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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斗完。
眾人驚愕:他們還沒看清楚,這大猴子就趴下了?!
鐘良山立即看向夜子薰,難道夜子薰不是幫他的?
夜子薰震驚慌亂,她哪知道什么猴子更厲害?只是故意選了一只最小的!
還沒大猴子的腿高!
怎么它就能贏呢?
“果然是西邊進貢的猴子,戰斗力真不一般啊。”云漓把小猴子抱懷里,又獎勵了一顆琉璃蓮。
小猴子嘰嘰喳喳很開心,抱著云漓脖子不松手。
夜豐燁很不喜,把它揪下來就甩了斗場里。
“還斗不斗?”
幽黑如晶的眼眸,看向癡傻呆愣的鐘良山。
鐘良山心頭被點了一把火,“我不服,“再來!”
“云漓勝,兩千兩!”
“云漓再勝,兩千兩!”
“爺說了,最多三局,再贏也傷和氣了。”
“多謝子薰姑娘了,胳膊肘沒有往外拐,果然是夜姓一家人親呢。”
云漓把小猴子抱回來,拒絕再斗。
它的爪子已經被刮破,不能再繼續。而且那只大猴子已經倒地不起,被國公府的人抬下去治傷了。
夜子薰臉色蒼白。
鐘良山的質疑和不甘,已經快把她給淹死了!
明明西邊進貢的一只寵物猴!
怎可能有這么兇?!
此時無論說什么都不對,她是真把鐘良山給得罪了!
鐘良山氣急敗壞,“我懷疑你使詐!”
“鐘良山,你別輸不起啊!”
陳靜吾的心里樂開了花,“是你偏要和云漓姑娘斗,也是你親自選斗猴,輸了三把就耍賴?你也不是個純爺們兒。”
“我也懷疑云漓姑娘使詐,畢竟我們四個兜里空空,全都被她一個人給贏光了。你若能尋出破綻,我幫你出一千兩?咋樣?”
吳京澤絲毫不收斂,已經哈哈笑很大聲了。
鐘良山氣急,卻不肯信,“你們少在這兒蒙我,她一個丫頭,怎可能把你們四個贏光?!”
“我也很想知道。”
“我們就是笨唄!”
一眾人又看云漓,云漓漫不經心道:“子薰姑娘剛剛不是說了?我們市井長大的孩子,無拘無束無規矩,玩的花樣就是多。”
“多謝諸位公子抬愛賞銀子,小女子謝過了。”
云漓摸著厚厚一兜錢,全部塞給了小茯苓。
小茯苓雙手抱住,生怕再被人給撞灑了。
宇文謙冷呵,抖抖欠條,“過年玩幾把而已,就此散了吧。大年初一不要帳,明天記得還給我,這可不是我輸的。”
鐘良山的腸子已悔青。
他為何不先問一問?
夜豐燁牽起云漓的手便走,宇文謙也跟隨離開,人漸漸散了。
夜子薰站在原地很尷尬,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陳靜吾催了她一句,“還留在這干什么?千兩銀子都輸不起,這種男人沒擔當。”
夜子薰生怕鐘良山出事,“她真有那么厲害?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后半句頗為埋怨了。
“我為什么要說?我又不是他親爹。”
“想想六千兩該怎么還吧,宇文謙的銀子可是不好欠的。”
陳靜吾冷撇一眼鐘良山,優哉游哉,轉身就走。
夜子薰又氣又無奈,只能帶丫鬟快些跟隨陳靜吾一起離去了。
鐘良山心灰意冷。
他無法想象父親若知道這件事,會用哪一把刀砍死他?
他無心思忖夜子薰,立即離開國公府去見莊婉卿。
此時只有這位沾了親的表姐能救他,否則六千兩的債,他舍了命也還不起的了!
夜豐燁帶云漓吃了幾口晚宴,見過老國公和國公爺之后,便帶云漓早早離去了。
“爺怎么不高興?是不是婢妾贏多了?”
從練武場離開后,他的情緒便不高。
夜豐燁輕應,“的確不高興。”
云漓捂了捂錢袋子,“那婢妾給您分點兒錢?”說好贏錢分一半,資助過世刑衛遺親的。
夜豐燁:腦子里就只有錢?惹完的麻煩就不管了?
“去禧香閣。”夜豐燁吩咐。
云漓此時才想起,常六兒和顧也去買雪蓮膏沒回來呢……
馬車慢悠悠,路上停下兩次,是云漓讓茯苓去買了糖葫蘆和麥芽糖。
待他們到禧香閣門口,大門已經被封住。
一群伙計蹲在地上數著一串又一串的散碎銅子兒,還有用稱在稱重碎銀計數的。
掌柜已鼻青臉腫,顯然常六兒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眼見夜豐燁的馬車出現,顧也立即來回話。
“搜遍了三層樓,沒有雪蓮,無論真假。”
世子派他跟隨一同來,顧也就明白到底要做什么。
夜豐燁看向云漓,“親自去選選?三千兩的物件,也能拿不少。”
云漓自當不客氣,當即就下車了。
她還是第一次到禧香閣。
帶著茯苓上下三層逛一遍,選了三種香膏、三種香粉,還有三種燃香,并沒選禧香閣的招牌貨。
掌柜連忙幫她把物件包裹好,盼著快把這幾位祖宗送走……
陸綰綰已聽了掌柜派人去傳訊,立即匆匆趕到。
眼見夜豐燁的馬車在,她沖進來便大聲吼,“就算你是提刑司的按察使,也不能直接闖鋪子拿東西,我可以進宮去告你的!”
吏部尚書權勢滔天。
還沒人膽敢登門來打臉。
云漓拿了香,指指外面數錢的伙計道,“我們是來買東西,可不是搶東西,就是伙計們數銀子辛苦了點。”
陸綰綰一看,銀子是她給的。
剛剛湊齊三千兩碎銀,也花費了很大力氣。
“買完了你們還不走?”她的目光只瞄夜豐燁。
“那怎么能行?付的銀子沒數清,給少了,是你虧;給多了,是我虧,還是算得清楚更好一點。”
氣死人這事兒誰不會?
云漓十分拿手。
陸綰綰似吃了一萬只癩蛤蟆,但這麻煩又出自她的手,只能硬狠狠地吞下了。
夜豐燁看向云漓,“挑好了?”
云漓十分肯定地點點頭,“不愧是排名第二的禧香閣,果然有很多東西值得學習的。”
一語多關,聽得陸綰綰心虛又膽顫。
夜豐燁看向顧也,“繼續留下數錢,數不完,不許走。”
顧也閑來無事,笑呵呵地點了頭。
常六兒完全是被連累了,早把陸綰綰給恨死了……
夜豐燁帶著云漓上馬車,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中,再也不見蹤影了。
陸綰綰甚是心虛,揪住掌柜到一旁問,“……她們在閣里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