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半袋堅果不錯了,江沉綺覺得慎王什么都不缺,王爺嘛即使再落魄,也比普通人生活滋潤。
接下來的話沒那么悅耳,江沉綺大大咧咧地說道:“在茶樓閑聊的時候,三少對王爺贊不絕口,我能從三少口中,聽出他對你的仰慕之情。我打聽一下,三少是大家族子弟,能讓三少夸獎不停,王爺一定非常厲害。”
李三少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確實夸了慎王,說那些話為了讓周老板知道,王爺勢力不弱。
沈明熙皺起的眉頭,沒有舒展開,被李三少一個男子仰慕,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江沉綺添油加醋地說道:“三少為了見王爺,特意用上香水,外邦人做的香水不便宜。我想起山寨的堂妹,她喜歡上鎮上的書生,去見書生的時候特意用野花洗澡,對書生萬分仰慕,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李三少馬上板著臉,低頭咳嗽幾聲,暗示周老板不會說話不要亂說。他對慎王這種沒出息的人只有鄙視,明明是太子起點那么高,偏偏自甘墮落,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難怪他覺得大廳香味濃郁,沈明熙看著一身華麗衣衫的李三少,語氣冷漠地說道:“我是混吃等死的王爺,不缺錢不想做生意,不想跟別有用心的人接觸。幾位請回吧,管家你送客人離開。”
江沉綺見王爺要走,小跑幾步追上,“王爺你別走啊,要不你聽聽李三少對你的贊美言辭,那些夸人的話,我都想不出來。”
沈明熙步伐加快,絲毫不想聽夸獎話,跟李三少保持距離。一個大男子香噴噴,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管家見多了想高攀王爺的人,見江沉綺面相憨厚,建議她交朋友擦亮眼睛,“人心隔肚皮,京城什么樣的人都有,別人建議不能全聽。某些人會利用你達到目的,周老板太年輕人了,不懂人心險惡。”
李三少懂了什么叫作人心險惡,看著一臉茫然的江沉綺,不清楚她是真傻還是偽裝。
真傻的話如何在西城區出名,假傻的話太可氣了,竟然當著王爺的抹黑他。
堅果送不出去,江沉綺讓臨淵背起麻袋,離開王府才跟李三少說話,“王爺不愧是皇室子弟,高高在上習慣了,哪里愿意庇護我這種卑微的小商人啊。牛氣什么呀,又不是一國之君,現在不缺錢日后保不準有缺錢的時候。瞧不上我的布料生意,真是眼皮子短淺的人。”
訓斥的話咽回肚子里,李三少樂呵呵地說道:“周老板膽子真大,站在王府外面敢評價慎王。你送的禮物不值錢,王爺又不是沒有吃過堅果。你能踏進王府沾了我的光,能見王爺一面知足吧,皇室子弟沒有不傲氣的人。”
見李三少忘記她說過某些話,江沉綺提出告辭帶著人離開。
回到雜貨店坐下休息,江沉綺洗洗手,拿起堅果吃起來,“多好吃的堅果,王爺不肯要,與這袋堅果無緣。”
江統領和慎王同樣沒緣分,這是謝景淮心里的想法,“知道慎王態度了吧,出身高的貴公子,不愿意給普通人笑臉,皇室子弟也會看碟下菜。你以商人身份進王府,確實沾了李三少的光,王爺根本不會禮待小商人。”
恨不得找到沈明熙身上所有缺點,謝景淮希望江沉綺不要和王爺做戀人。嫁給廢太子不如嫁給他,起碼他比王爺有志氣有能力。
能理解慎王的表現,江沉綺笑著說道:“慎王是王爺這一點,足夠他驕傲,我覺得王爺不會輕視商人,是我抹黑李三少的那段話,讓王爺覺得別扭,因此不給客人好臉色看。私下的王爺是隨和的人,不會擺架子。”
又說夸獎沈明熙的話,謝景淮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喜歡聽江沉綺夸獎別人。
姜魚游扛著鋤頭回來,沒想到江沉綺在院子里,下意識地轉身就走。
開口喊住姜魚游,江沉綺好奇地說道:“你拿著鋤頭去哪里了,鋤頭看起來很新,剛買沒多久吧,難道你想在院里種菜。”
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姜魚游把心虛寫在臉上。面對江統領強勢詢問,只能如實說出實情,“六娘不肯用咸魚做菜,說什么聞不得臭味。還剩好幾斤咸魚,賣不出去不如用來針對某人,我把咸魚埋在李三少院子附近。”
這個辦法真夠損的,江沉綺批評姜魚游幾句,讓她長長記性。
京城隱藏的高手多,誰知道李家有沒有高手坐鎮,貿然闖入有危險。
咸魚散發臭味包圍小院,小廝也好丫鬟也好,都覺得小院氣味太重了。
李三少嗅到臭味離開書房,不清楚臭味從何而來。不想讓家里人發現,李三少命令下人尋找發臭的東西,找來找去找不到讓他憔悴。
江沉綺不在乎李三少怎么想,就算李三少拿著咸魚找上門,她不會承認。
挖坑埋咸魚的人是無名勇士姜魚游,江統領心里默認姜魚游做得好。
為了讓李三少出名,江沉綺派人散布謠言。說偽君子住處臭烘烘,君子居住的地方,自帶梅花香氣。
某些讀書人為了往自己臉上貼金,默認這個沒道理的說法。住處臭烘烘不是愛干凈的人,這種人住處難聞說得通。
江沉綺待在雜貨店,笑著看讀書人議論住處變臭的李三少。無意針對任何人,是李三少一肚子壞水冒充好人,對付偽君子不必客氣。
第二天上午江沉綺坐在柜臺前打盹,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見一臉怒氣的李三少,“三少你怎么來了,小店出售的貨物物美廉價,不嫌棄的話我為你推薦。”
小廝把一籃子臭咸魚放在柜臺上,兇巴巴地說道:“這些臭咸魚是不是周老板的,你不是說咸魚沒有了嗎。為何在三少院子附近出現,害我們聞了好幾天臭味。”
一幫人真是夠蠢的,找幾天才找到埋在地下的咸魚,江沉綺一臉無辜地喊冤枉。