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立即帶人追刺客。
東來再次確認朱正義的傷,“箭上有毒,人沒了。”
夜豐燁不慌不忙,絲毫不亂,“給他弄一副好棺材,直接送到梁恭人府上。”
他無驚無駭,云淡風輕,似已算到有人在偷窺,更算到朱正義會被刺殺。
云漓想了想,恍然大悟,“爺您故意借刀殺人吧?”
東來準備吃食,顧也端茶送水。
朱正義還有一臉傷。
夜豐燁特意靠近貼在他身旁,貌似私語。
任誰看見這場景,都會聯想朱正義不堪刑罰叛變了。
以防朱正義喊叫出聲,所以特意用茶把他毒啞。
夜豐燁今天的意外超負荷,“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你說了太多話。”
他原計劃把朱正義殺了。
再拿他與梁恭人私通的證據做籌碼,可隨意擺棋子,扳回一局。
誰知這丫頭噼里啪啦猜一通,把這秘密給說破了。
但夜豐燁沒想過梁恭人收養的“孤兒”是朱正義的種,畢竟她五旬有六,還能生育也很奇葩。
但若那孩子真是朱正義的種,二人情分不薄。
梁恭人定會記下一筆,不會埋了朱正義便不了了之的。
事情大有文章可以做。
所以他借刀殺人,再坐山觀虎斗。
但云漓已被刺客瞧見,最近需要帶她在身邊。
而且他需要云漓“安神止痛”,能助他一覺天亮,無噩夢魘。
久違的舒適一旦回歸,好似中了罌粟的毒。
他沉迷其中,不愿戒掉了……
顧也沒追到刺客,很快折返而歸。
夜豐燁將此地交給東來處理,親自帶云漓回去了。
馬車上,夜豐燁大手一擺,云漓很自覺的把小手放上去,“爺,這局是不是我贏了?”總得聽他給句痛快話。
夜豐燁微瞇雙眼,審度色濃,“以前聽你大哥講過案件故事?”
如此縝密的邏輯能力,很難全靠天賦。
東來和顧也看過案卷后,是說不出她這一套東西的。
云漓愣了下,連忙把關系撇清,“大哥在家從不說公務,婢妾是喜歡聽說書,也愛聽點兒家長里短,八卦閑話。”
夜豐燁輕輕道,“我問你喜歡什么了?”不打自招,還想扮豬吃虎?
云漓吐了吐舌頭,堅決不認,“婢妾也沒傻到不知爺的心里想什么,從小家窮遭白眼,是懂得察言觀色的。”
說法合乎情理,還有過去日子的苦澀在。
夜豐燁半信半疑,“明日開始幫我讀案卷。”
云漓眼睛碩大,“女人摻雜公務不合理,女訓上寫得清清楚楚的!”
夜豐燁:“那就去學刺繡和古琴?”
云漓:“我還是給您讀案卷吧。”
刺繡耗費精力又累眼;
練琴手指頭都會磨出繭。
讀案卷好歹有八卦聽,起碼比和那群女人在一起有意思多了……
而且云漓發覺,他喜歡握她手入睡。
莫非她的氣息,能緩解毒痛了嗎?
云漓想用花仙天眼看一看。
可一看心臟就怦怦跳。
好歹也是千年仙,怎么還過不了好色這一關!
可他的呼吸很溫柔,喉結滾動,十分性感。
沉睡的嘴唇掛了笑,不再似平日暗黑陰煞,真的好看。
可惜這么好看的男人卻不舉。
云漓的興致沒了,打個哈欠,也尋個姿勢睡下了。
也不知為何,與他湊在一起時,她總是很困……
回到別院日頭低垂。
云漓餓得不行,直接回小院補一頓美食大餐了。
巧月朝外看看,世子爺不在。
云漓說了夜豐燁去向,“今兒肯定不會來,他去恭人府上送棺材了。”
巧月不懂其中玄奧,連忙拉拽云漓低語,“三娘子今兒來找奴婢,問起您和爺那一晚發生什么了。”
“什么都沒發生,你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云漓就知道老娘一定不甘心。
巧月撇撇嘴,“奴婢如實說了,三娘子懷疑咱們爺有問題。”
云漓:“!!!”
老娘慧眼如炬,居然真看出來了?
“別整天胡說八道,爺的心里是天下冤案,為百姓造福,不是普通男女只知道天黑生娃娃!”
云漓的心中在滴血,她千年的楚女魔咒就破不開!
巧月心中不服氣,“咱們爺可真是的,好歹留個后?這話說出去誰能信?”
“你和三娘子說后天生辰禮的事情沒?”云漓已經拉著夜豐燁出面,厚禮一定收得盆滿缽滿,今天不能白幫忙。
巧月訕訕,“三娘子拒了,不肯來。”
“為什么?”
云漓吃驚,占便宜的事老娘居然不參加?
“三娘子說她若在,您不好開口向爺討個貴點的禮,還影響爺到您的房間睡。”畢竟那一晚的偶遇很尷尬。
云漓:就不該把老娘想得太正經!
“行了,今兒折騰一天,我實在太累了……”
吃飽喝足,云漓看看巧月捏出的榛苓香,讓她去一趟“妙香坊”。
她本想回屋中睡覺。
躺在床上,又突然轉身。
窩是空的,“疾云”竟不在?
平時她一進院子,“疾云”定會像只走地雞似的,一瘸一撲騰來迎接。
“云小花,你是不是帶疾云玩去了?”
云漓朝房頂喊了一嗓子。
杳無聲息,毫無回應。
“真是奇怪,難道出去耍了么?”
自從夜豐燁到別院住,云漓已經嚴厲命令“云小花”不許胡亂出入。
真被那位祖宗給逮到,它一定會成蛇羹的……
云漓已無睡意。
起身在院中找了一圈又一圈。
此時莠鳶主仆腸子都已經悔青。
她們不過想把“疾云”偷回來養,爭一爭世子爺的寵。
誰能想到去云漓院中蹭了一身蓮果味,不止帶回一只鳥,還勾搭回來一條蛇?!
“快、快去喊人,喊、喊人……”莠鳶哆哆嗦嗦,但凡摸到什么都朝“小花”的身上扔。
白芍躲在門口,聽到這話就跑出去。
“蛇,有蛇,來人啊,救命啊!”
她隨手把門關上,莠鳶無法出去。
莠鳶傻了。
怎么把她鎖里了?
看著花蛇不斷地吐信子,莠鳶一把抓起“疾云”,“你若想吃先吃它……”
“啊!”
莠鳶被“疾云”叼一口,臉上汩汩出血。
血腥氣彌漫屋中,“云小花”吐舌信子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