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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我惹下的,我若不站出來承擔責任,讓她被斥不守規矩,豈配做個男人?”
“可你知道她是誰?你娶她回來,咱們侯府還有好日子過嗎?!”
“母親如若不愿,我可以與她居住外宅,終歸我娶她娶定了!”
“胡鬧!你、你簡直是要氣死我!”
欒氏捂著胸口,只覺得眼前漆黑眩暈。
誰能想到最疼愛的兒子,居然要娶一個大他幾歲、還愛慕他兄長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與她結怨多年,水火不容!
“你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莊婉卿,她明明就是故意陷害你,你居然自己往火坑里跳?!你若娶她,就別認我這個母親,我也沒有你這么不孝的兒子了!”
夜豐川雖早預料到這個結果,但聽欒氏斥他不孝的言辭,也仍舊心痛難安。
他自幼到大事事都聽父母的話,唯獨這件事想自己做一次主。
“這些年,我都巴不得她能故意害我一次,卻都未能如愿……我不知背后動手的人是誰,但被推門撞見的那一刻,我沒有驚慌害怕,反而十分高興。”
夜豐川苦笑一聲,也在自嘲,“我活了十七年,從未對您說過一個‘不’字,就請母親能縱容我一次,允我向莊婉卿去提親吧!”
欒氏腳步踉蹌,扭過頭默默流淚,似無法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夜震川在外聽了這些事,也心驚肉跳。
聽這意思是二兒子被人設計了,對象還是莊婉卿?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細說說,事情未下定論之前,婚事絕不能提!”
他已經在夜豐燁的親事上挫敗到地縫里,豈能容忍夜豐川的婚事也麻煩?
夜豐燁見是父親歸來,直接跪在地上,“是兒子陪婉卿在酒樓喝酒,她沒飲兩杯便醉得荒唐,而且還……兒子隨后發現那酒被人下了藥,便察覺不妙。”
“想帶她離開時,已經晚了,恰好被妹夫和陳靜吾看到……”
“你說誰?還有你妹夫?”夜震川驚詫。
夜豐川點頭,“對,就是吳京澤,他與陳靜吾幾個人去酒樓吃酒,所以……”
夜震川頓時判定,“那也不該進了你們的雅間!”
夜豐川低沉不語。
因為他也十分混沌,“此事究竟為何,只能慢慢去查,現在婉卿被很多人說……不受女規訓誡,兒子務必要娶她為妻,給她一個圓滿答復的!”
“這還有什么可查的?陳靜吾那幾個人都與宇文謙關系親密,定是夜豐燁讓宇文謙下手,故意惡心侯爺,不希望侯爺插手他娶那個死丫頭!”
欒氏直接判定此事與夜豐燁有關,“報官,務必要報官!”
“無論莊婉卿是故意的,還是被人陷害,都與咱們豐川無關,絕不能為了這么一件事就委屈了他啊!”
“母親,我娶婉卿并不覺得委屈……”夜豐川再次表明心跡。
“閉嘴!此處輪不到你說話!”欒氏緊緊盯住夜震川,“侯爺,豐川的未來都在這門親事上,若他真的娶了莊婉卿,他的前途就廢了……”
原本已經讓鐘南侯向陛下請旨意,希望陛下賜婚晨陽郡主和夜豐川。
好端端殺出來一個莊婉卿,還鬧出丑聞,她怎么和自己的大哥做交代!
夜震川不喜欒氏叫嚷不停,思忖片刻,才吩咐身邊的人去找吳京澤,“……把他請過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子薰也許久沒回來了,讓他們回一趟娘家吧!”
夜豐川與莊婉卿的謠言就像京城中飄散的柳絮,很快傳入千家萬戶。
云漓自然也沒有例外,還是宇文謙大晚上跑到別院來說八卦。
“……我雖然有這個念頭,卻還沒動手呢啊,是誰這么看不得欒氏舒坦,行俠仗義了?”
云漓聽過之后頗有些幸災樂禍。
她直接看向了夜豐燁,夜豐燁也頓時搖頭,“我暫且沒空搭理寧遠侯府。”
何況他若出手,也不會是被人撞破這么簡單。
云漓看著宇文謙,“難道你是干的?”
他看不慣寧遠侯府太舒坦,幫夜豐燁出出氣也很有可能。
宇文謙二郎腿翹著,“大婚當前,小爺也沒工夫搭理他們啊,其實是他們自作自受,寧遠侯府恐怕要吞下這個啞巴虧了!”
“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偏要留幾句!”云漓知道他還有話,不禁十分埋怨。
宇文謙卻不依,“你讓林紫也過來喝個茶,我就痛痛快快地告訴你。”
有云漓攔著,他不能似之前那般整日你在林紫的小院。
雖然也不能做干什么逾越之事,但能看到心愛的人兒在眼前,也是心情舒暢的啊!
云漓白眼翻上,仔細瞄了瞄宇文謙,“是夜子薰!”
如今夜豐燁已經解了毒,她的花仙天眼也不再被消耗。
看點八卦還不輕輕松松?
宇文謙的秘密可還不少呢……
宇文謙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他愕然地擦了擦嘴,“你不是被什么黃大仙兒附體了吧?!”
一語中的,猜的這么準?!
云漓得意的笑了笑,“別想用這事兒拿捏我,不到娶親的日子,我不可能再讓你見林紫的!”
宇文謙訕訕無味。
但他也并未太震驚,畢竟云漓奇特的本事太多了。
“夜子薰記恨莊婉卿,查到她身邊始終有個男人,便想報復一下……沒料到那個男人是夜豐川。”
“吳京澤都在考慮要不要休妻,他已經不敢再與夜子薰同床共枕,生怕不知何時就被你這位妹妹給害了。”
宇文謙提及此事自然陰陽怪氣。
云漓嘖嘖幾聲,說惡有惡報也不恰當?夜豐川還算是個正人君子的。
“這消息侯府定然會壓下來,說不定還會賴在爺身上。”
云漓太明白欒氏的恨之入骨。
已經吃了這么大的虧,不把夜豐燁拖下水就不是她欒氏了。
夜豐燁點了點頭,“那就把真兇交代出去吧,好歹也是下了迷藥,手段骯臟。”
若莊婉卿身邊的不是夜豐川,若夜豐川不是個正人君子……后果不堪設想。莊婉卿就算骨子里面再硬氣,也不會有府邸明媒正娶。
宇文謙的象牙扇子扇得勤,“這就不用你二人操心,我早就派人遞話去了縣主府。如今即便寧遠侯府提親,也要看莊婉卿肯不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