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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欒氏與夜子薰今天來,一是給云漓下馬威,把她帶回侯府;二來希望與宇文謙走得近一些,最好能促成姻緣。
夜子薰已經盤算得很妙,若宇文謙肯娶她,她會拉著林紫一起嫁。
一妻一妾,豈不是很合宇文謙心意?反正她要的是地位。
能不能得宇文謙的心,她并不是那么在乎的。
宇文謙吸了吸鼻子,“夜豐燁說了,誰來都不許賒賬!”
夜子薰尬得臉色通紅。
“其實也不是不能送,我想到什么時機最合適了。”云漓突然松了口。
夜子薰看她,“時機?”
云漓一臉認真,“對啊,等您和鐘公子成親的時候,我送一顆香丸做大禮,懷月、雅姝、榛苓三種任姑娘選,這件事我能做主的!”
夜子薰眼前一黑。
怎么這個時候提起鐘良山?
那個人似影子一般糾纏她,她已經快成了魔怔了!
“行了,沒有影子的事情不許亂說。”
欒氏沉下臉色,不再為體面隱忍了,“敬一杯茶,今日就隨我回侯府,你已經是世子的人,不可在外隨意拋頭露面了。”
云漓拒絕得很干脆,“我不去。”
“你再說一遍?”欒氏愣住了。
云漓十分認真,“我不去寧遠侯府,夫人您聽清了嗎?”
“大膽!你敢這么和母親說話?”夜子薰裝不住溫婉,直接呵斥。
云漓卻笑瞇瞇地提起侯夫人過壽,“……那次您說留我為妾,我便提了要世子爺娶我入門,這也不過半年的功夫,侯夫人您就忘了?”
侯夫人怎可能忘?
那一次夜豐燁還抓了她的親外甥朱正義。
朱正義還是梁恭人的情頭兒,如今鬧得丑聞驚天,連她都跟著吃了瓜落了。
“可伱已經是大哥的人。”夜子薰震驚,她沒想到云漓竟然敢拒絕?
“但我仍被稱作云漓姑娘,而不是云氏。”云漓回答的干脆痛快的。
“不過一個稱呼,改了就是。”夜子薰咄咄逼人。
云漓十分認真:“那要世子爺做主。而且我是世子爺的人,讓我去哪兒是他做主,不是聽侯夫人和子薰姑娘吆喝的。”
這話一出,已經徹底撕破臉皮。
云漓本就不愿勾心斗角嫌棄累,再這么麻煩下去,她可是會走人的!
侯夫人的手已顫。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都敢與她對峙了?
“你思忖清楚,世子很快有正妻,倘若正夫人入門,你再想入侯府可不容易的。”
云漓:“……”
她在別院好好的,跑到侯府晨昏定省,吃飽撐的嗎?
“多謝侯夫人體恤,是婢妾不自量力了。”
欒氏冷哼一聲,帶著夜子薰起身便走。
今日出師不利,也沒法再議親事,不如直截了當地回家,改日再找機會拜訪國公夫人了。
云漓和宇文謙送侯夫人出門上車,還當著眾人的面兒把三種香丸還回去,“……侯夫人母女未買香丸,庫存仍舊每丸剩四顆,欲購從速!”
侯夫人踩了馬凳上險些跌倒。
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恨不能早把這死丫頭除掉了!
寧遠侯府的馬車離去,爾雅堂恢復了一陣喧囂熱鬧,還有拿了免費香盒的文人書生提筆行詩,惹得周邊連連交好。
宇文謙凝眉提醒云漓,“事情沒那么簡單,你小心謹慎,畢竟你是那么蠢……”想到慧姐兒今日說的糗事,宇文謙笑得腮幫子都疼。
云漓就算不知慧姐兒說了啥,也定不是好話。
“一千三百棍才打死了第一個女人?你還真是個秧子啊。”她的回駁輕飄飄。
宇文謙臉色猙獰大變,“……定是夜豐燁與你說的!”
“你不也故意拉著慧姐兒膈應我?”
云漓看他的模樣格外開心,“這母女倆你幫我擺平,我就不把此時說給林紫聽,如何?”
宇文謙冷呵,“你不怕我真對慧姐兒下手?”
“那你眼睛有多瞎?”云漓雖然護短兒,但慧姐兒在她的包圍圈之外。
宇文謙無語凝噎。
她那妹妹不僅腦子比不得云漓,五官臉蛋也比不了。
“這一局扯平,各自爛了肚子里,敢不敢發誓?”那是他一生無法介懷的丑聞!
可以自己說,不可以別人說。
云漓才懶得理他,“我去后院歇著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天色漸晚,爾雅堂點起了燈籠也仍舊熱鬧著。
宇文謙回了國公府。
云漓已被顧也接到提刑司。
夜豐燁此時并不在。
她習慣性的坐在桌上看案卷,八卦十足,也當解悶了。
隨意地翻翻,她突然看到了王牧風的名字。
這個人還在提刑司關押,但要與其他幾部聯合會審。
一個海上的賊寇,至于鬧這么大動靜兒?
他還欠自己一萬兩的銀子呢……
云漓召喚刑衛,打聽了王牧風被關在哪兒。
她也沒再擅自去見,先問了顧也。
“姑娘恐怕見不成。”顧也直接潑冷水。
云漓納悶,“為何見不成?”
“因為他昏迷兩天了,一直沒醒,太醫院的醫正都來診治了……”
顧也湊近云漓,壓低聲音,“他被下了毒,而且那個毒,可能就是世子爺多年前曾中過的毒。”
云漓:“!!!”
竟然是夜豐燁中過的毒?!
“在哪兒?帶我去。”
這般說來她更要見。
顧也攤手,“去唄,世子爺也在,您不怕惹爺惱怒就過去。”
云漓:“???”
早說這句不就行了?何必再廢那么多的話!
“帶我去看,沒事的。”
夜豐燁的毒去不了根,那就要知道它來源何處,或許能從王牧風的身上查到線索。
但王牧風絕對不會說。
或許現在想說也說不出來。
顧也沒轍,只能帶云漓一同過去。
此時夜豐燁與陳仙醫正在議論這種毒,“……您覺得是臾國、陳國還是煬國?”
他一直有個疑惑。
當年侯夫人下毒害他,砒霜鶴頂紅,哪個不是一沾必死?為何要用一種不可解的慢性毒藥,逼他忍不下疼痛自縊?
如今王牧風也中了毒。
而且還不是在臾國境內,只是剛剛發作。
夜豐燁有一個很強的預感,卻沒出口。
陳仙醫捋了捋胡子道,“其實世子已經猜到了,當年你中的毒,不僅僅是一波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