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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年離開后,桑嬌嬌獨自一人在街上行走著。
這幅場景放在以前很正常,在放在現在卻透著十分的怪異。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幸存者們都集中在了安全點,偶見幾個零星的活死人,還沒等它們嘶吼著朝桑嬌嬌沖過來,一團黑色的蟲霧就將它們吞噬干凈。
汪奕豪隨著隊友出來搜尋物資時,就看見舒婭獨自一人慢悠悠的走著。
“舒婭。”他驚喜的大喊。
“別,別過去。”他的隊友拉都拉不住他。汪奕豪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桑嬌嬌面前。
“太好了,你還活著。”
喻果一臉警惕,也跟了過來,使勁的拽著汪奕豪遠離桑嬌嬌,“你別沖動,誰知道她現在還是不是人。”
同一個隊伍的其他人也是,勸說道:“是啊,你看她一個人,全身上下卻干干凈凈的,明顯很奇怪。”
桑嬌嬌轉著眼睛,一下笑了,“原來是你們呀。”
“怎么你們還沒死呢?”
按照以往汪奕豪的性子,鐵定要生氣的,可現在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還想過來拉桑嬌嬌的手:“舒婭,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
喻果:“奕豪,你理智點….”
桑嬌嬌不開心了,“你女朋友懷疑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東西?”
與舒婭截然不同的嬌媚,眼波流轉,嫵媚動人。
汪奕豪喉嚨一梗,眼神深沉,默然不語。可下一秒,他扯開嘴角,堅定道:“你不是舒婭,還能是誰。”
喻果不敢置信,掐著汪奕豪的胳膊,“你怕是瘋了吧。”
羞怯內向的舒婭哪里會是這種模樣,喻果害怕的松開了汪奕豪的手,快速的往后退,擠在了其他隊友中間。
最后,桑嬌嬌還是跟著他們這個隊伍走的,喻果聯合了其他隊友想要不同意,也無濟于事。
誰讓這個隊伍的主力是汪奕豪呢。
有汪奕豪的力保,其他人就算有意見也只能憋著。
一路上,喻果都特意和桑嬌嬌避開相碰。就是這一次,不是她,而是桑嬌嬌故意總往她身邊擠了。
桑嬌嬌:“看樣子,你身體好多了呀,用著我的賣命錢,還舒坦嗎?”
其他的隊員明顯一震,雖然不知道真假,但看喻果心虛的模樣,眾人還是一致的遠離了她幾分。
喻果沒想到舒婭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公諸于世,頓時委屈的不行,眼淚婆娑的望向汪奕豪。
汪奕豪沉默了半晌,嘴唇蠕動了幾下,觸及到桑嬌嬌玩味的表情后,瞬間一窒,厲聲喝道:“喻果,同舒婭道歉。”
舒婭驚叫道:“憑什么,這一切不都是你默認的嗎?”
“如果不是你,我壓根就替舒婭報不了名。”
汪奕豪大驚所色,視線飛快的掃過桑嬌嬌,隨即氣急敗壞道:“那是因為你騙了我,不然我怎么會….”
轉頭,他著急的向桑嬌嬌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后悔了…”
桑嬌嬌:“想要我原諒你嗎?”
“嗯。”汪奕豪神色大振,久久不得安息的愧疚像是終于找到了歸宿,“你說。”
“那就讓喻果從我這里得到的都拿回來吧。”
流淌在桑嬌嬌身上的惡意都快要滿的溢出來了,看的喻果膽顫心驚。
“你,你什么意思?”
桑嬌嬌一步步的朝喻果走去,就像是一腳腳的踏在喻果的心臟上。
她的心劇烈的跳動,“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汪奕豪還是不忍,忍不住橫過身子,擋在喻果身前,結結巴巴道:“可是…她已經恢復了健康,事情過去了,就不要計較了好嗎?”
“我,我以后會加倍對你好的。”汪奕豪說的艱難,可是后面卻越說越流暢,“等回了收容所,我們就重新選個好日子結婚好不好?”
原本桑嬌嬌還想給汪奕豪一個機會的,現在嘛….
