李成澤一起回來的。
到了安家門口的李成澤,先是和安寧打了招呼,然后才回身去了江夏家,繼續住在那里。
李廠長和安寧打過招呼后,也跟著李成澤去了江夏家,給江夏爺爺拜年。
江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那可是鼎鼎有名。
中午,兩家聚在一起,外加李廠長一起吃了頓飯。
一頓飯過后,安國明開著車,親自把李廠長送回了省里。
他也順便結束了過年的假期,帶著安寧給訓練的七個人,一起朝著南方去了。
安國明走了,李成澤回來了。
雖然正月還沒出去,但是大家的作息倒是都回歸到了和之前一樣。
早起,跑步,上課。
上課,講題,自由活動。
簡單又規律的日子,過了五天后,到了正月十五。
林翠花自己做了元宵,給江夏家送了一點。
晚上,安寧拿著一個罐頭瓶子做的花燈,和一幫村里的孩子,在村里游花燈。
走到半路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對面過來的江夏。
她低頭看了一眼江夏的花燈,夸贊的說:“你這燈籠挺好看。”
江夏手里是一只小兔子花燈,用竹子編制的,里面紅色燭光,影影綽綽。
“是嗎?我覺得你的好看,這個不太適合男孩子。”
江夏說的十分嫌棄,甚至商量的詢問:“要不咱倆換換?”
“真的?怎么看你怎么吃虧。”
安寧舉起手里的罐頭瓶子說:“我這個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沒事,我就喜歡這粗糙狂野的,這個娘里娘氣的。”
江夏嫌棄的把手里的小兔子花燈,在一眾孩子羨慕的目光中,和安寧做了一個交換。
拿到兔子花燈的安寧,高高舉起自己的燈籠,左右搖晃著,真的很好看。
離得近了,安寧才發現,燈籠里面內有乾坤。
里面有一根根紅色的絲線,一根一根的堆疊在一起,怪不得燈光紅彤彤的。
拿著兔子燈籠的安寧,完全成為了大家羨慕的對象。
她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群拿著簡易燈籠的孩子,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走了不知道幾圈后,孩子們被安寧督促,看管著,一個個的回了家。
到最后,只剩下安寧,安國平,江夏三個人,一起朝著山腳下走去。
“哎,哎,大黃,你追我干什么?”
大黃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追著安國平就跑。
安國平拎著自己的燈籠,嗷嗷跑著,大黃不緊不慢的在后面追著。
“大黃追我弟干什么?”
“估計他聞起來香吧。”
江夏只是順嘴胡說,可安寧倒是肯定的說:“有可能,晚上他啃了好幾塊大骨頭呢。”
江夏被認真解釋的安寧逗的想笑。
沒一會,兩人就到了家門口。
安寧灑脫的揮揮手。
“再見,元宵節快樂。”
“元宵節快樂。”
江夏拎著玻璃罐子燈,聽見安寧關大門的聲音,才轉身回屋。
一直沒有睡的江夏爺爺,站在廚房看著從外進來的江夏。
“大變活燈啊,某人做了十幾天的燈籠呢?”
江夏放下手里的罐頭瓶子說:“做完了,我發現我不太喜歡,換了一個。”
“哦————做了這么多天,才發現自己不喜歡啊。”
江夏看著眼里有著打趣笑意的爺爺問:“我怎么感覺,您老話里有話呢?”
江夏爺爺立即無辜臉,聳聳肩膀說:“怎么可能,咱爺倆還用繞著彎兒說話嗎。”
“你小子,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