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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被“疾風”追趕,風馳電掣的速度,讓王坤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豐燁轉身上了馬車,幫云漓蓋好毯子,“他一時不會再回來,你可以好好的睡一會兒。”
云漓抱住他的腰撒嬌,“爺陪我一起。”
“咳咳咳……屬下不是故意聽到的,宮中急訊!”
孫澤剛到馬車窗的地方,就聽了這么一耳朵。
這虎狼之詞誰受得了?
要不是宮中急訊他就裝死躲得遠遠了!
夜豐燁快速下了馬車,去看宮里傳來的折子。
云漓睡得十分舒坦,連“疾云”湊合過來都不知道。
明明是一只獵隼,應該在天上飛,但這只已被養成了“走地雞”,不是萬不得已時,它絕對不飛。
厚實的翅膀幫云漓遮擋了耀陽光芒,馬車悠悠,她睡得更踏實了。
回籠覺睡得很美。
醒來吃過了午飯后,云漓才溜溜達達去見王牧風。
廢話不多說,直接說了他昨晚睡著時漏的“夢話”。
譬如知道陷阱在何處的一共有四個人,他是其中之一;
譬如有陷阱的龍血枯樹,都乃樹枝向北,沒有陷阱的枯枝向南;
王牧風幾乎被嚇死!
他昨晚實在熬不住,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可云漓說得如此明白,他豈能不信是自己夢話說的?
恨不能割了舌頭!
但云漓豈會讓他得逞?
半顆麻草丹塞他嘴里,威懾的聲音縈繞王牧風腦海,“你就吐字不清,所以只給了你半丸。”
“今晚我還會繼續來問的,想想告訴我點什么?比如和你關系最差的四當家,會不會投誠叛變?”
云漓優哉游哉的離去。
王牧風嘶嚎掙扎,仿若見到了鬼。
王坤讓親衛把云漓的話全部記下,連忙去找夜豐燁商議。
他們要按照海島的地形圖開始重新推演攻島的方式,然后再遞了問題給云漓。
希望她能透過那詭異的辦法問出答案。
或許收編海島,真能不傷一兵一卒了!
云漓走走停停,接連玩了三天。
王牧風僅存的一絲精神頭徹底被云漓瓦解。
他不敢吃、不敢睡,甚至害怕見到這女人的影子,已經出現幻覺。
王牧風甚至和王坤商議,他可以把王坤想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只要別再讓他見到云漓!
云漓當然不想見到他。
畢竟她沒有為臾國鞠躬盡瘁的高尚情操。
而且她告訴王坤的消息十分少,對夜豐燁說得更細致,甚至連王坤內心的小九九也說了些。
此人除卻爭功,倒是沒有其他歪道道。
夜豐燁心中有數,便帶云漓與陳仙醫一同研究身上的毒。
云漓的仙氣幫他消去大半,可惜此毒年頭已久,毒根十分難除。
若夜豐燁想恢復如常人一般,只能順藤摸瓜,找到最后的一味藥引。
三個人的注意力已經偏頗陳國的人,小島收編,就交由王坤自行折騰了……
而此時京城并沒有風平浪靜。
畢竟臾帝賜婚的兩位新婦接連嫁人,從禮部到寧遠侯府、吏部尚書府都在緊鑼密鼓地張羅著。
特別是陸綰綰。
她即將嫁給陳成騫,成為一個被囚禁的敵國皇子妃。
這事兒怎么想都不如意,她已經把宇文謙和云漓恨到了骨子里!
“……祖父若不幫我出了這口氣,我寧肯懸梁吊死,也不去做敵國皇子妃!”
她見不到祖父陸靖沅,只能讓哥哥陸垚替她去傳話。
陸垚恨鐵不成鋼,“哪次鬧出麻煩,不是因為你氣不過?如今是陛下賜的婚,你別逼祖父派人盯著你,就算死,你也得死去陳成騫的宮里!”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陸綰綰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橫在她的脖頸,已壓出了一絲血印!
她已經瘋魔不成活,連自己也不肯放過。
陸垚嚇得連忙上前,“你別犯傻!有什么事慢慢說!”
“我要祖父幫我出氣,對付宇文謙,對付那個云漓!”陸綰綰咆哮瘋喊!
陸垚看著她,眼神淡漠又無奈,“別再做你的春秋大夢了。落得今日下場,不就因為你惹了國公府,惹了宇文謙?”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祖父寧肯看你死,也絕對不會針對國公府。”
因為鎮國公府根基深得可怕。
就連臾帝行事都顛顛斤兩,對老國公畢恭畢敬,遇事好商量。
陸家雖然也有三朝的輝煌,但在鎮國公府面前,就似大象腳下的狗,隨時隨地能踩死。
誰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去冒全族覆滅的危險?
陸綰綰氣得眼睛發花,卻也知道陸垚所言不假。
“那就對付云漓,不過是夜豐燁的一個妾罷了,我就要她生不如死!”
“若連一個妾都對付不得,祖父趁早摘了吏部尚書的官帽,別再丟人現眼了!”
陸垚走過去,奪了陸綰綰的匕首,“啪”的一巴掌抽去!
“再狂妄,那也是祖父!容不得你胡言亂語,如此不敬。你就是嫁出陸家,也是陸家的人,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陸垚這一巴掌不輕。
陸綰綰跌在榻上,嘴角已經品到了一絲血腥的甜。
“我有什么錯?我只是氣不過宇文謙嫌棄我,氣不過一個妾室敢跟我耀武揚威。”
“你們從小便告訴我,但凡出了事有家人撐腰,在外不可軟了體面。”
“現在呢?”
“現在你們要我把苦往肚子里面咽了嗎?!”
陸綰綰邊笑邊哭,已經徹底瘋魔。
陸垚也為妹妹嫁那么個東西感到不值。
“那個女人跟隨夜豐燁去了灤州……臨走時還見過陛下。”
陸綰綰愣住,“你是想告訴我,陸家動不了她嗎?”
“并非動不了,只是需要時間。”
陸垚聽聞虞瀾之對此女不滿,也許動一下手腳也無妨。
“此事我會出面幫你操辦,但僅此一次,若她命大逃過去,便是天意,你必須退讓不計前嫌,懂嗎?”
“哥哥,還是你疼我……”
陸綰綰也不顧剛剛挨了打,撲在陸垚懷中便是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直至哭得筋疲力盡,睡了過去,陸垚才小心翼翼,離開她的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