她笑的甜蜜,可嘴里的話卻跟裹了蜜糖的砒霜一樣,“可是,我沒有機會了呀。”
汪奕豪不悅:“怎么會沒有機會呢,我當時跟你說婚禮只是暫停,并不是說不辦呀。我最愛的還是你。”
他不想聽這種話,舒婭怎么可以不嫁自己呢。
“你誤會了,我說的是…我已經死了呀,你要跟一個死人辦婚禮嗎?”
“別說這種話….”汪奕豪面色難看,“不要胡鬧了。”
喻果很害怕,笑嘻嘻的舒婭讓她很害怕。
“可是,是你親手將我送進研究所的。”桑嬌嬌一點點的逼近兩人,一邊說道:“那里面好可怕啊…有好多的怪物。”
“他們會把人的脖子割掉,只剩下一個腦袋當皮球踢,會將人的胸膛剖開,看看心臟是什么顏色的,還會給身體里注射各種藥劑,身體會發生變異,皮膚腐爛發臭….”
隨著桑嬌嬌的話語,她的面部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剛才的話,一一在自己身上應驗。
她的脖子上出現血色的劃痕,身上的肉變臭變爛掛不住,一塊塊的往下掉。
面上的肌膚被融化,眼睛只剩下兩個黑漆漆的可怕窟窿眼,下顎骨張張合合的,帶著猙獰的笑。
“我死了呀,被你親手送往地獄的。”陰森森的聲音不斷的環繞在汪奕豪和喻果的耳旁,腦海里。
“啊….怪物啊,別過來…”喻果驚恐的退爬著想跑,卻被桑嬌嬌一把抓在手里。
“剛才都說了,拿了我的需要換回來的。”一管藥劑被灌入喻果的喉嚨中。
只是桑嬌嬌特意在研究室里找到,為喻果準備的見面禮。
在清涼的液體入肚后,喻果驚恐的將右手的整個拳頭塞進嘴里,想要將液體摳吐而出。
可一點用沒有。藥劑迅速的被人體吸收,瞬間破壞了她的身體屏障。
花了100點幣重新調配的身體適度,被破壞,身體控制不住的大小便失禁,比她之前孱弱的模樣更為難堪。
喻果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還大小便失禁,讓她的隊員們震驚不已,厭惡的又離她遠了些。
打擊最大的藥屬汪奕豪,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驟然消失,痛到了極致,人反而做不出任何表情來。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愛舒婭。
他一直篤定舒婭不會離開他,隨意他肆無忌憚。就算舒婭去了研究所,他也一直堅持,舒婭一定會出來的。
她這么愛自己,怎么會舍得不見他呢。
果然,就在今天,他不就看見好好的舒婭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嘛。
即使她身上有太多不加掩飾的異常,他也只做沒看見。不然….他會瘋的。
可為什么一點點念想都不留給他呢,一定要戳破這個事情呢。
轉頭,汪奕豪對著癱倒在地的喻果拳打腳踢,生生的一腳將人踢暈了過去。
一旁的桑嬌嬌看的目瞪口呆的,差點沒維系住身上的幻相,露了馬腳。
她也不算是撒謊吧,如若換成真正的舒婭來,被這樣對待,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就會成為真實發生的。
汪奕豪莫不是被刺激大了,按理說他仇恨的對象應該是自己才是,怎么對著喻果就打罵起來了呢。
喻果不應該是他的嬌嬌兒小心肝嘛,為了這位孱弱的前女友,他能將陪伴多年的未婚妻拋在婚禮現場,能為了前女友的身體,將未婚妻送進研究所….
他們可是真愛呀,這樣的感情怎么能輕易破裂呢。
桑嬌嬌不悅:她不允許。
汪奕豪變的瘋瘋癲癲的,嘴里不斷的呢喃著:“舒婭別怕,這個挑撥我們感情的賤人被我打死了,我們以后能好好的了。”
桑嬌嬌一聽,看了過去,地上的喻果果然軟軟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口鼻眼耳都在往外冒血水,她竟被汪奕豪活生生的打死了。
真的好唏噓呀!!!
桑嬌嬌目露悲哀,為世間一對真愛的消逝默哀。
“你怎么還沒死啊,你的愛人都死了,你怎么不跟著去死呀?”魔咒般的輕聲不斷的在他耳旁碾轉重復,“愛要生死相許….你等不到她再醒來…”
汪奕豪:“我等不到她再醒來….我只能睡過去…”
“我要睡過去…舒婭,我來陪你了….”
