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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室夫人嫁妝用同一家鋪子,豈不是會打架?
云漓也剛意識到這是個問題,妾大不過妻。就連妾室嫁衣顏色都不是大紅,而是暗紅。
她雖不吝惜花錢,林紫是要被找麻煩的。
“好端端的嫁什么宇文謙?!”
云漓又開始為林紫惋惜了。
不等兩個人再敘幾句八卦事,巧月從外進來,“永昌伯府的來了,要訂三種香和十二滕香妖,可以出高價……奴婢不敢做主,只說和您商議一下。”
巧月的臉色不怎么美。
顯然此事棘手,頗為難辦。
云漓眼睛更是瞪圓了,永昌伯府?不就是宇文謙要娶的正室?
跑到爾雅堂來訂香,恐怕不只是看重爾雅堂的好,也是故意找茬的!
“不賣,沒貨,預定已到明年了,有本事等到明年再大婚。”云漓可不受這個氣。
巧月輕咳兩聲,晨陽郡主還在呢!
云漓才不吝這些,“你就這么去回話,大不了爾雅堂關門!”
這就是不差錢兒的底氣!
也是知道夜豐燁有多少家底兒可以花!
巧月訕訕,只能硬著頭皮去回話。
晨陽郡主猶豫片刻,提醒云漓轉告林紫,“……那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你讓林紫姑娘小心一點吧。”
連晨陽郡主都這么個說辭,云漓更為林紫擔憂了。
永昌伯府的人自然是氣走的。
云漓根本不在意。
與晨陽郡主一同吃過午飯,她便吩咐了馬車,拿了一份厚重的香盒去拜見洪親老王妃。
晨陽郡主早已經派人來打過招呼。
云漓二人趕去時,老王妃已經在亭子中支起了煮茶的爐子,還擺上了二三十種點心和水果。
旁邊有兩個婦人在陪著說說笑笑。
看到二人趕來,老王妃的眼角已經笑沒了,“不想早早來陪我這個老婆子,還借口看什么帳?哼!別以為我聊上一會兒便要去午睡,今兒天色不黑下來,你們誰也不許走!”
“姑娘家是個做事的,可不似我們這些閑人,老王妃別倚老賣老!”
“這是給咱們女眷長了臉的人,您可不能欺負她!”
兩位婦人幫襯著云漓說話,也不似文人豪門那般規矩,頗有些沒大沒小。
老王妃笑得更歡暢,“對對對,所以才想多留一留……還站著干什么?就坐下吧!”
云漓被這熱忱驚得有點懵。
這位老王妃似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晨陽郡主為她介紹另外兩位婦人,“兵部左侍郎夫人和工部員外郎夫人。”
都不是文人門第出身,沒有那股子窮酸刁鉆的勁兒。
云漓為兩位夫人見了禮,才又把厚重的盒子拿上來,“也不知兩位夫人在,只準備了老王妃的禮,但這物件可不少,是不是分給您二位,就由老王妃來做主了!”
云漓倚小賣小,直接推給了老王妃。
這二位夫人也不客氣,直接把盒子打開,徑自的挑選起來。
云漓在一旁嘰嘰喳喳地介紹著,也沒盯著老王妃巴結。
晨陽郡主倒是過去陪老王妃閑聊喝茶,免得把老王妃給冷場了……
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這一大盒子香也終于“分贓”完畢了。
留給老王妃的自然是最好的“十二滕香妖”,剩下的日用香粉、香膏一大堆,各個府上也是不缺的。
云漓終于坐了下來,陪伴老王妃喝茶。
她就似個熟稔常來的晚輩,一丁點兒都沒生分。
給老王妃經了一杯茶,“初次拜見,總要寒暄幾句,我也聽聞您之前叱咤沙場,是女中豪杰,其實早該拜見,但我們那位世子您知道,得罪的人太多。”
“就算是主動邀我,我都不敢隨意答應,生怕掉了什么坑里,今兒若不是晨陽郡主去找,晚輩是萬萬不敢來見的。”
云漓悠悠賣慘,說的也是實話。
她如此毫無遮掩的訴委屈,倒是讓兩位夫人笑開了花。
“好在你還有這個心眼兒,不然真容易被拿捏住,吃個大虧!”
老王妃也笑得合不攏嘴,“這不就是當初的我?也是把人得罪光了,壓根兒沒有府邸能來往。”
“也是年紀大了輩分在,才陸續有人來拜見,否則沒人樂意踏進我這個大門的。”
“啊?老王妃也有此苦惱?”云漓驚詫。
洪親老王妃點了點頭,“過世了,就不再說他的壞話,免得晚上托夢來找我……那鷺島如今變成什么樣子了?找你來,就是想聽聽。”
“那王家的人真的徹底死絕了?”
云漓瞬間捕捉到,老王妃或許與王牧風一家有淵源。
她也不再拖延,把鷺島的事說了個大概,“……如今已經成了灤州地區的一個村落,歸來時剛安排了里正,剩下不少老弱婦幼。”
“也有不少青壯力離開鷺島,到灤州找個活計,不再依靠打漁了。”
老王妃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其實那個島上并不適合居住,都該回歸陸上生活才對。”
“也是那些人不愿意離開,世子爺也說了不強求。”
云漓很想用天眼看看老王妃和鷺島有什么關系,誰知竟然看不出?
也并不是天眼失靈不管用,因為另外兩位夫人的心思她能看到的。
云漓甚是奇怪。
是老王妃心無掛礙,還是太過深沉她看不清?
“那陳國的地宮,你再說一說,還有那群死士,到底用了什么秘法?被抓到的如何處置了?”老王妃沒了剛剛的慈祥笑容,更似沙場上戰無不勝的女將軍。
云漓也沒遮掩,又把地宮說了一遍,“……死士不是用毒,而是毒針,但具體怎么用的,我就一竅不通了。”
她之前讓伙計去問了夜豐燁,夜豐燁傳話:對老王妃可知無不言。
不然云漓不會提死士毒針。
畢竟這也是陳國的秘密了。
老王妃連連感嘆,“原來如毒針……難怪他們那么難殺,比虎豹兇猛。”
“您也接觸過死士?”云漓好奇。
“當然。”老王妃也不顧什么規矩,反正在場的都是女眷。
她褪去衣物,露出右手臂的疤,“當年險些斷了這條胳膊,幸好被人相救,否則我這條老命在二十年前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