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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豐燁與云漓回到世子別院。
云漓已經在馬車上睡一小覺,此時倒是精神了。
“他剛剛和你擠眉弄眼的干什么?又揣什么壞主意?”
門口分別之時,宇文謙氣呼呼的樣子,任誰都看出他很不對勁兒。
夜豐燁頓了下,“訂了親事,特意來說。”
云漓:“???”
大晚上來追問?
“問你對方會不會被抄家?”
不然找夜豐燁干嘛!
毫無理由啊!
夜豐燁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說得不無道理,明天我親自去查查永昌伯府。”
云漓也想到了林紫,“香鋪要不要關幾天?林紫本還想回灤州看看伯母的。”
她若跟夜豐燁去灤州辦事,林紫又要被留下。
夜豐燁思忖,“讓她晚些再去。”
收編小島自會調動灤州的勢力,其實也不安全。
林紫探親,自然不能時時刻刻跟隨他們在一起。
云漓也想到此處,“明天我去和她說……那個,宇文謙訂了永昌伯家的誰?”
“伯爺的小女兒。”夜豐燁直接告知。
但他沒說宇文謙仍惦記林紫做妾。
因為宇文謙威脅,他若敢說,就攪和了他娶云漓的事。
夜豐燁雖信心十足,勝券在握,但宇文謙搗亂的本事也不小……
何況納妾之事能否成功還要看林紫的心意,旁人左右不得。
“他近期忙碌訂親之事,你提醒林紫也莫操心,鋪子能開就開,不能開就關了,留在家中休息,不差這十天八天的。”
夜豐燁也算變相提醒了。
云漓點了點頭,“我明天一早就告訴她。”
二人洗漱睡下。
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云漓翌日一早就去見林紫,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
“……事發突然,只能我先跑一趟灤州。”
“不如我離開這段日子,就把爾雅堂關了,免得那些人趁機搗亂。”
云漓想到的是夜子薰。
而且陸綰綰被許給陳成騫,恐怕也把仇怨記在了她身上。
林紫點了點頭,“你就放心的走,我心中有數。”
“我離開之后,你不許見宇文謙。”云漓把他訂親的事說了,“選了伯府的小女兒,很快納吉下定走流程。”
林紫的臉色一僵,其實她已經知道了。
“爾雅堂”畢竟人來人往,舌頭頗多。
那邊親事剛敲定,便有人來恭喜“爾雅堂”。
宇文謙是“爾雅堂”的東家之一,來來往往的人很想借機討個彩頭。
“放心,我不見。”
林紫苦哈哈地擠出笑,擺明強行敷衍。
云漓摸摸她的小臉,“想吃什么特產?我回來時都給你買。”
林紫琢磨了下,說了幾樣點心。
云漓把點心的名字全記下,林紫便吵著“爾雅堂”忙碌,帶了巧月和春芽出門了。
云漓知道她在故意的逃。
仔細想想,宇文謙有什么好?!
但她也沒有什么好,為何夜豐燁喜歡?
一時心思有點美,云漓便召喚茯苓收拾出行的物件行李了。
臨走之前,云漓決定再去見見三娘子。
她并不擔心陳靜吾對慧姐兒不好,反而擔心三娘子和那老秀才的事。
可等她下晌去了娘家,三娘子正坐了院中優哉游哉的嗑瓜子。
做雜事的丫頭正在墻邊挖土,想要種上幾株花。
“過得如此愜意,我還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白惦記你了。”
云漓見她氣色不錯,顯然“老秀才”的這個坎兒,她已經輕松度過了。
“我能吃能喝睡得香,有何擔心?那老東西一家已經搬離京城了。”
三娘子昨兒聽了這消息還吃了酒。
今兒心情逾越,才特意讓丫鬟種點花。
云漓也沒想到,“這就搬走了?”
京城寸土寸金,若非逼不得已,誰會愿意離去。
“兒子兒媳已經被下了大獄,他還哪有體面和我做鄰居?也幸好他搬走,不然我天天坐他門口罵。”
慧姐兒再蠢,也是三娘子的親閨女。被坑得去給陳靜吾做妾,老秀才一家是禍端。
“行了,你無事我也放心……我要跟隨世子爺出門一趟,離開的這段日子,您照顧好自己。”云漓也不擔心了。
三娘子似想到什么,突然趕丫鬟去廚房燒火。
她湊近云漓低聲道,“都說世子爺不能生……”眼神已經瞄向云漓的肚子了。
“看我有什么用?我還能變出一個來?”云漓沒想到三娘子都已聽說了。
三娘子的聲音又放低,“有多不行?若不能生育,只能你背這個鍋,不如你假孕一個如何?我倒是可以買個娃娃來。”
云漓:“……”
這主意就是放了半年的酸菜缸,餿到極致!
“爺中的毒還沒解,所以不能有子,你還讓我假懷一個?是怕他不把我打死?”
“原來是這樣啊,”三娘子松一口氣,“我還以為是爺不行。”
云漓一口水便噴出來!
老娘眼神倒是很毒辣?
要不是吸了她的仙氣,世子爺還真不行。
可現在仙氣吸的是不是太多?
有點放縱過度……
“這些歪門邪道以后少用,畢竟盯著你的眼睛也多了。”
云漓想到她的餿招就不放心。
什么時候才能成熟點兒?!
“行了行了,被世子爺寵了,都開始教訓我了?”
三娘子一抖她的牡丹花襖,突然提起影荷,“忘記和你說,我前幾日看到了那個影荷,身邊還跟著小丫鬟侍奉,貌似日子過得不錯。”
云漓想了想,“王公公不是死了嗎?”
那時影荷還去敲了登聞鼓,把陸家給扯進去。她還被夜豐燁給訓一頓,后續的事便不知了。
三娘子也不知詳情,“誰知道呢?她瞧見莪還特意來問了好,說改日再去給你請安,我不想理她,敷衍兩句便走了。”
云漓看了看茯苓,心思陰沉。
王公公的事,茯苓也是受害者,但云漓不想再提那個老畜生,以免茯苓憶起陰影,晚間再做噩夢。
她回到別院,特意召了顧也。
“影荷后來如何?”
茯苓已經認下顧也做義兄,顧也自會對此事上心的。
“……她敲了登聞鼓告狀,草草了事,現在算是王公公遺孀,拿了老太監的遺產快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