汪奕豪手里的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劃拉,就跟殺雞放血一樣,血水一下飆了出來。
一起出來的隊友們都嚇壞了,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短短的時間內,兩個隊友就死了。還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
落在他們眼里,就是喻果和汪奕豪突然發癲狂,汪奕豪把喻果殺了后又自殺。
一時間,眾人腦補了許多處的愛恨情仇。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這兩人之間的情感糾纏都將是眾人口中的茶余飯后。
他們的故事中,再沒有一個叫舒婭的女孩子的存在。
等那些人將汪奕豪和喻果放在一起后,再抬頭,之間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又突然不見了。
桑嬌嬌再出現在舒婭的公寓中的時候,她的面容已然恢復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臥室的門被無聲自動打開,床鋪上的舒婭睡的安然。
蠶寶寶忽閃忽現在舒婭的額頭上,停駐不動。
從舒婭的血脈中,一絲獨屬于巫族的稀薄印記被蠶寶寶吸入其中。
折磨了舒婭母系幾代人早死的真相,是來自巫族一脈的詛咒。
源自對大巫背叛的詛咒。
經過時間的稀釋,這絲詛咒早已沒有了初代的威力,卻也是致命的,讓舒婭家族一代接一代的人都承受著早夭的命運。
即使那個背叛者早已消逝在歷史時間的長河中,但她的后代依然承受著屬于她的罪孽。
現在的懲罰已經夠了。
桑嬌嬌收回這枚印記后,深深看了舒婭一眼,轉頭消失在房間中。
她以后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了,既沒有詛咒的威脅,也再….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甚好,甚好…
舒婭悠悠轉醒,她做了好長一個夢呀。
心中悵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不過更好的是,她還能睜眼,還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起身后前所未有輕松的身體,令她瞬間將心里的那點失落拋至腦后。
在出現時,桑嬌嬌置身在一片荒原中。
高大的樹木聳立,繁密的樹冠將天空遮掩的嚴嚴實實,待光線一點點西落時,陰森寒冷也一點點的侵蝕著這片天地。
桑嬌嬌:“….”
她苦兮兮的皺著臉,盤坐在草地上,思考人生。
不會這個小世界還是蠻荒時代吧?享受慣了上個小世界煉器上的便利,真讓她再回來蠻荒原始的生活,她鐵定不敢。
桑嬌嬌歪著頭,開始思考以最快速的方式,將這個小世界打穿會怎么樣?
一定很有意思的吧。
“你怎么在這里?快點走…這里不安全。”
桑嬌嬌愣愣的就被擁入了軟綿綿的懷抱,被一個怪力女孩扛在肩上,跑。
跑了一會,兩人出了那片區域,怪力女不好意思的將桑嬌嬌放下,手足無措道:“對,對不起,我只是太著急了…”
“沒過問過你的意愿,對不起。”怪力女九十度朝桑嬌嬌鞠躬道歉。
桑嬌嬌緩解好胃部的嘔吐感,抬頭看到的是一個長著一張蘋果臉,看起來有點幼態的姑娘。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對不起啊?”
“啊?”蘋蘋認真的解釋道:“因為他們都很討厭我多管閑事,說我有圣母病….我不太懂,可總是忍不住。”
“你,你別討厭我。”蘋蘋揪著手指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桑嬌嬌認真的打量了會蘋蘋,咧著嘴道:“那一定是因為你用錯了方法,別人才討厭你的。”
“到時候,你聽我的話,他們就都會感激呢了。”桑嬌嬌很仔細的跟蘋蘋這般說,“要知道,很多人都說我是個可愛的好姑娘呢。”
識海中的蠶寶寶的小腦瓜子轉動了一下又一下,還是不理解嬌嬌口里的很多人是個什么概念。
桑嬌嬌鄙夷道:“我是全部,全部是我…那我說有很多人有毛病嗎?沒毛病呀。”
蠶寶寶被嬌嬌快速的語氣給繞暈了,很快就不再糾結。反正嬌嬌看著就身嬌體弱的,還很可愛。
蘋蘋點著頭,一愣一愣的,“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